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怀一生为中共卖命效力,最终带着满腔的怨恨、痛苦、愤怒离世。(网络图片)
彭德怀,原名彭清宗,后改德怀,湖南湘潭人。湖南陆军军官讲武堂毕业的彭德怀,后来成为中共的重要将领。中共窃取政权后,彭德怀因“战功卓著”被中共封为元帅,成为所谓“开国元勋”,曾担任中共国务院副总理兼第一任国防部部长,中共第六至八届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
1959年,因在庐山会议上写信给毛泽东,指出“大跃进”带来的问题和弊病及根源,彭德怀被中共当局打为“彭、黄、张、周反党集团”之首。“文革”中,彭又被安上“反党抗日”、“勾结国民党抗日”等罪名,被迫害致死。
当年,彭德临死前的住院医生杨汉勤,撰写了一篇原题为《彭德怀最后的日子》的长文,回忆了彭德怀罹患癌症晚期最后两个月的情形。
杨汉勤1966年毕业于中山医科大学(现广州中山大学)医疗系,先后在武汉、北京及广州等地医院从事临床工作40余年,曾负责中共军、政各级领导人的具体医疗保健工作多年。在彭德怀罹患癌症的最后两个多月里,杨汉勤一直是彭德怀的住院医生。
据文章回忆,当年罹患癌症晚期的彭德怀被当局安排在北京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南楼14病室接受治疗,被中央专案组编为“145号”。
毛泽东曾赋诗“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赞颂过的彭德怀,此时已成了“专政对象”,身上穿的是一套破旧的黑棉袄、黑棉裤,蹬着棉布鞋,连袜子也未穿,脚趾从鞋前沿的破洞里露出来。他经常面色铁青,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插在袖筒里,浑身瑟瑟颤抖,目光呆滞而无奈。
彭德怀被关在一间门窗紧闭的十余平方米的病房里,靠近床尾总是伫立着一位面无表情地紧盯着他的军人,一个班的战士一天24小时三班倒地看守着他。为了限制他的活动,他想写字,不给笔,他想听广播,没有收音机,屋内更显得冷清和死寂。
看到有新来的医生,彭德怀便指着床头病历卡片强调说:“我不叫这个‘145号’,我是庐山上那个彭德怀!”
没有人敢搭腔。他就自顾自愤愤不平地说下去:“我在庐山会议上没有错,我错在哪里呀?我写信给主席,符合原则,我是根据国内情况和即将召开的庐山会议的内容而写的,是给主席作参考的,为什么竟说成意见书呢?说我怀有什么阴谋,有计划、有组织、有纲领、有目的……都不对。但我是有准备的,准备什么呢?准备开除党籍,准备和老婆离婚,准备杀头!”“我从来不怕死,我可以毁灭自己,但决不出卖自己。”说完了便仰天长叹。
对疾病,他从不提出疑问及要求,却时常在病房中大吼:“快放我出去!我要见毛泽东!”
只要病痛有所缓解,他就会不停地说:“如果我的罪大于功,就干脆把我处决了,或让我解甲归田,回家当农民吧!这里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我彭德怀有错,可也有功,功一面,错一面,总可以吧?但不能说我革命一面,反革命一面,那样说,我不服!”
他一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样子,但很多时候却又欲哭无泪,欲喊无声。医生查房时,他很少诉说身体状况,总是怒不可遏,滔滔不绝地说与病情无关的事情。但当局对医护人员有规定,听到不回答,不外传。
他时常怒火中烧,不停地和看守士兵大声争吵:“我要憋死了!我不在这里坐以待毙!快放我出去吧!”
有一次,他暴跳如雷,对着士兵吼叫:“我要见毛主席,不然你们也把我拉出去枪决好了!”士兵只冲他摇摇头,显得无能为力。
手术后1年零5个月的彭德怀,癌症已扩散到肩部、肺部及脑部,受尽病痛折磨。周身疼痛难忍时,彭德怀常用牙咬破被子、床单扔在地上。他拒绝输液,把针拔掉,狂喊着:“我不用毛泽东的药!”给他喂食物,他打落在地,喊着:“我不吃毛泽东的饭!”
1974年11月29日15时35分,彭德怀带着满腔的怨恨、痛苦、忧虑、困惑、愤怒离世,没有任何人为他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