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燕京学堂效果图(网络图片)
【看中国2018年2月14日讯】上个礼拜六,朋友P从北京到上海见客户,顺便叫出我、Z和R去玉佛寺和上博,晚饭在Z家中吃。吃饭时聊了很多关于中美教育差异的话题,似乎都比较有意义,值得写文章记录下来。
Z非常看不惯中国大学跪舔美国人。清华办了苏世民学院,全校除了这个学院,其他各个院系大楼都可以串门,只有苏世民学院别的学院是进不去的。北大也是一样,相应地办了燕京学堂,给他们最好的条件,不仅一分钱不收,还倒贴钱。让他们住在最好的房间里,有餐厅、咖吧、健身房、游泳池等等。每个人的生存空间都很大,从不会挤来挤去。
Z从哈佛交换回来,对我说,他处处都不适应。北大的拆拆建建二三十年来就没有停过,好好的餐厅全部拆掉重新建,一到饭点,食堂里人头攒动,吃饭都得站着,还得担心对面一个人猛过来打翻一碗汤。好好的图书馆也要拆,而且不是拆掉,而是把图书室清空,拉个围栏,再派一个保安把翻越围栏进去自习的学生通通赶出来,一到考试前,一张桌子要坐六个人。
Z很看不惯北大糟糕的宿舍条件,去到留学生宿舍,问中国人能不能申请留学生宿舍,管理员理都不理。第二次换了一个管理员问,还是理都不理。第三次他用英语去问,他的英语很好,一口纯正美音,对方十二分殷勤地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然后让他出示护照。他一说是中国人,对方就尴尬非常了。问他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不说中文。我们这里只对非中国护照的持有者开放。Z很愤怒,说你们这样做,要是在美国,可以告上法院。明明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凭什么实行种族歧视?
有一次一个美国留学生好奇中国人住的宿舍是什么样的,让Z带他参观一下,一进宿舍,那美国人大喊:“What the hell!”其实Z的宿舍,Z妈妈经常从上海飞过去打理,是弄得很清楚的。但中国人狭窄逼仄的生存空间还是让美国人震惊——一层只有一间厕所,澡堂原本连个遮帘都没有,后来有“爱国”的香港学生要求和内地生一起住,以体验生活。住进来以后向学校投诉澡堂没有遮帘才装的。要是没有香港人,这浴帘是很难装起来的。
另一面的R已经在哈佛读了两年半了,头脑变成有点像美国人,不是上海人的。他说,我认识记者,你把你的这个故事给我,等你毕业了,我让记者去曝光。中国现在就是大家都不敢做出头鸟,所以都受欺负。我们要一起去做,才能把现状改变。我们中国现在是强了,但为什么还都是“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心态?而且不是外国人歧视你,是中国人自己歧视自己。
一面的Z妈妈急忙说,你们千万不要去做这种事情,你们这些人读书是会读的,社会上的事你们不懂。北大能够运行,根本靠的不是你们。燕京学堂有那么多老教授投票反对,为什么没有用?因为北大也不是靠这些教授的。如果校长还有一点情商,他就知道要怎么做。有钱人可以花几十万、甚至百来万到北大去买MBA,招这些人进来,虽然到处抽烟、大声喧哗、吐痰,北大是赚钱的;招你们本科生进来,北大是赔钱的。但你们本科生要不要呢?要的,北大学生是通过了这个星球上最艰难选拔的学生,没有你们这些学生,那些人不知道北大的门槛是这样高的。
Z妈妈接着说,虽然可以凭借社会经验理解这一切,但心里终究是心疼的。凭什么北大学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最后在这个学校里却没有人来尊重你们。你们在外面会有人尊重,但在学校里,没有。哈佛校园里,她看到每个学生都是笑着的。北大除了泊星地、最美时光咖啡厅里的那些外国留学生笑得出来,路上凡是见到中国学生,都是愁眉苦脸,一脸的焦虑相。哈佛教授像看护幼苗一样看重每一个学生,期末课程评估,教授会拿糖果到教室里分,争取得一个好一点的风评。北大的课程评估什么也影响不了,20个学分的政治课,每年评分都是最低的。但19大以后竟然把六门政治课都改成了闭卷,日后政治的比重只会越来越大。我最痛恨政治课,只庆幸自己在19大之前基本修完了。哈佛的学费一年五万美金,北大现在是五千人民币,如果北大也收一个20万的学费,北大学生的地位立即就上去了,因为你变成了来购买服务的。但这样又会把多少人挡在外面呢?
我认识的留学生也不多,但我也知道很多北大里中国人(如果没有外国人带)不能入场的场所。比如圣诞节、新年之类的节日,学校里晚上一片沉寂,但同时也有很多外国人在我们进不去的地方party。比如有些上海人,在大陆沦陷前,或文革结束后,逃到美国入籍,小孩上藤校,来北大读一个一年的硕士,拿大笔奖学金,顺便体验中国生活。说起中国,一脸兴奋:“我这个学期在胡同里租了一个房子,我就像一个真正的北京人一样生活了半年,amazing!”ABC和中国学生确实是不一样的,一眼就看得出来,走路挺着胸脯,头抬得高高的,眼神中满是自信,那是ABC;肩膀微微岣着,一脸焦虑相的,是中国学生。这就是生存空间的狭窄逼仄、长期在内卷化竞争中跌打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