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杨浦区城管(图片来源:Shwangtianyuan/Wikipedia/CC BY-SA 4.0)
从今年三月份开始,大陆多地开始有计划的清退编外人员。何为编外人员?中共官方给出的定义是指在企事业单位、政府机关等机构中,未正式成为该单位职工,但仍需为该单位提供服务的人员。其实,几年前有个很火的词恰恰是形容编外人员,即“临时工”,或许因为临时工一次隐含意义太多,所以由编外人员正式替代。
在此科普一下,在中国大陆编制外的用工体系其实非常普遍,且也不仅仅局限于公务员与事业单位内部,民营企业中也有数量庞大的编外人员。比如,阿里巴巴的编外程序员人数是正式员工的2倍至3倍,他们平日里跟阿里的正式员工一起工作,然而同工不同酬,且编外人员的工作压力不比正式工少。这种不公平现象可以称为“社会主义式的剥削剩余价值”,只不过中共是不可能认可的。
大陆体制内的编外人员主要聚集在警察、城管等执法机关,还有数量庞大的教师群体,此外政府机构以及事业单位中也充斥着苦熬几十年就为等待一个编制的人群。编制意味着什么?其实落户、福利、养老都与编制息息相关,比如早前有单位的福利分房,如果是临时工就无法享受这一待遇。
如果说大陆的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么编外人员转正则是一道更难通过的独木桥,有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获得那个朝思暮想的编制。前不久,大陆实力派演员范伟主演的网剧《立功》,范伟饰演的暖瓶厂保卫科职员商全亮,梦想就是当警察,他不惜一切代价想成为派出所的编外人员,为的是有朝一日能成为有编制的警察。
还有电影《白日火焰》。廖凡饰演的张自力作为一个编外的协警,由于办案不力被清退,当起了厂子里的保安,他一心想破案为的也是立功后能回归警队。影视剧之所以总拿“临时工”说事,也说明这一现象其实具有相当的普遍性。
其实,在1993年中共公布《公务员暂行规定》前,临时工转正的成功率比较高。随着公务员考试制度的推广,以及越来越多的人涌入体制内,临时工转正的希望也随之变得十分渺茫。早前,混个临时工当,也意味着半条腿进了体制,然而体制内的特点是僧多粥少,加上数量日益庞大的编外人员,想实现身份的转变几乎是不可能的。
说了编外人员的苦等编制与梦想的泡泡大多破裂的现实,可以看出他们是中共体制的牺牲品。然而牺牲品转过头来也可能成为加害者,大陆日益严重的底层互害模式,其实在编外人员群体中尤为严重,他们被体制压迫,转过头来在欺压普通民众。为何与小贩发生冲突造成严重后果,官方一经调查宣布肇事者为临时工,处理结果是将其开除,讲真这类事件中不少人真的就是编外人员,之所以这么卖力,与前面讲的的一样,就是力求有突出表现进而得到转正机会。
笔者曾经采访过地产商,问对方是不是负责强拆的大多是黑社会。地产商说,雇佣黑社会代价很高,甚至要分出一部分工程让对方参与其中,强拆会大量使用体制内的临时工,这是他们的分内之事。即便出事由于没有编制,所以非常容易成为替罪羊。另外,该地产商也感概这些临时工打人是真的狠,做事是真的绝。
中共的警察系统使用大量临时工或协警的现象更为普遍,甚至狱警也有不少是临时工,这些人为了获得领导肯定,对待犯人或嫌疑人总是有着超乎常人的创造性。比如,他们擅长发明创造刑讯逼供的新方法,并且积极实践,作为暴力机关的执法者,这批人的危害性显然更为巨大。
不过也是天道好轮回,此番清退编外人员的大潮中,警务系统是清退的大头,大量协警不得不脱下警服回归社会成为普通百姓。由于清退编外人员已经成了不可逆转的大势,前不久公务员降薪,现在能使唤的临时工都要弃他们而去,看来中共日子不好过,体制内人员得跟着吃糠咽菜。
数量庞大的编外人员回归社会,突然想起了数百年前,崇祯皇帝为了应对大明的财政紧张问题,于是乎裁撤驿站,短短几年后乱民遍布天下,其中号称闯王的李自成正是被裁撤的驿卒。不知道巅覆中共的李自成会不会存在于这批被裁的编外人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