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张易书)
橙颊梅花雀,外来种,旱溪。
因为贪走几段山迳,误了晚餐的时间,所以周日的下午,自罚不走步道,改走随时可以被招唤的旱溪。
这个季节的午后三四点旱溪,秋阳仍有余威,好在溪谷风习习,驱赶热气卷云舒,天空一味的蓝,又非单纯的蓝,走在旱溪河堤,耳朵里会期望听到的鹪莺滴滴声、粉红鹦嘴的砸砸声,但是除了溪流激石哗啦声,耳里只剩风声蓬蓬了。走过捷运机厂,再往北走,有一处野生二人高桑葚的阴荫,站立在此等鹪莺出没,才站一会儿,突然想起“桑榆晚景”,心里啐了一口,我还没老啊!决定抛却舒适凉荫,强作“不畏秋阳貌”,继续往北边走,拂面人清爽,溪底的豆科乔木,虽然历经一季一大水,大水摧折萎,不过可能水肥土沃的,往往在水后的一两星期,又是枝繁叶茂,走着走着,除发呆的夜鹭与专注的小白鹭之外,没有什么发现,走着走着,觉得无趣了,决定找个楼梯坐坐,就等今日傍晚,黄头鹭扫过天空的狂草大作吧!
坐等日斜溪,静看芦白衣,这时有着一小群的白腰文鸟来食稗草,这是一群不是很怕人的小型吵杂飞羽,因为常见,所以并没有吸引镜头;又一会儿有另一群体型习性的类似的斑文鸟,用厚厚、短短、肥肥的鸟喙,过筛般筛下稗草的种子,当我被他们的旁若无人、自在生活迷住时,更抢眼、斑斓、亮丽的一群,出现了!
橙颊梅花雀!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小群的橙颊梅花雀出现了。
这鸟儿虽然是外来种,逸出鸟,但说罕见也罕见,在旱溪多年徘徊,连今日也不过是第三次遇到,前两次要不远得迷蒙,要不单只偶现,像这一天一小群,长时间在眼前觅食、戏甩、翻飞、晾羽的,还真的是很难得!
橙颊梅花雀的色泽,网络描述大多让人联想到京剧中浓妆艳抹的龙套人物,想想他的现身,那脸部的表情已经像龙套,更有龙套魂的,是“左右摇摆尾羽”的动作,像极了逗弄、一戳就中,台下票友笑穴的滑稽动作。
有幸目睹这群橙颊梅花雀的样态,补足了前两次的惊鸿一瞥,感谢上天让我参与梅花雀快一小时的生活,最棒的是大人说,爬山不可以太夸张,晚餐不可以太晚,果然是箴言,因为让我遇见橙颊梅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