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开始于猛烈的撼动,接着转为坐摇椅般缓缓地摇晃;灯光一明一灭,然后电力中断;橱柜摇摇欲坠,民众纷纷走到街上避难。
这种情景对亚齐民众来说并不陌生,三个月前,规模九点零的强震引发海啸,将印尼亚齐省的十二万六千人卷入海中,更造成五十万人无家可归。
这一次,这起规模八点七、去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强震的余震,又引起居民一阵恐慌。
穿着睡衣,紧握细软,一些人啜泣着,一些人喊着“伟大的上帝”;小孩紧抱父母,老人家不断喃喃自语,唸着“真可怕,真可怕”。
其他人跳上小货车或挤上摩托车,大喊着要往高处去;去年那场如世界末日般的地震与海啸记忆犹新,马路上顿时人声鼎沸。
一名从家里逃出的大亚齐居民费利说:“大家心里还是有创伤,还是很害怕,都要往高处跑。”
当局并未指引民众疏散,只有一部警车驶过,车上警员拿着扩音器告诉民众不要惊慌。
多数人飞快地逃离市区,没有车的人,就用走的,狗与牛取代了平时拥挤的人潮,街道几乎空无一人。
三个月前失去双亲与三位家人的瓦裕说:“我觉得有地震,就跳上摩托车,我真的觉得会有另一场海啸发生,我一边骑车,一边想着失去的亲人。”
黎明之前,街道上的人潮渐渐散去,电力也已恢复,摩托车呼啸而过的声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蛙鸣声与晨祷者回荡的祈祷声。
但对亚齐人来说,另一场地震──甚至更糟的情况可能随时发生的恐惧,仍将萦绕心中,无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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