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罔顾事实者之棒喝。(图片来源:维基百科/公有领域)
罔顾事实而想当然、或因其他目的而乱发议论之人,既有罪于受不白历史之冤之人,亦有罪于蒙受错误影响之后来者,还要承受相应的业报。以下见解颇有可圈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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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几千里,身为燕赵地方之人,去谈论云南、贵州之风俗,却认为居住在那里的人,还不如我所了解得真实可信。这种说法对不对呢?
比别人晚出生几十年,作为一个扎着发髻、缺牙露齿的小孩,去谈论老前辈的事,却说那些见过他们的人,还不如我所了解得真实可信。这种说法是对不对呢?
左丘明身为鲁国史官,亲眼见过圣人。他对于“春秋”一书,的确了解其源流始末。到了唐朝中叶,陆淳等人开始持有不同见解。宋代人孙复以后,又有些人一哄而起,都认为左丘明的说法不可信,只有自己的说法才可信。
为什么有不同的观点呢?因为汉代儒者治学致力于实际,宋代儒者看重名声,假如推演不出新义,就不能耸人听闻;假如不推翻旧说,也就推不出新义。
其实,对各种经典的注疏,都能加以争辩讨论,只有“春秋”记事井然有序,很难改动。于是宋儒们就提出左丘明是楚国人,是战国初年的人,是秦朝人等等一系列说法,而左丘明是鲁国史官,亲眼见过圣人的说法就被动摇了。
既然左丘明不是鲁国史官,又没有亲眼见过圣人,那么“左传”的记事就都不足力凭了。宋儒们就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这种风气沿袭到宋代末年,赵鹏飞写作“春秋经筌”时,竟然不知道成风就是鲁僖公的生母。这样怎么还能和他们一起讨论名分、决定褒贬呢?元代人程端学更是推波助澜,尤为蛮横。
有一次,一个读书人偶然得到程端学的“春秋解”一书,大为推崇。第二天跟朋友到泰山游览,偶尔谈起此书,便极力称赞程端学评论叔姬回归地一事,认为他推阐得极为精辟。到了夜里,他梦见一位身着古代装束的女子,仪仗及卫士庄重而有威严。
女子正颜厉色地质问他说:“武王的长女,是主宰泰山的神。天帝认为我在艰难中守节,事迹接近共姜,因此让我归属于太姬成为尊贵的神,至今已有两千多年了。昨天你称赞那个竖儒的看法,认为我前往地是和纪侯的弟弟纪季淫乱,真是胡说八道,实在让我痛心!我在鲁隐公七年嫁给纪侯,又在庄公二十年回到地,其间相距三十四年,我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就凭我这鬓发斑白的一个寡妇,怎么知道纪季会喜欢我呢?
按照“春秋”的记事原则,一个女人远嫁他国,如果不是诸侯夫人就不记入史册,正像不是公卿不记入史册一样。当时我只是个待嫁的陪嫁女子,按照“春秋”义例不该把这件事记载在史书中,又是因为我忠贞不二,孔子才破例记了下来。程端学根据什么捏造出这种不明不白的诽谤呢?你要是再敢胡乱传播,就切碎你的舌头。”
她命令随从的神用骨朵揍士人。读书人吓醒了,连忙毁掉了“春秋解”一书。
责任编辑:申思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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