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高丽绘画,十殿阎王中之第五殿阎罗王。(图片来源:公有领域)
明代文学家蒋焘,字仰仁,是英宗时期武功伯徐有贞的外孙。据悉,他后来成为了阎罗王,并特意带友人前往地狱,为世人揭示一警告:上天针对人的所有行径都已有记录、衡量,善恶有报是铁律。
蒋焘幼时就十分聪颖,才思敏捷。五岁时,母亲口授蒙学教材《小学》,蒋焘听罢即能成诵。十一岁时,就擅长写文章,时有惊人之语,因此蜚声乡里。
一天,蒋焘父亲的朋友来访,众人在客厅吟诗、联对,蒋焘也在旁聆听。突然外边风雨大作,雨点劈哩拍啦地打在窗户上。有一位客人触景生情,便出了一个上联:“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这个上联妙在“冻雨”的“冻”字,是由“东”和两点组成,“洒窗”的“洒”字是由“西”和三点组成,因此下联不太好对。
客人们冥思苦想之时,仆人送上瓜来,蒋焘的父亲站起来切瓜请客人们吃。蒋焘马上想到了下联,即“切瓜分客,横七刀竖八刀”,满座惊叹。“切瓜分客”说的是当时吃瓜的事,后半句“横七刀”、“竖八刀”既是指切瓜,又跟前半句有直接关系。同时“七”、“刀”左右横看,合起来是“切”;“八”、“刀”上下竖着,合起来是第三个字“分”,又跟前半句有直接关系。
才思敏捷的蒋焘十四岁时在金陵(今南京)参加都试,其文采为公卿所赞誉。可叹的是,三年后,蒋焘就辞世了。关于他的辞世,颇为奇怪。
史载,在蒋焘未离世前,常常梦见天帝召他去写《丹台记》,他以母亲年老不能离开而推辞。他的姐夫曾进入蒋焘的书房,看见他写的辞帝文,并将此事告诉了蒋母。蒋母很难过,跪在地上请求上天不要带走儿子,但还是没能阻止儿子的离去。
当初蒋母生蒋焘时,曾在恍惚中见三个道士模样的人进入房间,顷刻间一个道士消失,她随即生下了蒋焘。蒋母怀疑蒋焘乃是道士转生。等到蒋焘离世,无比悲伤的蒋母写了十三首悼念儿子的诗,闻者莫不落泪。
儿子死后的某一天,蒋母突然梦见儿子对她说:“我在天帝这里很开心。”蒋母又问其死后的情况,蒋焘说:“儿子死后,回到了原来的所在。儿子虽死,不灭不散也。”
到了嘉靖年间,詹事陆深死去三日后复活。复活后,他叫儿子子楫取来纸笔,让他记下自己所说的。
陆深说道:我患病日渐严重时,突然感觉自己坐在厅堂中,但看不到其他家人。有两个黄衣人跪在庭院中说奉大王之命召我去,我方想仔细询问,却发现自己已身在肩舆中,黄衣人在前,跟随者数十人,都是昔日故去的下属,我不禁大骇。
肩舆快速地飞奔着,很快来到一座城池。黄衣人依旧跪着请我下舆步行。我下来后,肩舆一瞬间就消失了。随即,两个人挟着我快速前行,脚不着地。很快我们又来到了一座城池下,黄衣人请我更衣。不知不觉中我的衣服就换了。
此后又过了很长时间,我们抵达了一座很高的城池,与京城相近,大概有十余里长。我们来到阙门,又走过数重门,来到了一座巍然的大殿前。大殿上坐着一位戴着冕旒的王者。一个黄衣人先进入大殿,报告说已将松江陆深带到。王者让我进入大殿。
我从东阶庑下进入北面站立,大王南面而立,以字呼我道:“子渊可否认识我?”我打量了一下他,问道:“殿下莫非是当年的蒋焘?”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们同为学生时彼此很熟悉。
大殿上有人喝道:“奈何冒犯我们大王的名讳!”大王说:“这是我的故人,你们不要吓唬他。”接着他又对我说:“子渊,你本来为官应该居一品,寿八十岁,但因为你犯了三大罪、十二小罪,故官降三品,寿减一纪。”一纪是十二年。
是年,我正好六十八岁。听到此言,心中十分惊骇,忙问:“可以不死吗?”大王说:“如果要你即刻死,你就不会到这里了。”说完,让官员取来记载陆深生平的簿籍来。一会儿,官员拿着簿籍回来,我打开一看,见平生所言所行,无一不记。最后则用朱笔核定犯下的罪过。在我看完后,大王告诉我会给我两旬时间处理后事,并告诫我毋为子孙计。
大王在命黄衣人送我回去时,又将我召回,让我走一遭地狱,以警世人。我被引导着来到地狱,其凄惨的场面让我目不忍视,只能狼狈而走。其后,我被带出了城,走在昏暗中。突然间看到一丝光亮,原来已回到家中。看到床上自己的尸体,心下十分厌恶。黄衣人将我的魂魄推下附着在身体上。我就醒了过来。
两旬后,黄衣人复至,这次陆深确实走了,而他在冥府中所见的蒋焘,应该已做了阎王,他通过陆深的冥府之行再次警示世人:人的所为上天都在记录、衡量,善恶有报不虚。
参考资料:
《涌幢小品》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卷一百七十六 集部二十九
责任编辑:云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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