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越瘋人院劇照(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最近在讀很多中國民主運動的文章,看到太多不公與暴行,心中常常湧起憤怒與悲涼。尼採說:「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我認為反抗暴政的同時,更要守住自己的靈魂——不讓黑暗吞噬我們的憐憫,不讓仇恨遮蔽人性的光亮。
於是我決定寫下一些關於自由與尊嚴的作品——那些在記憶中閃耀的電影、小說、人物,他們曾在我最無力的時刻提醒我:自由並非口號,而是靈魂拒絕屈服的姿態。
我第一次聽說《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是在上海讀書時。一位頗有英倫氣質的英語老師提問:「cuckoo’s Nest為什麼不翻譯成布谷鳥的巢?」後來我才知道,「cuckoo」在英語俚語中指「瘋子」。所以「Cuckoo’s Nest」其實不是自然的巢,而是「瘋人的棲身之所」——精神病院。這個標題,是一個關於「體制化瘋癲」的隱喻。
這個電影1975年上映,男主角傑克.尼科爾森很巧也是《閃靈》的男主角,閃靈裡他理智被黑暗吞噬。《瘋人院》裡,他的自由意志被體制去除腦前額葉;表面講述的是精神病院裡一個桀驁不馴的犯人與權威護士的衝突,但它的深層主題實際上是一種民主思想與專制體制的對抗寓言。影片中的精神病院就是極權社會的縮影,它並非真正為了治病,而是一個高度控制、壓制個性、消滅自由意志的機構。類比中國的現狀。所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也不是人民主權,更談不上什麼共和,而是一個專制的暴政主權。
瘋人院是極權社會的縮影
拉契德護士代表了集權統治。她主持的「民主會議」表面上讓病人投票決定事務,實質上是假民主、偽參與,所有決定都由她操控,這不就是中共極權政體中的「被設計的民主」嗎?人民代表從來不是由人民選出的,也不曾真正代表人民的利益。
當像麥克莫非這樣的人提出異議,發動大家投票後,終於爭取了大多數投票要求看棒球比賽,她又以會議結束時只有9票為由拒絕了請求。你想改變規則,那我就重新制定規則。香港「一國兩制五十年不變」的承諾,也在國安法頒布後煙消雲散。
這是對現代制度社會的批判:當「秩序」取代了「自由」,當「理智」壓制了「人性」,社會就變成了精神病院。
病人們象徵被馴化的民眾,他們單純、善良,卻不再質疑壓迫。直到麥克墨菲的出現——他質疑權威、鼓勵發聲、帶領大家「違規」去釣魚、體驗生活。他不是聖人,但他讓人重新相信:人有權選擇自己的命運。
主人翁麥克墨菲(McMurphy)是影片中民主思想的化身。他質疑權威、鼓勵同伴發聲、要求重新投票看棒球賽,這些行為象徵人民要求發言權和自主權。他帶領病人越界、打破禁令、外出釣魚,這是一種自由實踐的象徵——人有權體驗生活、犯錯、表達喜悅。他不是完美的英雄,但他代表一種「人民主權」與「反抗專制」的精神。
隨著他一次次的反抗,病人們開始覺醒:沉默者開口了,膽怯者反抗了。當秩序被打破,統治者就要開始打壓覺醒者。最後墨菲接受的前額葉切除手術也頗具諷刺意味,這是很多精神病院和監獄對反抗的精神病人和政治犯的手段。他成了行屍走肉。故事沒有停留在墨菲死亡的悲劇中。而是以印第安酋長推倒牆壁,逃出瘋人院為終結——那一刻,不只是身體的自由,更是精神的解放。臨走前,酋長以墨菲希望的方式結束了他的肉體,這樣他的靈魂也同樣超越了生死獲得了自由。
這是一個民族覺醒的隱喻:從恐懼,到質疑,到反抗,再到自由。就像今日被矇蔽的中國人,也終將從沉默走向覺醒。
他的身體死去,但精神卻傳遞給了酋長,也傳遞給每一個渴望自由的人。他飛越了瘋人院的圍牆,也飛越了權力的恐懼。
《飛躍瘋人院》這個譯名之妙,就在於它點明瞭影片的本質:那是一個「飛翔者」,掙脫「瘋人院」的牢籠。那是一個靈魂,拒絕被體制馴服的故事。
(原文鏈接)
来源:北京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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