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射鵰英雄传》中的杨康与穆念慈。(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游走在汉人与金人身分之间的杨康
提到《射雕英雄传》的杨康(完颜康),最容易使人想到的就是“人生如戏”这四个字。这个原本是金国的王子,转瞬间竟然成为宋朝的一介平民;他原本能够平步青云,不料却一落百丈。金庸没有让杨康成为所谓的圣人,在腥风血雨的宋朝,他自然就变不成那个时代的“好人”。
杨康的命运逆转,源自于他养父完颜洪烈的出现,铁血丹心的父亲给了他一个不可预期的未来。受到儿时教导的影响,江山和本性这两样东西,在杨康年幼小心灵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痕。因此,杨康在漫漫的人生路上,他并没能像“郭靖”那样,获取后世更多的喝彩。
杨康的悲剧人生,在于周围人给了他无法承担的重任。除了养父母兄弟之外,还有一位与他有着感情瓜葛的女人——穆念慈。如果可以用“乱世枭雄”来称谓杨康的话,那么穆念慈定然就是填补杨康感情空白的一个角色。
身怀野心的杨康与心酿柔情的穆念慈
多情的金庸,擅长塑造和设计人物之间复杂的情感世界和多角恋爱,但是对于穆念慈,他并没有过多交代这个女子的身世和命运,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太过凌乱的感情纠缠,即便是在描述她与郭靖的那段绯闻时,金庸也是极度小心地维护着她一尘不染的纯洁。
我想,穆念慈之所被人们普遍认为是一个痴心错爱的悲剧女子,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于她爱上了杨康。这原本就是一场童话荼毒的结果。这个灰姑娘的爱情梦,不过是每一个少女成长史上的惊鸿一瞥,而她却以真情兑换了全部。
用现代的话来说,杨康绝对是一个事业型的男人,他从不沉迷于声色犬马,在他心里,任何儿女私情其实都是毫无分量的,宏大的政治理想才是他的志趣所在。而对于穆念慈来说,面对这样一个胸怀大志而又玉树临风的异国王子,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人在野心面前是不能自已的,现实的诱惑一直都大于良知上的觉醒。杨康无法从自己庞大的野心世界里走出来,锦衣玉食对他的诱惑并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这或许才是他唯一的理由,除此之外,还是迎头而上的血拼。
姑且撇开杨康热热闹闹的干事生涯不讲,但就他的感情世界来说吧。杨康中了蒙古人的毒后,穆念慈以己命挽救。谁都相信,这个时候的杨康是完全被唤醒著的,如若不然,我们又怎么理解金庸良苦用心的巧妙安排。
爱情的力量无所不能,杨康的真心真情是由穆念慈所感化的,他在那个人人喊打、里外不是人的情况下遇见穆念慈,完全是出自于一个人对真善美的向往和吸引。穆念慈让杨康一步步试着去做那个众人标准里的好人,她的似水柔情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强光,在黑暗中点亮了杨康的心。
这束短暂之光,虽然扎根在杨康的心里,却未能照亮他的坎坷前路。到最后,一切都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那个样子,穆念慈没能把杨康带到一个远离红尘的世外桃源,也没有将他引领到让生命可以重新开始的地方。
穆念慈的爱,既冷静又糊涂,在她让杨康感知到了幸福爱情的时候,却果真幡然醒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终于看清楚了一些事情,她知道凭借自己的微薄之力,永远都无法感化杨康那颗坚若磐石的野心。
或许,那个最适宜生长爱情的地方,是穆念慈倾其一生都无法找到的,她的期望,杨康做不到,唯有让一切随波逐流。所以,穆念慈毅然出走,随后艰难隐居并生下了杨过。
到底该不该说“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爱与放弃之间,相濡以沫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江湖那么远,穆念慈究竟还要走多久。爱情就是永远,穆念慈最终会默默抵达。当我们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用心去感受一份爱情之美的时候,杨康与穆念慈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纠缠和美好,永远都是一道至美的彩虹。面对或许渐渐被忽略被遗忘的他们,我们都有一万个理由向这段伟大的父母爱情致敬。
当我们立定在“杨过与小龙女之恋”的原点上,回溯上古的任何一帧时光,那么多起源于父精母血神奇密码,就像一道道神秘之光,闪耀着异样的光芒。这些光芒里,有我们一生都在追随的爱与向往。
有一种爱情,发生在我们生命的顶端,那里太多的感动,太多的言不由衷,都是值得我们用永世缅怀和纪念的,如果杨康的坚持依然还能被人理解,如果穆念慈的转身同样还被人祝福,我们谁都有理由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爱情才能使生命在不断老去的同时,让时光越来越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