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在国共两党尚没有成为仇敌之前,就发现中共早已沦为俄奴。(网络图片)
1923年8月16日,蒋介石先生率领“孙逸仙博士代表团”前往苏联考察,三个月之后,也就是12月29日回国。这是一次标准意义上的“北天取经”活动。问题是,蒋公与唐僧不同,他发现“北天”并非极乐世界,他说:“苏维埃政治制度乃是专制和恐怖的组织”、“俄共政权如一旦臻于强固时,其帝俄沙皇时代的政治野心之复活并非不可能。则其对于我们中华民国和国民革命的后患,将不堪设想”。他在他的《苏俄在中国》一书里交待:“在我未往苏联之前,乃是十分相信俄共对我们国民革命的援助,是出于平等待我的至诚,而绝无私心恶意的。但是我一到苏俄考察的结果,使我的理想和信心完全消失。我断定了本党联俄容共的政策,虽可对抗西方殖民于一时,决不能达到国家独立自由的目的;更感觉苏俄所谓‘世界革命’的策略与目的。比西方殖民地主义,对于东方民族独立运动,更危险。”
我们现在找不到蒋的《游俄报告书》,但是从他的书信集里,还是能收集到诸多游俄体会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蒋不游苏还好,游了总共三个月,他就打定主意要反苏反共了。
蒋给廖仲凯写了封长长的信,说:“尚有一言,欲直告于兄者,即对俄党问题是也。对此问题,应有事实与主义之别,吾人不能因其主义之可信,而乃置事实于不顾。以弟观察,俄党殊无诚意可言,即弟对兄言俄人之言只有三分可信者,亦以兄过信俄人,而不能尽扫兄之兴趣也。至其对孙先生个人致崇仰之意者,非俄共产党,而乃国际共产党员也。至我国党员在俄国者,对于孙先生惟有诋毁与怀疑而已。俄党对中国之唯一方针,乃在造成中国共产党为其正统,决不信吾党可与之始终合作,以互策成功者也。至其对中国之政策,在满、蒙、回、藏诸部,皆为其苏维埃之一,而对中国本部,未始无染指之意。凡事不能自立,而专求于人,而能有成者,决无此理!彼之所谓国际主义与世界革命者,皆不外凯撒之帝国主义,不过改易名称,使人迷惑于其间而已。所谓俄与英、法、美、日者,其利于本国与损害他国之心,则五十步与百步之分耳。至兄言中国代表总是倒楣,以张某作比者,乃离事实太远,未免拟于不伦。其故在于中国人只崇拜外人,而抹杀本国人之人格,如中国共产党员之在俄者,但骂他人为美奴、英奴与日奴,而不知其本身已完全成为一俄奴矣。吾兄如仍以弟言为不足信,而毫不省察,则将来恐也不免堕落耳…...党中特派一人赴俄,费时半年,费金万余,不可为不郑重其事,而于弟之见闻报告,毫无省察之价值,则弟当自愧信用全失,人格扫地,亦应引咎自辞也。弟在俄行动,自觉无可为人诽谤之处,亦无失却党体之点,因入共产党问题,而弟以须请命孙先生一语,即以弟为个人忠臣相讥讽,弟自知个性如此,殊不能免他人之笑。然而忠臣报君,不失其报国爱民之心,至于汉奸、汉奴,则卖国害民而已也。吾愿负忠臣卑鄙之名,而不愿带洋奴光荣之衔,窃愿与兄共勉之!”
看这书信,不由得感叹,蒋既有先见之明,还有难得的一腔忠诚。甚至可以说,蒋才是标准的民族主义者。历史好象特喜欢调戏人:蒋在国共两党尚没有成为仇敌之前,就发现自己未来的对手沦为了俄奴;而他未来的对手则在很久之后才用同样的手法攻击他是美奴。不过相形之下,还是应承认蒋的英明的,因为他年纪轻轻(时年36岁,四年之后,他就不惑了,那一年,他决心将共产党清除出了国民党和国民革命阵营)就那么的具有先见之明,随着历史的发展,他对苏俄的概括,不幸被一一言中。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一个马列的羊头。现在,苏俄不挂马列的羊头了,我们还挂得很高,高到百姓们连羊头的影子也看不见了。其次,俄国素无好心,晚清的中俄历史是最好的证据,民国以后的历史是最好的证据,共和国时代的历史更是最好的证据。第三,苏俄的专制和恐怖与三民主义或者说与自由民主是格格不入的,蒋踏上苏联国土三个月就能看出,真想不出中国随后那么多的留苏学生在苏俄呆了那么长时间,都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