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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的河北省定兴县高里乡北章村,有个地名叫台上。据说,这就是当年燕国黄金台的遗址(注:确切遗址已不可考,说法有多处)。黄金台并不是用黄金打造的,而是燕昭王为吸引天下英才而建的专用场所,类似于今天的引智基地或猎头中心。黄金台之名得于后世,始见于南朝诗人鲍照的诗句:“岂伊白璧赐,将起黄金台。”
说到燕昭王筑台招贤,有个叫郭隗的人不能不提。尽管他当初不过是一个客卿,名望不见得多高,本事不见得多大,但正由于他向燕昭王提出的一个建议,奏响了那个时代的最强音,以至天下为之震动,后世引为佳话。
燕国本非小邦,传到昭王老子手里时,因接班人安排不当发生内乱,险些被齐国所灭。昭王继位后,决心让燕国强大起来,于是便求教于郭隗:燕国地狭人少,南有强齐压迫,北受匈奴侵扰,时时都有亡国危险。有什么好办法能救亡图吁吗?郭隗答,有啊,就怕您不能采用。昭王听说有门,就立即离开座位恭听。郭隗说,把臣子当老师来敬重,才能成为“帝”;当朋友来相处,才能成为“王”;当宾客来礼遇,才能成为“霸”;那些把臣子当奴才使唤的,差不多都成了亡国之君。昭王问,哪里有值得尊为老师的贤人呢?
接下来,郭隗没有急于提供答案,而是先给昭王讲了“千金买骏骨”的故事,然后说,像我这样一个平凡没有才干的人,如果被你当成师长敬重,还怕天下士人不闻风而来吗?不如就从我郭隗开始吧。
昭王欣然应允,遂以弟子身份礼拜郭隗,并筑台于易水东南,放置千金以招天下之士。果然,这场并非作秀的作秀极为成功,乐毅、邹衍、剧辛等一干拔尖人才竞相归燕。有了这么多高端人才鼎力襄助,昭王如虎添翼,燕国很快富强起来。在与齐国交战中,半年时间连下70余城,一直打到齐都临淄,几乎占领了齐国全境。昭王去世后,其子惠王不肖,赶走了上将军乐毅,以致燕国由胜转衰。
尊重与不尊重人才,结局对比截然不同。昭王修筑黄金台,迎来了燕国的黄金时代;而当黄金台辉煌不再时,燕国也就走向了衰败。此后,燕昭王筑台招贤的史实,成了中国历代尊重人才的最佳范例,也是那些怀才不遇者最缅怀的掌故,李白曾慨叹:“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彗折节无嫌猜。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
如今看来,郭隗与昭王的合作依然堪称圆满,一个变得尊贵无比起来,一个实现了富国强兵大业。什么叫大智慧?“尊重人才,从我开始”,是郭隗一生中所做的一件智慧具足的大事,利国利民、利人利己,且与黄金台一道流芳百世。
来源: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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