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毛怪到死 張玉鳳使毛得癰

作者:李志綏 發表:2012-07-31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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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鳳給毛掐痒,使毛得癰

毛讓江青登上她夢寐以求的政治舞臺不是偶然之念。那時毛的私生活正起了巨大變化。在江青以毛夫人的身份第一次參加政治性活動不到一個月內,毛和張玉鳳便打得火熱。

十中全會會後,南下長沙。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張平化邀請毛下火車小住,組織了晚會。列車上的乘務員、服務員都參加了舞會。就在這次晚會上,毛開始注意到張玉鳳。毛與張連續跳了幾場舞以後,等到舞會結束,毛攜了張玉鳳的手回到毛的住室,並讓衛士告訴汪東興,張玉鳳留下了,列車上其他的人可以回到車上去。在長沙住了三天後,又復上車。列車行駛以後,將張玉鳳調到毛的臥車。

江青不在時,毛身邊總有數個「女友」隨侍在身。這次南下跟張「相好」之後,毛下車時,仍將她留在專列上。毛住接待所時,就由別的「女友」陪侍。六二年秋季,毛當時接近的是兩位女機要員。毛在上海時住的是新建成的西郊賓館,兩位機要員在那侍候他。

毛在上海,醒著的時間大都在以前法國租界內的錦江俱樂部休息。下午睡醒後,我們便乘毛那輛防彈、蘇聯制的吉斯車進城,去俱樂部。他在那兒閱批公文,和「女友」消遣,凌晨兩、三點再返回西郊賓館。

我們一些隨從一塊同毛乘車去俱樂部。江青那時也在上海,但她都住在賓館裡。毛回去時,她已熟睡。毛和江兩人的作息時間相差太大,很少見面。這幾年毛的私生活越加肆無忌憚,江青也心知肚明。毛天天回西郊去睡一覺只是虛晃一槍,給江青面子。我想毛和江青是做好了協議──只要江青不干涉毛的私生活,毛不會跟她離婚,也准許江青在政治上一逞其野心。毛在政治上無條件地信任江,毛清楚只要摘掉了毛夫人的頭銜,江青就什麼也不是。江青終於向政壇上伸出魔爪了。

張玉鳳多年後才成為毛的專寵。毛一開始時並不完全信任張。張老家在黑龍江省的牡丹江區,她的「父親」是鐵路工人。毛告訴我,張玉鳳曾跟毛說,一九四四年她母親在一個日本牙醫家裡做女佣。張可能有一半日本人血統,因此毛懷疑張是日本特務。我對張的身世不清楚。毛很久以後才對張放下戒心。

我和張玉鳳的關係自始至終都很緊張。一九六三年五月杭州會議結束後,回北京的車程裡,毛有天叫我到他的臥車去。

他躺在床上,穿著睡衣,敞著懷。張玉鳳站在床旁。毛看我進去後,說:「這裡痛得很。」他用手指左胸,又說:「人也不舒服。」

我俯身下去,看到毛的左胸表面長了一個米粒大小的毛囊炎。我給他量了體溫,並不發燒。我給他檢查,胸部和腋窩都沒有發現淋巴結腫大,也沒有壓痛。

我問張玉鳳這個小疙瘩是怎麼起來的。

張說:「不知道。」

我說:「是不是抓痒時,掐破了,才感染?」毛有搔痒症,皮膚某一個地方痒的時候,要用指甲掐破,才能止痒。他自己抓不到或不方便的地方,便叫伺候他的人掐。

檢查的時候,張玉鳳將臉背著毛,對我直眨眼。

我給毛上了藥膏,放上紗布墊,用膠布固定好。我還說:「這很容易好,也用不著吃藥或打針。但千萬不要抓破。」我建議用熱敷,但毛拒絕了。

到晚上又叫我去了,這時毛躺在床上,滿臉通紅。那疙瘩已有黃豆大小,底部紅硬隆起,周圍泛有潮紅,皮內有一紅線伸向左腋。毛的前額發燙,測體溫是攝氏三十八度七。

我說:「現在感染在向全身擴散,要注射青黴素。」

毛要我立刻給割開。我說:「感染沒有局部化疙瘩不成熟,不能硬割開,否則越搞越壞。左胸和左腋,還要不斷熱敷。」

毛不同意注射青黴素,於是口服四圜素。我又向毛和張玉鳳說:「可不能再擠了,再擠就更加厲害了。」

我很擔心。毛告訴我,張替他掐過疙瘩。現在感染變嚴重了。我跟毛、張囑咐不能再掐,但我不放心,萬一惡化了怎麼辦?於是在火車上我打了電話給保健局局長史書翰,告訴他這一經過情況。史很著急,報告了周恩來,然後又給我打電話,要派些醫生和護士來。我說要來也得報告毛,毛同意了再來。不過目前來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吃藥加局部熱敷,等待局部成熟了才能做下一步治療。

汪東興插嘴說:「大夫,你怎麼這麼死板、天真。你不讓擠,還是擠了。以後的治療,也不一定都聽你的。讓他們來了,大家負責。萬一再壞了,互相可以有證明,否則有口難辯。這可不是單純的醫療技術問題。」

我向毛說明北京要派醫生和護士到火車上來。毛同意讓北京醫院院長計蘇華來。他說:「有護士長在這裡,先不要來護士了。」

於是計蘇華坐飛機,趕到南京,上了火車。

毛這時膿腫已經有核桃大小,表面上有五六個膿點,底下腫硬潮紅已經有小桃子那麼大。這已經是癰了。左腋淋巴結也腫脹紅硬。

毛是第一次見到計蘇華。毛為了使計不緊張,讓計坐在床邊,問計的姓名和籍貫,然後說:「姓計的不多見。清代曾有一位文學家和史學家姓計,叫計六奇,是你們一家人吧?」計回答說,不知道。

毛說:「你大概只知道行醫,將本家人都不知道了。」

計很緊張,滿頭大汗,兩手也顫動個不停。計將毛左胸上的紗布墊揭掉後,一看膿腫就說:「這是擠過了吧?」毛和張玉鳳都不作聲。

檢查完畢後,計悄悄對我說:「這很重啊。」我們商量,如果是簡單的膿腫,成熟了可以切開,讓膿流出來。但癰是棘手問題,開刀時機不對有可能擴大感染,併發可致命的敗血病。毛的臥車沒有地方放器械。我提出仍繼續吃四圜素和左胸左腋熱敷,明天再割開放膿。計又徵求毛的意見。毛同意了。

第二天毛左胸的膿腫頂端稍微變軟。計提出將頂部切開一點。

沒幾天就回到了北京。又過了五天,左胸膿腫才完全軟化。切開後,流出很多膿。但左腋淋巴結卻越加腫脹。過了三天,將左腋膿腫切開。以後就是每天換藥。這時已是六月底。

七月中旬時,切口還沒完全長好。我不主張讓毛去北戴河,江青十分不高興。我怕毛到了北戴河,要是執意去游泳,什麼人也沒有辦法擋得了他,傷口再感染了怎麼辦?江青咕噥,毛不去北戴河,其他領導誰都不好動。毛在北京生病時,他們怎麼能去避暑呢?她抱怨這下度假的事都泡湯了。

毛自己也沒料到一個搔破的小腫塊會變得這麼嚴重,毛同我講:「現在好了。在火車上,你起先給我看,說得毫無問題,最後鬧得成了這麼大的問題。那裡幾天哪,是十幾天。這真是‘小泥鰍翻巨浪’。你起先應該這麼講:這個病可能很快好,但是也可能要厲害起來。這麼講就兩面都站住腳了,就不會說不中了。」

我說:「行,以後就這樣講。」

張玉鳳為我不肯替她推卸搔、擠的責任而憤恨不平。我清楚一定是張沒有洗手就幫毛掐破而感染,而且不止一次擠過。毛至死前也一直為此事怪她。



来源:毛私人醫生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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