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人示意图(图片来源:手绘插画Winnie Wang/看中国)
世上有很多修道的人,他们有的隐居在山中,也有的就在世俗中修行,表面上或许看不出有何特殊之处,可是他们却能预知未来,看到人类将要发生的变化。能够预言未来的人,也许就在我们身边。
宣和七年(1125年)正月初一,在北宋都城汴梁(今河南开封)的一家酒店丰乐楼上,有一群在太学就读的学生正在一个单间饮酒,而隔壁的单间里,坐着一位仪表堂堂、随意而坐的客人,只见正在痛饮的他,还旁若无人地大声吟诗唱歌。大家觉得奇怪,就过去行礼并邀请他过来一叙。那位客人也不推辞,又过来饮了些酒,听他对时局分析有很多独特的见解,令在座的书生耳目一新。
有人问及他的名字,他说姓龙,弃家访道,随所遇而安之,已经很多年了,大家都以先生称他。问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龙先生说:“住在景龙门外某人一家小旅馆中。各位如果明天要去,希望早一点去,晚了我就要出去了。”诸生中有如期去访的,龙先生果然在。只见室内清幽寂静,放了一张床,有一个老仆,别的什么也没有。
龙先生告诉诸生说自己虽然也想他们小叙,却因为客舍不方便,因此想与他们另外约个时间,与前日同席的诸位公子一起相聚于郊外。诸生当下就答应了邀约,承诺会召集另外几个学生。约定的日子到了,几个学生一同赴龙先生住的地方,果然见到龙先生在家等候。然后命老仆携钱数千,出都门外置酒、干果等。众人一起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花园,徜徉一日。
在此期间,一旦询问龙先生关于自己遇上经史中不明白的部分,龙先生都能迎刃而解。诸生中有一人随身带着弓箭,当时正好空中有群雁穿云而过,龙先生取弓调箭,一箭射中双雁,双雁堕地,诸生都叹服。
至此往后,只要诸生们一来访,龙先生都在家。一日,当大家走过新城下,当时新城刚竣工,连楼郁峙,龙先生忽告诉诸生说:“过不了一年,此城当毁,虽外城亦然,地皆瓦砾之场。”说完后一阵叹息。
当时东京言论控制的很紧,告密者分布在大街小巷,诸生害怕,看看左右不敢回应。客人又把诸生带到近郊人少的地方,说:“我和各位在一起已经很久了,彼此都已经了解,今天带大家到这里来是有话要告诉大家,千万别不当回事。”
诸生请问原因。龙先生说:“胡骑将犯阙,天子当北狩,城破日大雪,天下自此遂乱。诸君毋以升斗之计顾惜弗归,宜各怀亲念家,急出都即可免。不然非某所知,吾亦从此逝矣。”龙先生说完后,大伙儿就散去了。
第二天一早,诸生再次来到龙先生住的地方想问问详情,店老板娘说:“昨晚客人已经离去了。”诸生都觉得奇怪,于是都请假。当获得长假之后,诸生遂纷纷离开了汴梁、返乡去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果然和龙先生说的一样。
靖康元年冬至靖康二年二月,东京汴梁确实是一直笼罩在茫茫风雪中的。据靖康之变最详的《三朝北盟会编》记载:“(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五日)是日大雪。粘罕谓其下曰:雪势如此,如添二十万新兵。”“(靖康二年正月)二十八日戊午,驾在青城,雪始霁。”就是在这样连日呼啸不止的风雪里,东京城沦陷。很长时间不敢下城墙入城的女真士兵屡屡勒索威逼宋皇室和东京百姓,虐杀不肯屈服的大臣文士;蒐罗皇族贵戚、妇女百工和各种金银财物;而东京军民,则或辗转死于乱中。史称“靖康之变”。
至于那几名在太学就读的学生,因为早就听信龙先生的话,当时早已经离开了东京汴梁,顺利的躲过了这一场灾难。
参考文献:南宋王明清《投辖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