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坐在圆桌旁听课,一边给8个月大的Z哺乳,Z慢慢吃饱了,嘴里发出哼哼叽叽的满足声。R将Z放在地毯上,Z不哭也不闹,自己躺着,一会儿他翻身钻到妈妈的座位下,使劲将自己的大脑袋抬起,眼看就要撞上椅子腿。R认真听课,偶然看看Z。R将Z从椅子下拉出,随手给了他一只小塑料瓶,Z躺在地上抱着瓶子啃。一个晚上2小时的课程Z没有哭闹,在我看来真是难得。
在教会我接触了很多老外家庭,他们带孩子,教育孩子的方式值得中国父母借鉴。O家庭来自加拿大,先生是在读研究生,太太R是授过高等教育的专职太太,老大J男孩四岁,老二S女孩两岁,老三Z男孩8个月。
我刚从加拿大回北京就认识了O先生,一年后他回了加拿大。在加拿大他结婚,然后俩人去了韩国。在这期间每年圣诞节前后我都会收到一份他们的家庭年度信。在信中讲他们的故事,并插有照片,他们的学业,R挺着大肚子骑车去远足。接着是老大,老二的出生,他们在乡间学校教学等等趣事。每封邮件都制作精美值得珍藏。去年他们告诉我要来中国,他们喜欢中国,喜欢中国的食物。
他们来北京时老三刚出生一周,我领着他们找房子,太太抱着刚出生的老三在烈日下奔走,没有坐月子之说。老外家庭中母亲都很能吃苦,她们在家带孩子操持家务习以为常,从不叫苦叫累,还打扮的光光亮亮。我所认识的老外家庭都很传统,太太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但都不工作在家做专职太太。先生在外挣钱养家,这在西方国家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的税务制度也支持,太太在家是可以退税的。
J和S都曾经是我的学生,他们来Nursery的第一天,大大方方自己走进来,不哭不闹。S只有20个月大,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什么都很新鲜好奇。她将娃娃放在一辆玩具婴儿车上,推着车走来走去,很安静。吃点心时她自己坐到桌子边,专心吃她那份点心,想要喝水就举着杯子。S很聪明,她很爱观察,一学就会,爱听故事。她喜欢男士,也许平时和爸爸在一起的时间多的原因,喜欢坐在他们盘起的腿中间,很舒服的靠在肉沙发里。O先生一回家就帮R带孩子,Z在吃奶自然跟妈妈,J是老大自己管自己,S自然就和爸爸在一起,爸爸总是抱着她。J和S的第一语言居然都是韩语,J会说S能听。
去年J只有三岁,这样的年龄在中国孩子中,还在撒娇。J可像一个男子(我将“汉”字去掉,他毕竟是孩子),独立、礼貌、活泼,偶然还会照顾妹妹。非常听父母的话,父母也很有耐心,他提的任何问题父母都耐心回答,从不敷衍,再累R都不发火,只是不说话。父母将孩子当一个大人那样尊重(用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有些犹豫,但想了一下,是这样),孩子不是大人的玩具,高兴了就和他们玩,不高兴了就训斥他们,这样会让孩子不知所处。
R和O都爱唱歌,尤其是R歌声优美婉转如云。别看他们有三个这么年幼的孩子各类活动都不拉下,去年刚安顿好就带着三个孩子,参加了一年一度的登长城,并露宿长城烽火台,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搞定的。老外和中国人想法就是不一样。
春夏交接的时候,北京的气温大约在二十度到三十度之间,温度变化蛮大的。老外的孩子都早早的穿上了短袖T恤,沐浴着阳光,而中国孩子还穿着羊毛衫,外套,里三层外三层捂的严严实实。即使是大冬天,聚会时孩子们都穿短袖,女孩子穿夏天穿的连衣裙,出门加一件羽绒服。老外的孩子带凉,很少生病。不过他们对室内温度的要求不低,23度恒温,现在已经开启了冷空调。另外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中国谚语在老外身上体现的很好,孩子的奶嘴掉地了,捡起就塞入孩子的嘴,最多是用手擦擦,不过我看见的都是室内地毯上。他们是在衣食住行上粗带,在人品教育上精带。当然也有一些很讲究的双精家庭。
我们认识的W家庭是兄弟俩两个家庭,哥哥L弟弟A,分别从美国来到中国。哥哥家有四个孩子,三个女孩一个男孩,这唯一的男孩也就是前面在Nursery中介绍过的小卷毛R。弟弟家只有一个男孩,叫Carson,是Nursery中提到过的乖乖仔。
Carson是Nursery的孩子,一头棕发,碧眼,标准的画上男孩,两岁还不会说话,只会叫妈妈。在双语环境中孩子一般开口晚,去年这个时候回美国了,他是独生子。Carson很可爱所有人都喜欢他,但他没有被宠坏,依然大方、礼貌、活泼、可爱。
有一天是个大太阳天,Carson穿了一双雨靴来Nursery,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脱去鞋,然后脱去袜子,我一看天哪那双袜子全湿透了,那是给雨鞋闷得。我把他的袜子吹在电风扇下,直到结束才穿上。当我告诉他母亲时,她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我后来想他一定是太喜欢这双新买的小雨靴了,而北京迟迟不下雨,他一定是耐不住了坚持要穿来亮相。对于这类小事老外父母绝不干涉,就任他穿,我想这对他也是一次教训,从此没见他再穿雨靴来。孩子就是在这种体验中不断成长。中国父母总是对孩子干涉太多,孩子的人生经验不是自己体验的,更多的是父母告知的。比较一下这两种方式,显然自己获得经验印象更深记得更牢效果也更佳。爱孩子就给他更多自由。
Carson有个爱好,爱穿老师的高跟鞋。当那小小的脚套进大大的鞋里时,那形象实在是太可爱了。有一天教唱歌的老师穿了一双大红色近10公分高跟的高跟鞋来,老师脱下鞋放在一边,一会儿乘大家不注意,Carson穿上了这双鞋,歪歪斜斜站在那里,我们全都笑了,他满不在乎看着他脚上的鞋。可惜没带照相机,不然会是一张经典之作。Carson虽然喜欢穿高跟鞋但他是个十足的小男孩,当他在Play Ground玩滑梯时勇气十足,一个人从攀登架攀上滑梯再滑下来,乐此不疲,一遍遍独自在夜幕中的场地上。
Carson的父母对他的教育一点不放松。有一天大会堂聚会时,他坐在母亲身上,母亲正在看一本书,他可能是太无聊了,想让妈妈陪他玩。只见他一把夺过妈妈的书扔在地上,这时他爸爸将他抱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并拿起他喜欢的小汽车,放在他手上,又一把夺去。只见小家伙不住点头。过了一会儿他爬到妈妈身上,搬过妈妈的脸说对不起。我就坐在和他们隔着过道的边上,我想爸爸一定对他说这是妈妈喜欢的书,就像你喜欢的汽车一样,如果有人抢走你的汽车,丢在地上你会怎么样?小家伙一下就明白了,向妈妈认错。这就是爸爸的作用,如果我们设想一下,这时的父亲不闻不问,那会怎样?如果父亲上来一巴掌或大吼一声又会怎样?孩子没有明白他错在哪里,他下次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当一个孩子第一次犯一个错误时就要让他明白,他错了,为什么错了,这为什么错了更加重要。Carson就是这样被教育的,所以他可爱。
就是这个可爱的Carson和我很有缘,他一旦发现有情况就会扑进我的怀里寻求保护,诸如有小朋友来抢玩具等。有时我蹲着他会冷不叮抱住我亲我一下,实在是个小可爱。临走前好好拥抱了我,亲我,很想你Carson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