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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中国诗人都喜欢以数字入诗,使诗的节奏更加明快,语调更为清新,令人百读而有余香。如果在一首诗中嵌入较多的数字,而且用到好处,那就更称得上奇了。如人们最为熟悉的一首儿童启蒙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楼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全诗共二十个字,竟嵌入十个数字,又用得自然而不堆砌,人们称赞不已。
另如杜牧《江南春》: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廓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诗中“千里”、“四百八十”皆非确数,而是泛指广袤的江南如火如荼的春色,以及寺院的繁盛遍布。
南朝时,鲍照诗云:“一身事关西,家族满山东。二年从车驾,斋祭甘泉宫。三朝国庆毕,休沐还旧邦。四牡曜长路,轻盖若飞鸿。五侯相饯送,高会集新丰。六乐陈广坐,祖帐揭春风。七盘起长袖,庭下列歌钟。八珍盈雕俎,绮肴纷错重。九族共瞻迟,宾友仰徽容。十载学无就,善宦一朝通。”诗共十韵二十句,嵌入十个数字,诗意高古,“俊逸鲍参军”果然名不虚传。
郑板桥一次到扬州,与好友柳先生一起到“小玲珑山馆”参加一个诗会,会上作《咏雪》诗云:“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看不见。”诗中嵌入十二个数字,获得满堂喝彩。
乾隆皇帝下江南,舟过长江,见江边有一只渔船,一个渔翁正在忙着,时正秋晚,明月悬空,景致迷人,乾隆即命纪晓岚作即景诗,纪晓岚随口吟道:“一帆一桨一渔舟,一个渔翁一钓钩,一俯一仰一顿笑,一江明月一江秋。”诗中竟用了十个“一字”,摹景壮物非常得当,得到乾隆的赞赏和奖励。
西汉武帝时,司马相如被召入宫后,陶醉于豪华的官宦生活,对远在家乡的结发妻子卓文君慢慢淡忘,起初还有书信来往,后来连信也很少写了,在最后的一封信中,却只写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等一些数字给妻子。文君见信后先是落泪,后悟出在司马相如眼里,往时的夫妻恩爱早已像数字一般枯燥无味了。伤心之余,她给司马相如回了一封信:“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只道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相思,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这是一首咏叹别离之情的数字诗,回答了司马相如信中的一堆数字,读来令人柔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