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枢像。(网络图片)
自隋唐开科举考试以来,广东史上曾出过九位状元,其中有清一代共计三位,分别为乾隆四年己未科状元番禺人庄有恭、道光三年癸未科状元吴川人林召棠,以及今天要介绍的这位同治十年辛未科状元,也是广东最后一位状元郎梁耀枢。
梁耀枢(1832-1888)字冠祺,号斗南,晚号叔简。广东顺德杏坛镇人。梁耀枢早年三兄弟都在南海大学者朱次琦先生门下攻读。朱次琦是道光进士,为官清廉,五十岁后归隐家乡九江礼山草堂著书讲学,康有为、简朝亮等人即出其门下。同治十年(1871)梁氏状元及第。授翰林院修撰。历官湖北学政,日讲起居注官,左右中允,山东学政,翰林院侍讲、侍读学士,詹事府少詹事、詹事等职。梁耀枢性情刚直,极言敢谏。清末中法战争中,他大力保举冯子材、方曜等勇敢率兵作战,保家卫国。其弹劾广东学政叶大焯考归善、博罗两县文童的科场舞弊案,名动一时。张之洞督粤时,西江北江泛滥,朝臣大都对这位封疆大吏隐忍缄默,梁耀枢首先撕破情面,犯颜启奏。
梁氏从政十七年,大多担任科举考试官员,政治上无重大建树,但他为官清正廉明,人品学识兼优,处事谨敏。其善书,能于粒米作蚊脚小字,兼通王、赵笔意,腕力圜妙。本联“克俭克勤此可保世以滋大;是彝是训斯能进德于无疆”,落笔醇厚而无巧饰,笔画无大波磔起伏,追求和畅平稳,文辞雅驯,气象雍容。联文意为既能勤劳,又能节俭,就能存全于世,滋生壮大,要遵循世上流传的常道和训戒,才可提高品德,无穷永远。此种狭长的书联最宜悬在书斋座后,既在读书品画之际平添文气,又在罢卷少暇之余,堪作训导。本联书于丁亥(1887)九月山东学署任上,是其晚岁之作,次年梁氏即归道山。
论者每多以为馆阁体方正光洁但拘谨刻板,缺乏个性,但凡科举出身者每困于“乌黑光亮”,若日后想在书道上形成自己面目,必当有所破立。故字体端庄秀雅的梁耀枢在书法造诣上评价不如顺德李文田。然而从另一角度来看,梁耀枢的书法古朴厚润,在点画间虽不乏恭谨之态,却又气格非凡,取法王羲之、欧阳询,所作榜书牌匾端庄肃穆,虽有人称之馆阁,但端正之中不失灵动,古朴气息仍扑面而来。
梁耀枢不仅文才好,而且长得眉清目秀,气度非凡,很得两宫太后的关注。据《顺德县志》载:“钦孝皇太后尝谓南书房翰林曰:‘梁耀枢,金玉君子也!’” 于是,梁金玉的雅号传遍京师。到梁耀枢五十寿辰时,慈禧又赐赠四言寿屏,上书:“及第芙蓉,冠众香国。校书天禄,为清平官。”今日在储秀宫内仍高悬由梁耀枢所书“道志和声”、“观象通乾”两方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