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2016年09月23日讯】据海外媒体报导,伊莎贝尔·邱的妈妈说她是一根“香蕉”。意思是她里面是白人,但外表是黄种人。
很多华裔加拿大人或美国人都经历了对自己民族文化从排斥、否认、到接受与自豪的过程。(shutterstock)
伊莎贝尔·邱(Isabelle Khoo)是《赫芬顿邮报》加拿大版一名编辑,出生在加拿大,母亲是来自香港的广东人,父亲是澳洲华侨。 对自己的华裔背景,她经历了排斥、否认、羞愧,到接受与自豪的过程。
以下是她以第一人称讲述的自己的故事(略有删减):
妈妈说我是一根“香蕉”。意思是,我里面是白人,但外表是黄种人。
她没有错。我是一个华裔加拿大人。我过去常说自己是最白的亚洲人,这其中有着对自身华裔身份的排斥。
妈妈说,两岁的时候,我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不要跟我讲广东话,我说∶“我是加拿大人。”
长大后,我也常提醒她要跟我说英语。并不是因为我不懂她的话,我可以由单字和片语揣摩大意,而是因为我不想花精力来学习她的语言,我也不在乎。此外,我周遭的人都说英语,我也要融入。
小时候,我厌烦每天喝粥。我更喜欢汉堡包和披萨。我也讨厌带午餐到学校,因为还得给同学解释那些是甚么东西,更糟糕的是,我无法参与加拿大孩子挤在一起的“午餐桌会”。
进入青春前期后,我不但排斥我的文化,更觉得非常丢脸。母亲来自香港,有广东话的口音。有天朋友告诉我,她完全无法理解我母亲说的话。
我觉得妈妈的英语还算可以,她这么说使我感到冒犯与羞辱。
从那以后,我对自己的亚裔身份更加介意。毕竟,作为亚洲人并不酷。媒体上的英雄都是白人。唯一真正让我崇仰的是花木兰。这是当时唯一能打破亚洲人刻板印象的电影。
一部儿童影片并不足以改变世界。
所有这些使我力图拥抱加拿大的一切,甚至避讳我的中国名字,也就是我的中间名。我认为自己不是外国人,我是加拿大人,我在这儿出生、长大。我不想被看作异类。我渴望被认同。
有趣的是,母亲从不介意我的这种感受。她坦然接受我的加拿大身份。
最近,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开通,让我全盘加拿大化。她的回答让我吃惊。
“我不会要孩子跟着我照亚洲的方式成长,那是行不通的,”她说,“这样太难为孩子了,得适应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
直到长大了,进入了成人世界,我才真正开始欣赏自己与其他人的文化差异。人们真诚地对我的背景感兴趣,并没有让我觉得自己的华裔根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的朋友们也都能公开分享各自的背景,我逐步战胜了内在的尴尬,进而为中华文化感到荣耀。
最近我开始明白,妈妈对其它文化开放的心态,是我真正接受自己的关键。她的世界观影响了我的观点,我开始看到所有文化都应该平等地被接受。加拿大毕竟是一个五彩斑斓的文化马赛克。
虽然很遗憾没能更早回归自己的文化,我很高兴能体认到,作为华人是值得骄傲的。我喜欢分享中国传统的十二生肖、红包与舞狮。我喜欢吃菠萝包,叻沙面和港式点心。我觉得旗袍很漂亮⋯⋯这些都是我们华人的象征。我深以为荣。
我是一个香蕉人,一直都是,而且将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