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见良玉回头一望,紫娟连忙全身躲在树后。(绘图:敏子/看中国)
声明:此文与《红楼梦》没有关系,只是借用其中几个人物及个别情节而已。
序
放眼当今文坛,有不少反映古代宫庭斗争的作品。电影、电视也热衷拍此类内容:女人工于心计,男人善用权术,或者打打杀杀,充满暴力……当然,这样的内容可以写。也不乏优秀值得一看的作品。但大千世界,精彩纷呈,中华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不仅只有杀伐争斗,阴谋,权术。更有千千万万善良、真诚、本分的普通人,他们互相关爱,相互扶持。本书是写“善”的威德:“爱”的力量。这就是写此书的目的。本书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一群善良人的故事。
关于“林黛玉”,开篇第一回,就写林黛玉死而复生,正如凤凰涅盘,浴火重生,胞胎换骨,因此此书中将塑造一个崭新的“林黛玉”,相信读者会喜欢。
第二十回 通记忆往事如潮 入祖籍合家若狂
吃过早饭,良玉又出去了。紫娟暂时无事,到厨房帮大嫂做饭。厨房静悄悄,只有大嫂一人坐在桌边包饺子。紫娟挽起袖子,边洗手边问:“小翠,杏花到哪去了。”大嫂说:“去给老人们送咸鸭蛋去了。这里的老人都爱吃我腌的咸鸭蛋。”紫娟坐在桌边包饺子,大嫂望着她的脸说:“今天晴天了。”紫娟望了一眼窗外说:“今天天气是不错。”大嫂笑了:“傻姑娘,我在说你呢。你前几天,一点笑意也没有,脸阴沉沉的,今天好了。前几日同那位闹气了?”紫娟说:“我不懂,谁是‘那位’,闹什么闹?”大嫂说:“你装糊涂是不是?你不说实话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两手抓紫娟的胳肢窝。紫娟缩成一团,笑个不停。连声告饶。“我说实话,说实话。”大嫂才放了她。继续包饺子。“说吧!”紫娟刚要张口,黛玉从厅里出来喊小翠,紫娟乘此溜出了厨房,给大嫂扮个鬼脸。“小翠出去了,姐姐有什么事?”黛玉说:“你把良玉喊回来好吗?”
紫娟出了门,直奔竹林边河滩而来。下了台阶,穿过一小片桑林,早看到良玉站在河边,双手背后,凝神望着河对岸的远山、田野。紫娟知道他正在专注思考,不忍打扰,就远远地躲在一棵大树背后,望着良玉。只见他身材挺秀,俊拔,今日穿一袭白丝绸长袍,更增加几分韵致。一阵风吹来,长发飘飘,袍裾轻扬,愈显飘逸。她想,这是我看到的最美的男人背影,我要永远把他刻在我的脑子里。这时忽见良玉回头一望,紫娟连忙全身躲在树后。过了一小会,紫娟走出来,故意放重脚步,并轻咳两声,向良玉走来。良玉一看是紫娟,开心地笑了。
紫娟问:“看什么呢?这么专心!”良玉说:“我正在听神的教诲。”“神?在哪里?”良玉一指远方,“你看那群峰,他们是有灵性,有生命的,我苦闷时,遇到难题时,总是站在这里,与他们交流。我相信,他们能听懂我心里的话。我每次总能从他们这里得到启迪。在我眼里,每一个山峰其实就是一位伟大的神。还有这河流,她从大佛山的身体里流出,她如此清澈,活泼,每日不紧不慢地欢唱着流过来……”他望着紫娟,紫娟理解地点头。“对了,你怎么这时来了?”低头望着紫娟的眼睛,调皮地一笑:“是想我了吧?”说着拉起了紫娟的手,紫娟忙抽回,说:“我把你当作正人君子,没想到今日也像宝玉似的嬉皮笑脸,你看众神在那里看着呢!”良玉笑着说:“我的紫娟是最正统的姑娘!其实情侣之间开个玩笑,神是不介意的,说不定,他们看着我们此时的情景,也在乐呢!”紫娟脸一红:“谁是你的情侣?别闹了,快回家吧,姐姐让我喊你回去。”
两人进了大厅,只见三位老人和黛玉都在,小翠和杏花正忙着倒茶。良玉二人忙给三人行了礼,良玉问:“什么事?”只见黛玉喜滋滋地说:“喜事!天大天大的喜事。”良玉说:“你怎么今日说话像个孩子。”黛玉说:“快把椅子搬过来,听干爹说。”只见干爹神情凝重:“三十六年了,从何说起?”想了想,“还是从前几天在山上发生的事说起吧!那日我采药回来,下山时,忽然觉得身后有人用力推了我一把。”听到这里,小翠连忙跑到饭厅,见爹娘和几个哥哥都在,两张八仙桌上已摆好了饭菜。小翠说:“别吃了,快去听干爷爷讲山上的故事。大姑还说有大大的喜事呢。”几个儿子早飞奔到厅里去了。小翠搬个小板凳坐在干爷爷的膝下,几个男孩围着干爷爷。大哥,大嫂也跟了过来。这时只听干爷说:“当时我实在留不住步,只好往下冲,忽然‘砰’的一声,一头撞在一棵松树上,这时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脑子里轰隆隆一声,像几个炸雷同时响起,我忙在树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过了一会,不晕了。可脑子里一直轰隆隆响个不停。我抱着头坐着,也不知响了多久,隆隆的响声渐渐平息。忽然一股强风横贯我的双耳,‘嗖’一下,像把一个东西带到体外。这时,忽然觉得脑子特别清爽,耳朵也特别聪灵。走起路来,也觉身轻体健,我十分开心。这时忽听耳边有个极细微的声音‘林-如-波,林-如-波‘连喊三遍,我心里一震,这不是我的名字吗?是我的名字,呼啦一下,一瞬间,什么事都想起来了。回到家,见了你干娘,我直喊:‘通了!通了!’她吓一跳,问:‘什么通了?你疯了吧。’我就把山上的情景细细地讲给她听。她也十分高兴,并问:‘你到底是谁呢?你终于想起来了?’我说出我的名字,她连忙拿出纸笔,让我把名字写给她看。刚把三个字写完,神仙爷爷进了屋,问:‘写什么呢,让我看看。’因这两天姑奶奶受凉发烧,神仙爷爷来探望,正好碰上了。神仙爷爷看了三个字,捋着胡须笑嘻嘻地说:‘好了,接上了,明白了。’神仙爷爷走后,你干娘说:‘良玉,黛玉也姓林,老家也在苏州,难道你和他们有些关联?’我说:‘苏州大的很,姓林的多的是,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别胡思乱想。这件事就放下了,再也没提过。昨晚我忽然想回老家看看,同你干妈商量。你干妈说是该回去看看。今日就想找良玉问问,到苏州怎么走最安全简便。到了楼上,良玉不在房间,我就到各个房间转了一圈,走到祠堂,见多了不少牌位,仔细一瞧,竟赫然见到了我的名字,再往旁一看,竟有我爹娘的名字,再一看“林如涛”“林如海”,那不是我两位弟弟的名字吗?我又惊又喜,心跳不止,去找黛玉……这不,你们都来了。”
大嫂忙给干爹续了热茶。干爹喝了一口,继续缓缓地说:“三十六年了,不知林府改建了没有,记得我走时,林府门前也有几层台阶,门口两个白玉石雕的大狮子,很威风。两扇大门是黑亮的油漆,门上钉着金黄大圆钉,和这个大门很相似,但比这里高大威风。林府有八院二楼,尤其那花园,是我曾祖父建的,曾祖父懂得园林建筑,花了三年建成。在苏州很有名气。屋内的摆设同大多数贵族之家大同小异,唯有一幅画,我印象很深,记得是前朝皇上的御笔,一枝牡丹花,几朵粉红色的花朵,一对翠鸟站在枝头。”
这时,紫娟悄悄地出了屋,直奔楼上,不一会,手捧一个锦盒进来。众人立即围过来,只见紫娟小心翼翼地把外面的两层绸布打开,露出一个精致的长盒。紫娟轻轻拨开象牙插,解开丝带,打开盒子,又打开两层黄缎子,只见一个画轴露了出来。紫娟极小心地展开,说:“是这幅画吗?”干爹眼睛一亮,“是它,是它!怎么会在这里?”黛玉说:“一言难尽,以后我再慢慢说。”干爹接着说:“我小时,琴棋书画都学。我常临摹这幅画。记得一次我花了大半天,极用心地临摹这幅画。因年龄小,画得极幼稚。我娘看了,却喜欢得很,当成珍宝,命人装裱起来,挂在我的卧室里。”提起娘,干爹潸然泪下,泣不成声。这时良玉,黛玉再也抑制不住,抱住干爹,三人哭成一团。哭了一会,大嫂心想这样不行,得劝劝,就走到三人身边,竟抱着三人放声大哭。干娘急了,走过来,先把大嫂拉开:“本以为你来劝的,没想到你比谁都哭得凶。又拉开良玉,黛玉,“孩子,别哭了,你干爹年纪大了,万一哭出病来。”二人一听,才慢慢地收了泪。桃花早端来一盆热水,紫娟拿来几个干净毛巾,拧出来,递给这几个人,让他们擦了脸。小翠又泡了一壶新茶,递给大家。
良玉说:“大伯走时,我和妹妹还没出世,不过经常听大人说大伯的事。说大伯自幼聪明过人,又懂事,长得又好,人见人爱。是祖母最疼爱的孩子。十七岁就考了武举,十八岁应征入伍,半年后得到战死的噩耗,当时林府哭声震天,我奶奶更是晕死过几次,后来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死去。下边的两个儿子就是我爹我叔,他们尽管对祖母百般孝顺,也很争气,我爹考中了进士第十名,官到两广总督。二年后,我叔中了探花,担任扬州盐运使,但祖母始终不开怀,由于长期思念,郁结,经常病病怏怏,不到五十岁就仙逝了。”说到此,三人又哭了起来。大家又劝慰了一番,方止住哭。
良玉又接着说:“当时林府派了六个人到北方战场,说要把大伯的遗体运回,葬在祖坟里。六人回来说,这场战争,伤亡的人数太多,来不及一个个埋葬,就全部都埋在一起了,他们看到了像座小山似的坟墓,墓前一个大石碑,刻满了密密麻麻亡者的名字。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大伯的名字。”良玉停了一会,又说:“我进京前,母亲和老管家再三叮咛,一定要到大伯坟前祭奠。刚到这里,我就把这事说了。妹妹说,如果心里有大伯,在哪里祭祀都可以,我们就让大哥做了几个木牌位,把祖辈的名字都写上,放在祠堂里,经常去烧香叩头。并约好等我应试完毕,我们兄妹俩一齐到墓前祭拜。”良玉一笑说:“这下好了,这一趟就免了。”众人这才露出笑容。黛玉说:“大伯,您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大伯苦笑了一下说:“说来话长。”干娘见他眼睛也哭肿了,嗓子也沙哑了,就说:“让他歇着,这段我来说。”众人又都围住干娘。
干娘说:“三十六年前,我十七岁,因我家世代行医,耳濡目染,我也懂得一些医术,也能治些小病,尤其有外伤,常让我去包扎。当时我叔在柳溪镇开了个药铺,病人太多,就把我叫去帮忙。我就常住在叔叔家。一天,三更半夜,有人敲门,我们知道这是急诊病人,就都起来了,打开门一看,只见两位农夫,抬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进来,其中一个人说‘这场仗,死的人太多,官家让我们农夫去帮助埋人。我俩刚把他抬起,就要往坑里放,忽然看见他嘴巴在动,我把耳朵贴在他嘴边,只听他在喊‘娘’,一个年轻人临死前喊娘,实在让人心疼,我们当时眼泪就出来了。柳大夫,您就救救他吧。我叔急忙号脉,叔叔直摇头。脉又弱又弦。“尽量救吧,死马当活马医。’两位农夫走后,我叔说:‘快把他衣服脱下来。’我不肯动手,我叔大怒,‘你怎能见死不救!’我婶说:‘你吼什么?她一个姑娘家,怎能给一个男人脱衣服。’我叔说:‘到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还想那么多,现在咱们在跟死神抢人,他还在渗血,你还不动手!’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帮忙。血凝住了,衣服和血肉粘在一起,不小心就会撕下一块肉,我们烧了一大锅开水,又煮了一大锅纱布,只好轻轻地用纱布沾着水一点点地扒开。有些地方还在渗血。我们足足费了二个时辰,才把衣服脱下,边脱衣服边流泪,浑身血口子,真惨。婶子说:‘这孩子的娘要是看儿子伤成这样,真要哭晕过去。’接着把他全身洗了一遍,又仔细洗了伤口,敷上药,包扎好。这才看清他的脸,婶婶说:‘好英俊的一个孩子,看上去也只有十八,九岁。’说着又流下泪来。叔说:‘别只顾哭,快把他抬到一个静室里,好好静养,被褥枕头要绝对干净。为了换药方便,不能给他穿任何衣服。要灌点参汤。’他一直昏睡着。到了第五天,他忽然嘴动了,我把耳朵凑过去,‘水’,我连忙端了水来,喂了几小勺。叔叔也很高兴,说:‘他过了一次鬼门关,但还不能大意。’以后渐渐能吃点东西了,叔说他是重病人,要我什么事都不做,只照顾他一个人。三个月后能坐起来了,半年后能下床了。一年后基本恢复了元气。问他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他全记不起来了。叔说:‘这如何是好?还把他送到官方的军队中去吧。’婶子说:‘不行,我绝不让这孩子再去打仗!反正官方认为他死了,不会再找他。我就把他留在家里做我的儿子。等他哪天记起了他的爹娘,就把他送到亲人面前。’就这样,他做了我叔的儿子。他谈吐有序,举止稳重得体。我叔说:‘看来,可能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教他学医,他聪慧过人,记忆力惊人,再长的药方,过目不忘。我叔十分高兴,把自己所学悉数教给他。他以后也成了个很有名气的医生,人们称他为神医。”干娘说到这,停下了。
小翠说:“再说呀!”“还说什么?没有了。”小翠说:“不对,总觉着还有什么没讲。想起来了,那个十七岁的你和那个十八,九岁的可怜的受伤人,怎么变成一家人的。”“成亲了呗。”小翠说:“你就讲讲他们怎么成亲的。”干爹,干娘对望了一眼。干娘喝口茶,说:“真拿你没办法,今天高兴,这里没有外人,我就讲讲吧。”
干娘说:“两年后,一天我婶到了我卧房,说‘整天忙,昏了头,把你的婚事也耽搁了。说说,你要什么样的,婶子帮你找。’我不说话,婶子说,‘你模样好,心地善,又会看病,我看好多年轻人都喜欢你,从中间挑个好的。’我只好说,‘我都看了他的身,也摸了他的身,我还能找谁?谁还敢要我?’婶婶一听,喜的一拍手,说:‘太好了,就等着你这句话,早就想撮合你们俩。’她低头看看我的脸,说,‘怎么?听你这口气,还觉得委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儿子不配你吗?我那儿子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儒雅英俊,又才华横溢。’我听她夸赞儿子,只低着头笑。她看着我,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拍着头说,‘你们俩可能早好上了吧?我真笨,早该想到的。难怪昨天我问他提起婚事,我说有好多人提亲,其中有几个姑娘模样俊,心眼好,家里也富有,让他选一个。他立刻回绝,连声说‘不要,不要。’我昨天还纳默,原来是他心里早有人了。太好了!我明儿就告诉你父母和你叔,找个黄道吉日,把你们的喜事办了。”
小翠喜得连连拍手:“太好听了,太好听了!比那戏文里的什么书生,小姐,红娘,好听多了。戏文里,他们念两句诗,就好上了,一点不好玩。你们是:奶奶帮爷爷治伤换药,又喂药喂饭,才好上的,好感动人!对了,良叔,你和小姑两人也念诗吗?”众人听了都笑起来,紫娟就要去追打小翠,小翠躲进黛玉怀里。紫娟害羞,躲了出去。黛玉说:“他们俩不念诗,是你做了红娘。”小翠瞪大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问:“我,我?我什么时候做红娘了?”“那天喝奶酪。”众人听了都不明白。良玉忽然想起了那天第一次仔细看紫娟,自己怦然心动的情景,心中暗暗吃惊:“我这个妹妹太聪明了!她那时就知道了,真是明察秋毫,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她。”
大嫂此时望着黛玉,忽然大叫一声:“通了,通了!”众人吃了一惊,连忙转过头来,望着她。干娘说:“什么通了?你这一惊一乍的,吓死人。”大嫂说:“那天,我第一眼见青儿,着实吃了一惊,还以为婉玉活过来了。心想:‘天下哪有这样的奇事,两个姑娘竟长得如此像。现在不是通了吗?原本就是一家人,一个血脉的,能不像吗?还有,那天怀玉,良玉走进咱家院子,我一看,心中暗叹,好一对英俊风流的年轻公子,再仔细一瞧眉眼鼻子竟有几分相似,好生奇怪。其实一点不怪,本就是嫡亲的一家人嘛。”大家再想想怀玉的模样,都不由点头。黛玉接着说:“还有呢,那一日,我第一次见大伯,紫娟就硬拉着我认了干爹。看来草率,匆忙,其实我是很情愿的,一是两位老人痛失爱女,心中悲痛,又说我长得像极了他的女儿,为了安慰两位老人,当他们的女儿又何妨?二是我一看大伯,觉得十分面善,就像多年以前就相识似的,所以就认了干爹。现在想想,大伯和我父亲的长相是很像。”良玉也说:“大伯同我父亲也像。记得林府的老人家都说他们弟兄三人长得像,一看就是亲兄弟,而且长得都像祖母。”大嫂一听,连忙说:“看来我这祖母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三个儿子,一表人才,甚至连隔代的孙子辈都美得很。”大嫂指指良玉,黛玉,“你们看看,这两位人物,真是人间龙凤。”大家都笑着点头。
这时紫娟站在门口,说:“天都黑了,连中饭都还未吃呢,餐厅的两桌菜都放了整整半天了。”这时众人才想起来,几个儿子就要走,大嫂连忙站起来:“回来,我有话说。”众人都仰头望着她。“今天是咱们家大喜的日子,失散了三十六年的亲人今日在这山里重逢,如果没有神和先人神灵暗中相助,怎么能做得到。我去热饭菜,你们各自回房,洗洗脸,收拾干净,马上在祠堂见。”众人齐喊:“好!”不一会,全家都到了祠堂。大哥焚了三炷香,伯母和小翠忙摆好了一排供品。按顺序,第一排:姑奶奶,大伯,大伯母;第二排:大哥,良玉,宝玉;第三排:大嫂,黛玉,紫娟;第四排:秉仁,秉义,秉礼,秉智,冬儿;第五排:小翠,杏花,桃花。满满一屋子人跪了下来,双手合十,然后磕了头。
祭祀完毕,众人向餐厅涌去。饭菜已摆好,众人各就各位。大嫂喊:“秉仁,把我酿的米酒搬一坛子来,今日咱家大喜,人人都要开怀畅饮。”不久,一坛酒搬来了,秉仁揭开封盖,顿时酒香盈屋。杏花抱来一大摞碗,秉仁一一倒满,说:“今天咱们大碗喝酒,大块吃鸡。”众人笑了。大嫂说:“这酒是甜酒,不醉人,放心喝!”众人一尝,的确又香又甜,不觉两碗下肚,虽不醉人,却有后劲,个个喝得面色红润,大脑兴奋,话也多了起来。
黛玉站起来说:“以往总以为自己是林家唯一的孤女,今天林家突然添了这么多的人,我都弄不清,如今林家到底有多少人了,大家帮我数数。”年轻人齐呼:“好!”黛玉扳着指头,说:“大伯!”众人齐声高喊:“一”“大伯母!”“二!”“怀玉哥!”“三!”……黛玉说:“最后一个,我!”年轻人使劲喊:“十一!”喊声几乎掀翻屋顶。小翠说:“不对,还要加一个。”众人愕然,小翠指指紫娟说:“还有她!”紫娟杏眼圆睁,瞪着小翠,刚要拧她,黛玉连忙说:“对!对!我喝昏了头,把我妹妹忘了,她是我的亲妹妹,当然应算一个。”几个年轻人又使劲喊:“十二!”小翠对紫娟挤眉弄眼,做鬼脸。黛玉笑开花:“我们林家有整整十二口人了!”良玉说:“以往一想林家这么大的家业,我一人扛着,常恐惧,孤独。这下好了,有了长辈,又有了怀玉哥哥,我胆壮了,开心了!”这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直吃到三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