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的韩国国民。(示意图/图片来源:US Government/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维基百科/CC0)
枪弹无眼,战争无情,人间却有情!
上个世纪、多个国家发生多场大大小小的战争,无情的战争炮火,令无数的生命瞬间熄灭,许少家庭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从此无法一家团聚。
然而,多残酷的战争,都有可歌可泣的小故事流传,正如2017年上映的土耳其电影《艾拉,战争下的女儿》(Ayla:The Daughter of War),就是真人真事改编的感人事迹。
1950年韩战期间,土耳其派驻了1万5000名士兵参与这场国际战事,苏莱曼(Süleyman)是其中一名年轻兵士。当时已有未婚妻的他,万般不舍离家到千里之外的韩国营地,负责支援联合国军修理汽车、机械任务。
某天,苏莱曼的营地被中国共军突袭,他和队友匆忙撤退到美军驻扎地。他见到有个几岁大的东方女童,茫然、惊恐地在寒风中颤抖,他想也不想就把女童抱上吉普车,载到美军驻扎点。
到了驻扎地,苏莱曼才仔细打量眼前小女童。由于彼此语言不通,几经困难才了解这女童来自朝鲜,年约5岁,父母和其他家人已死在战火中。也许打击大太,女童忘了自己的名字,苏莱曼为她取了土耳其名字——艾拉(Ayla),在土语的意思是“月亮”,仿佛一道明月照亮着远离家乡士兵的月光。
苏莱曼与小艾拉刚相处时,因都不懂对方的语言,只能用手势和肢体语言沟通。慢慢的,胆怯、害羞的艾拉,也感受到这群异国大哥哥是好人,她开始把苏莱曼和队友当成家人,并学会几句土耳其语,还称苏莱曼为“baba”(意即爸爸)。
1953年,战争终于落幕,苏莱曼和土国兵士受召回国,但他舍不得与这位异乡女儿分开,同时也不忍心独留她在这个百废待兴的地方,但带她回土耳其也会触犯条例。
苦恼的苏莱曼费煞心思,终于想到一个不是办法中的办法,即找来一个大行李箱,把艾拉藏在里面,还放入面包和水,只要上了回土国的船,她就安全了。然而,苏莱曼来到港口准备登船时功败垂成,躲藏在箱子的艾拉被发现了。苏莱曼求情不果,只好只身回国,而艾拉也被送到收养战争孤儿的安卡拉学院。
苏莱曼回国后,一直很想念这位在异地收养的“女儿”,但世事纷乱,即使有心也无力打听到艾拉在他国的近况。
岁月如梭,2010年是韩战60年纪念日,当年年轻力壮的苏莱曼,这时已是85岁的老人了。不过,他不曾忘记在韩国曾短暂相处的“女儿”艾拉。他天天都向所信仰的阿拉祈求,希望艾拉能健康长大,过着富足、快乐的人生。
健康一天天衰弱的苏莱曼知道,想要和艾拉重逢是件困难的事。不过,老天垂怜,刚巧韩国三大电视台之一的MBC正拍摄韩战记录片,因而接触了苏莱曼,听取了他的故事和寻人请求,电视台答应为他实现寻找艾拉的心愿。
只是电视台制作队可踢到铁板了,因为除了“艾拉”这名字,就没有其他线索,就如大海捞针般困难。制作组只好先从当年的安卡拉学院入手,并访问到当年的学生。据知有听过“艾拉”这个名字,而且有个很疼她的土耳其籍“养父”,但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而且,1979年安卡拉学院烧毁,许多学生资料都付之一炬,因此所有的线索也仿佛终止了。不过,锲而不舍的制作组,在出尽法宝下,终于找到也是韩战孤儿的崔东南。他说当年艾拉和他姐姐是闺蜜,离开安卡拉学院后,还一起搬到首尔居住。
当时,艾拉在安卡拉学院也获得人生第三个名字——金恩子(Kim Eunja)。金恩子搬到首尔后,渐渐地也与崔东南姐姐疏远了,不久就失联了。来到这关口,似乎线索又断了。
电视台花了几个月的搜索后,最后知道金恩子现居仁川市,已结婚了,育有一子一女。当电视台赶到金恩子的住处,拿出当年她与苏莱曼合拍的黑白照片时,她看了好久,慢慢的说:“原来这是我啊……”
得知苏莱曼托付电视台寻她下落来由,金恩子眼泪潸然而下:
“对我来说,爸爸就像是梦中才会出现的人,我找了他几十年,原来爸爸也在找我!”
据金恩子向电视台叙述,她在24岁结婚生子,但丈夫后来事故去世,她独自抚养子女,现在也已是阿嬷了。
苏莱曼和艾拉分开60年了,当苏莱曼知道电视台已找到艾拉时,他很期待到韩国参加韩战纪念仪式,并兴奋等待这相隔一甲子的碰面。为了这次的相见,苏莱曼准备了一些土耳其的零嘴和零用钱。显然经过了60年,在老先生的眼中,艾拉仍是当年那个娇小的女童。
金恩子则为苏莱曼准备了一套隆重的西装当见面礼。重逢那一天,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激动的流泪相拥,金恩子的一声:“Baba!”令旁观者也感动掉泪。
如今也满脸皱纹的金恩子,回忆当年在营地时,苏莱曼用毛毯给她做外套。而且,不管军务多忙,他也一定会抽空喂她吃面包、喝牛奶。她带着泪水感恩的说:“没有Baba,就没有现在的我!”
见面那天,除了苏莱曼和金恩子外,两人还带上他们最珍贵的亲人,包括苏莱曼的儿女,以及金恩子的孙子与孙女。得知金恩子终于有自己的家,还有下一代孙辈,苏莱曼终于放心了。
2017年,高龄92岁的苏莱曼因身体机体退化住院休养,随时会离开。金恩子得知消息后,赶到土耳其见他最后一面。在离开人世前,苏莱曼仍为这“女儿”忧心,“做为人、做为一名父亲,我时时刻刻祈祷艾拉能活出完美的人生。”
金恩子则在病床前紧紧握住“Baba”的手,万般不舍地含泪送别苏莱曼。
据知《艾拉,战争下的女儿》电影上映时,进场观众都用了好几包纸巾擦眼泪,因为这段真摰的父女之情,实在是太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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