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浙江温岭城西街道蓝孔雀幼儿园教师颜艳红虐待儿童事件曝光,又一次将人们的目光聚向了教师虐待儿童的事情之上,幼师虐待幼童,小学老师虐待小学生,中学老师殴打中学生,这在中国常见到令人发指,而这近乎是中国“优良”的传统之一。
颜艳红已经被拘留,事情就此终结了么?人们不禁要问,除了颜艳红之外,还有多少值得我们思考的地方,又当如何去避免类似事件的发生?
颜艳红的所做所为,同事们是知道的,甚至有同事为其拍照留念,但为什么没有同事举报她的兽行呢?其实,不仅是教育行业,在中国的任何一个行业都不流行同事之间相互检举不法行为,大家遵行的原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牵扯到自身的利益,才会狮子张口,狠狠地扑将上去。人们考虑的首要问题是,做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不是所谓的正义、公道或者人性。与自身生存的最重大问题相比较,良心、正义等都是排不上号的虚无飘渺的东西,或者可以说人性面对利益的时候是微不足道的。
校方知不知道颜艳红的兽行,为什么没有采取措施?颜艳红是校方所聘用,没有资格证书,至于她的所做所为校方知不知晓,无从查证。但即使知道,校方又会如何?她以没有资格证书的身份上岗的,可见校方从一开始就是无耻的,它也会继续地无耻下去。那么,让无耻的校方去主持公道就像让刽子手放下屠刀一般是可笑的。学校是肆无忌惮的,而且这又是有道理的。在中国,学校资源的匮乏到了大家纷纷塞择校费以使孩子有书可读的地步,他们无所谓一名学生的得失,“货源”不断是他们无所忌惮的信心保障。有位小学生家长曾打电话给记者,要求报社曝光老师体罚学生的行为。记者还未回应,家长就改变了主意,说,孩子能够上全市最好的小学花了太多的精力投入太大,万一曝光了儿子没书读了岂不得不偿失,所以,又强烈要求记者不要曝光。记者感叹之余,又很无奈地道,因为即使想曝光,他也要权衡权衡,毕竟他的儿子也在那所学校读书,他怕儿子在学校过得不如意。
教育主管部门有没有错?虐待幼童殴打学生的事件屡屡发生早已经把正义的鞭子抽到了教育主管部门的脸上,他们怎么会没有错。但是,他们的无能早已是无需任何证明的了,他们的无所作为已经让人们无所作为了。家长把举报信递到主管部门那里,很快举报信息就会被反馈到学校,受苦受害的仍旧是学生以及家长。通风报信的个体还可以理解,主管部门的主动勾搭就让人齿寒了。家长不忍心自家的孩子被打,同样,教育主管部门也不会主动打自家的孩子。
家长肯定知道孩子被虐待,他们都干嘛去了?我们知道颜艳红虐待孩子的事情是被微博曝光的,不是孩子家长曝光的。家长都做什么去了?大多数忍气吞声吧。他们不敢单打独斗,怕教育资源的失去,宁愿让孩子受些苦。更有些家长觉得老师体罚学生是天经地义的,甚至认为孩子被虐待一回两回并不是一件大事。他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呢?他们也想联合,但关键的问题是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也没有人愿意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们怕被枪打,怕还没斗过邪恶势力,倒被邪恶势力的钳子钳住了喉咙。所以,他们都在等着一个救世主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而他们早已经想好了后路,准备好了礼金,可事败之后立即拿钱填补与校方、主管方的裂痕。
法律做什么去了?法律没有虐待儿童罪,每次出现类似的案件最多拘留了事。这样的惩罚不过是给当事人以人生的一个污点而已,再也没有其他的损失。法律的执掌者与主管部门有同样的亲爹,教育主管部门是学校的亲爹,学校是虐待儿童的老师的亲爹,这层层的父子关系,又怎么会舍得下狠手呢?
媒体都做什么去了?在中国的媒体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基本是内事不监督,也就是说当地的问题当地的媒体基本不能行使监督权,除非牵涉不到权力部门,不会引起舆论反弹。那么,只能异地监督了,异地监督又基本是空谈,效力越来越趋向于零。所以,如果真的想要靠媒体,不如信母猪去上树。媒体现在远没有独立,它们存在着先天的不足,喉咙同样被那位亲爹捏着。松一点的时候,媒体吼两嗓子;紧的时候,媒体只能忙着自己喘气,顾不了别人的死活了。
社会都做什么去了?社会监督也是监督的一种,社会的声音强大起来地动山摇。其实,与家长不肯集体施压学校及主管部门一样,社会更不会去主动触霉头。社会最大的声音发在网络之上,道理大家都懂,监督成本较低。即使成本较低,仍旧有许多人被跨省、被劳教等。更何况现实中的监督成本比网络更高,风险更大,鲜有人愿意出头去为社会公义呼号,大家宁愿忍一时是一时,宁愿埋头过一辈子是一辈子,混过去就算了,哪里还想着别人瓦上霜的事。
那么,还剩什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
各个线头都扯到一起打了一个死结,众志成城自当可以把它解开,但众志是沙,风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