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焦点访谈”节目说台湾男、女间谍色诱陆生。(看中国合成/视频截图)
陆媒为何播出子虚乌有的间谍节目?
9月16日,大陆国台办发表声明,称台湾情报机关大肆加强针对大陆的情报窃取和渗透破坏活动,并要求台湾立即停止这类活动。
15日,大陆央视在晚间新闻联播节目中说,国家安全机关组织开展了一项名为“2018雷霆”专项行动,先后破获百余起台湾间谍案件,抓获一批台湾间谍及他们招募的人员。
在随后的“焦点访谈”节目中,央视列举了3个中国大陆学生被收买为间谍的具体案例。节目说,台湾军情局3名间谍哄骗利诱大陆赴台学生从事间谍情报活动,其中名为“小哲”的陆生在2011年到义守大学学习时被台湾女间谍色诱,从而向她提供涉及国防科技的近百份情报,获得报酬人民币4万5千元。
《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表示,以中共严密的组织纪律,不要说年纪轻轻的学生,你就是高级官员,也未必能取得那些材料。“中共官方这么做是打压台湾的一种手段。说什么抓大量的间谍,一听你就觉得不可信,包括它举的一些事例,超出人们一般的想像。”
那么,陆媒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突然播放反谍电视节目呢?
台湾媒体人、关怀中国人权联盟理事长杨宪宏表示,美中之间的贸易战,加上近期美国在清理中共间谍,中共当局对此没有办法。它最担心美国和台湾愈走愈近,所以它就在大陆抓台湾间谍。从李明哲事件开始,中共当局就开始实施这样的计划。
另一个问题是,台湾在大陆真的没有间谍吗,为什么要播出一个不可信的反谍案呢?
海外时事评论员横河对《看中国》表示,台湾和大陆之间互相搜集情报非常正常,但是大陆不会把真正的间谍案说出来,因为那样会有一些信息出来,别人会通过这些信息真的了解到它的一些情况。
大陆在台湾间谍约20,000人
2017年,台湾国安局长在立法院接受质询的时候说,自从蔡英文上任以来,大陆加强了对台湾的渗透。台湾媒体援引大陆国安部门人士的话说,大陆在台湾的间谍多达5,000人。
另外可供参考的数据是:台湾“立法院”曾称,长年在台湾从事情报工作的大陆人约有6,000人;“国安局”表示,“实际上约有3倍于此数的人在台湾活动”。
两岸谍战近年来最引人注目的一次动作是,2015年,两岸进行的“秘密换俘”。大陆释放了此前诱捕的原“军情局”四处副处长朱恭训上校、组长徐章国上校;台湾方面则释放了大陆安插在“军情局”内的“双面间谍”李志豪。
前军事情报局少校李志豪,后为中共情报系统所吸收,将其安置在军情局担任“双面谍”,负责将在大陆工作的台湾情报员名单给中共,对台湾情报系统造成严重的危害,李志豪在1999年被国安单位逮捕,遭判无期徒刑,16年过后,李志豪这位台湾近代史上最有名的“双面谍”正式出狱。
另一起是被称为史上最大共谍案的镇小江案。镇小江曾在2007年到2012年间,频繁来台发展共谍组织,透过许乃权发展军方人脉,再以免费招待出国旅游等方式,让国军官与解放军的军政机关人员接触,以刺探战机作战模式、机密操作手册等,堪称史上最大的共谍组织。
共谍镇小江。(图片来源:自由时报)
一谍卧底弄乾坤 郭汝瑰车祸横死 晚年一句话让人感慨
事实上,民国政府和中共政府之间的谍战,从国共两党建党时期就已开始,并始终发挥着重要作用。更惊心动魄的,要数抗战胜利后,国共战争期间,共谍对共产党夺取政权发挥的重要作用。
国民政府国防部中将作战厅长郭汝瑰,多次制定把国军赶入共军包围的作战方案,在国共战争期间,传递重要军事情报100多次,并将他能获取到的蒋中正作战的最高机密及时泄漏给共产党。
这直接导致了如张灵甫、邱清泉、黄百韬等名将的殉国,和国军几十万精锐部队的覆灭。很多国军将领不论是到台湾的,还是被俘留在大陆的,到晚年对共谍的愤恨还难以释怀。
蒋中正到台湾后,得知曾十分器重的作战厅长竟是最大共谍,十分痛心。当时台湾有报纸写道“一谍卧底弄乾坤,两军胜负已先分”。
不过,“功不可没”的郭汝瑰,在1949年后,待遇只按投诚将官处理,曾在国民政府身居高职的他,职位仅相当于副局干部。“肃反”中,郭汝瑰被怀疑为国民党潜伏特务,遭关押审查,此后各种政治运动迫害,都没有放过郭汝瑰……
1997年,郭汝瑰遭遇车祸横死。那一年他说过这样一句话:“不为国家、民族利益着想,而徒谈忠义,只会助长专制独裁,阻碍社会进步。”内中涵义让人不胜感慨。
郭汝瑰车祸横那一年说:“不为国家、民族利益着想,而徒谈忠义,只会助长专制独裁,阻碍社会进步。”(网络图片)
贡献十万大军 熊向辉晚年大骂共产党
曾为胡宗南将军部下的共谍熊向辉,因偷窃、泄露机密情报以至胡部精锐十万大军被共军歼灭。
他晚年对友人说:“我对(中共)党的贡献岂止是几个师,是十万大军啊!我真讨厌那些什么文史资料和领导人的回忆等等,他们拚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出生入死的地下工作斗争,全写在别人的功劳簿上。当年我深入虎穴,他们在哪儿?他们真不要脸,无耻!”
他抱怨共产党对不起他,抱怨自己对党的贡献和所享的待遇很不相称,又为特务身份暴露后受中外友人鄙视而闷闷不乐:“特务身份一公开,人家只把你看作一条狗呀!我的晚年像个讨饭人,人家流氓坐天下!”
他还说:“现在别人家的子弟都飞黄腾达了,我熊某家门不幸,老婆儿子媳妇早已离开我了,女儿也久不来往了。我熊某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呀!”
1949年前后 1500名共谍来台 1100余被发现处决
1949年前后,大陆秘密派遣了1500余名干部入台,其中1100余人被台湾方面发现后处决。
这使得大陆在台湾的谍报机构遭到严重破坏。比如,台湾工委在成功中学、台湾大学法学院、基隆中学等处的组织暴露,包括台湾工委书记蔡孝乾等被捕。由于蔡孝乾招供,派往台湾传递情报的朱枫,以及为其提供情报的台湾“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全部遭处决。
1950年,吴石被处决。(网络图片)
1979年前 3000台湾情报人员殉职
而此后大陆对台湾的情报工作,因资料披露甚少,目前尚不能获知详细情况。
这个期间台湾对大陆的情报工作进展如何?日本《每日新闻》曾报导说,“1979年美国和中国大陆建交之前,台湾每年都向大陆派遣百名甚至数千名间谍,前后有10,000多人被捕,包括被处决的在内,共有3,000多人殉职。”
但这一报导并没有说明“殉职”的3,000多特工是在哪个时间段被大陆处死的。
对于这则报导,有另一条报导作为佐证。《环球时报》2004年曾报导,“台湾情报局对大陆情报战惨败50年死3,000人”,消息来源是台湾情报局“前官员”。
1996年 台海危机两岸谍报战白热化
在1996年的台海危机后,两岸谍报战进入白热化,但两方捕获到的共谍与台谍人数差异极大,台谍光是编制内的特工就有20到30人被逮;反观共谍只抓到李志豪和殷伟俊2人,并且也让其他特工身陷危险当中。
1996年台海危机时,军情局还不知道李志豪真实身份,当年军情局六处副处长庞大为进入中国与被吸收的解放军少将刘连昆见面,取得台海危机相关军情后,曾将军情交给李志豪带回台湾,但他却拿着情资向中国国安部密报,使刘连昆身份曝光遭中方处死。
两岸谍报工作 差异越来越大
自由时报驻华盛顿特派员曹郁芬曾指出,中共策反台湾军中忠诚的工作十分成功。近年来台湾社会与军中出现严重对立,大陆吸收退役军官与将领,不但搜集到情报,而且让台湾民众对军人更加反感,不用打仗就把台湾的军队瓦解。
近些年,越来越多的人士担心,大陆情报人员假借各种交流、参访、观光名义不断进入台湾,会对台湾的自由基石越来越瓦解。但相应的,在台湾,由于没人愿意冒险,派往大陆的间谍呈现出后继乏人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