如今警匪難辨 匪徒當眾綁票被當成警察辦公

發表:2003-04-29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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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日凌晨,廣花路上的廣花停車場,突然一輛白色麵包車開來,車上下來兩人,一人拿手銬,一人拿槍,直奔在場的騰三生,將其銬起來拖上車就開走了。當時現場有三四十人,包括騰三生的朋友陳先生均以為是警察在辦公。


  19日早上6點多,增城市鎮龍鎮福山村,當地村民溫天祐發現了沒穿衣服、滿身是血的騰三生,立即報警。


  騰三生事後對記者說,他一上車就被蒙住了頭,隱約感覺車上有五六個人。他身上有5000多元現金和一張銀行卡被搶,身上多處被刀刺傷和被鐵棍打傷,而且這幫匪徒對他的情況很熟。


  ●目擊者 我們當時以為是在執行公務


  據南方都市報報導:家住新市的騰三生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成為綁票的對象。騰先生的老鄉、來自湖南的陳先生目擊了19日凌晨發生的那一幕。


  「那天晚上,我們和往常一樣聚在廣花路上的廣花停車場,這裡是個貨運中心,每天晚上都聚了好多人。19日凌晨零時30分到1時左右,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突然開進了廣花停車場。車上下來兩個人直奔騰三生而去,當時其中一人手裡拿著手銬,而另一個人手上拿著一個類似手槍的東西,他們逕直走到騰三生的面前,把手銬往騰三生手上一銬,拖上車就開走了。」


  陳先生說,當時在場的有三四十人,所有的人都以為騰三生犯了什麼事被警察帶走了。陳先生說,直到20日騰三生的弟弟將騰三生從增城接了回來,希望他能去派出所做目擊證人,這時他才明白當天晚上騰三生並不是被警方抓走,而是被人綁架了。


  騰三生的弟弟騰滿生是第二天一大早才知道這回事的,當時騰三生已經被增城市鎮龍鎮派出所送到增城市康寧醫院以後的事了。騰滿生對記者說,他到了康寧醫院,一看到哥哥的樣子幾乎忍不住哭了出來,哥哥左腿脛骨近端骨折,左手被人用刀刺了4個洞,右手上臂一大塊烏紫,背上全是血淋淋的擦傷。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騰滿生在徵得醫院同意後,馬上把哥哥轉到海珠區新江南手外科醫院。


  ●受害人 歹徒以為我死了就把我扔了


  記者在海珠區新江南手外科醫院見到了正在接受治療的騰三生。他向記者聊起了這段也許他一輩子也不願再想起的噩夢。


  「18日晚上我到廣花停車場去玩,平時我就經常去那裡玩。當天晚上那裡的一個士多老闆給我打了電話,說之前向我借的錢要還給我,所以我就到那去了。到了19日凌晨1點鐘左右,突然來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車上下來兩個人,一人拿著手銬,一人拿著槍直奔我就過來了,一下子就把我銬起來來,要我跟他們上車。當時我一下子就全懵了,我又沒犯法,為什麼派出所來抓我?但他們手上有槍,不敢反抗,也沒敢爭辯什麼就跟他們上車了。


  一到車上他們就把我趕到了車的最後一排,用我自己的衣服把我的頭蒙了起來,用腳踢我,強迫我蹲到座椅底下,然後車就開出來了。一上車我就被蒙住了頭,所以也不知道車上到底有幾個人,隱隱約約感覺大約有五六個人。車剛剛開出,就聽到有人在問我,聽說你有8萬塊錢是嗎?我一聽這話就有點不太對勁,直覺我就認為他們並不是警方的人,可能是衝著我的錢來的。當時我想到他們是衝著我的錢來的,我可得留點心,所以我趁他們不注意,就從口袋裡摸了200塊錢塞在鞋裡。


  車開了大約有近一個小時左右,他們開始搜我的身,身上的5000塊錢和一張銀行卡都被他們搜了出來。車突然停了下來,他們拿出一把尖刀對著我的手狠狠地刺了下去,我痛得幾乎昏了過去,他們逼我說出銀行卡的密碼,我剛猶豫了一下,他們又是一刀紮了過來,我只好說出銀行卡的密碼。大概有兩三個人下了車,我估計他們是去取錢了。車又開了起來,並沒有等那兩三個人上車。


  車子越開越顛簸,我估計他們可能是把車開到什麼山溝裡來了,我當時就想我可能沒命了。車上的人一直逼我,讓我答應帶他們回家取錢,說我的錢就放在家裡。我就告訴他們你們不要聽別人胡說,根本就沒什麼錢,而且我說家裡是四個人一起住的。他們立即反駁我說我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住,這時我才意識到可能是我身邊的人把我的情況都對他們說了,不然他們到停車場也不會一下子就抓到我。


  車大約又開了快一個小時,然後停了下來,他們把我從車上拖了下來,再次厲聲問我到底拿不拿錢出來。他們拿出了一根有五六厘米粗的鐵棍開始打我的手臂和腿。不知打了多久,中間我痛得昏了過去,他們用水把我澆醒,然後再打,有時候他們取水來不及,就直接用尿來澆我。後來可能是我昏的時間太久了,他們可能當我已經死了,就拖著我從一個小路下去,想把我扔到一條小河溝裡。其實他們在拖我下去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我幾次痛得差一點點就叫了出來,可當時我還算清醒,我知道如果我叫出聲來,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被他們扔在河溝邊,直到我確認他們已經走遠了,我才敢動一動。這時我的左腿痛得厲害,我估計已經被他們打斷了,左手是刀傷,右臂也痛得厲害,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力氣爬上那個小山坡。我只能盡全身的力氣順著小河溝一直爬啊爬啊,可爬了一會兒找不到路,只好呆在原地等著天亮。


  我大概又等了兩三個小時,天才亮了起來,我這才發現我面前就有一條小路可以爬上去。我至少花了快一個小時才爬完那不到3米的小土坡。我在路邊一直坐著,等著看有沒有人過來。等了有半個多小時後,忽然間有一個人騎摩托車過來,我就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向他揮了揮手。那人過來以後我就麻煩他幫我報警,那個人幫我報了警後還拿來一床毯子和一瓶礦泉水,那是我這輩子喝過的最好喝的礦泉水。我從鞋裡拿出我藏的200元錢給他,謝謝他,可那個人不肯收。接著我就昏了過去,一直到我躺在醫院裡,弟弟來接我回廣州。」


  ●報案人 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向我招手

  記者趕到福山村的時候才知道這裡是鎮龍鎮最偏的一個村子了,翻過一座山就是廣州太和。在村裡治保會主任的幫助下記者找到了報案人溫天祐。溫天祐向記者講述了那天報警的情況。


  「我救人完全是機緣巧合,那天早上我剛巧要到自己田裡去看看水位如何,而我的田就在事發現場附近。那時是早上7點鐘還不到,我剛到那裡就看到一個沒穿衣服的人向我招手,我開始還以為是個傻子,可後來一想傻子也不會向人打招呼,就走過去看了一下,沒想到被嚇了一大跳,看到的是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那個人跟我說是被人綁架搶劫,讓我幫他報警。我想這也是救人一命,就幫他打了電話,舉手之勞,沒有什麼好謝的。」


  在受害人逃生現場,由於事過數日,已經看不出任何的痕跡,只是由於附近並沒有什麼人來往,所以溫天祐幫騰三生買的礦泉水瓶還在原地。在草叢的最深處,騰三生的一隻白皮鞋還在那裡,鞋邊上還沾滿了血跡。


  27日記者再次與騰滿生取得聯絡,騰滿生告訴記者,事發後他到銀行去看過哥哥的存款了,當時存款一共有9700多元,19日凌晨被人從取款機上提走了5000元(當日取錢最高限量),後來剩下的錢那幫劫匪沒敢再取,可能是擔心已經出了人命,怕留下線索。他已經將這一線索提供給警方。


  騰滿生告訴記者,目前此案已經轉到了白雲區公安局刑偵大隊負責。根據他瞭解的情況,目前案件還沒有很大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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