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正:唯物主义将使中国降入禽兽之域
对本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致词
内容来源:卷二十五演讲
隶属章节:演讲\中华民国四十一年
版面原件:第111页,第112页,第113页,第114页,第115页,第116页,第117页,第118页,第119页,第120页,第121页,第122页,第123页,第124页,第125页,第126页,第127页,第128页,第129页,第130页,第131页,第132页,第133页,第134页,第135页,第136页,第137页,第138页,第139页,第140页,第141页,第142页,第143页,第144页,第145页,第146页,第147页,第148页,第149页,第150页
〔第111页〕
〔要旨〕
壹、这次革命失败的检讨:
(一)三民主义的思想决无共产主义成分在内。
(二)国际外交上的失败。
(三)政治上的失败。
(四)经济上的失败。
(五)教育上的失败。
(六)军事上的失败。
(七)从战争本质上作综合检讨。
贰、戡乱失败最后一步就是党的失败:
(一)三民主义信仰的动摇。
(二)本人下野的考虑和决定。
参、三年来的台湾:
(一)台湾危机的抢救。
(二)集中国军防守台湾。
(三)本党的改造。
(四)五大方针和五种办法。
〔第112页〕
(五)三大要目。
肆、从三方面看韩战的影响:
(一)韩战对奸匪的影响。
(二)韩战对世界的影响。
(三)韩战对于我们救国复国的影响。
伍、今后努力的方向:
(一)澄清党内的思想。
(二)建立复兴革命的基础。
陆、革命建国艰险的前途与自力更生的决心。
从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到今日,时间很长,国际和国内政治情势的演变,也就头绪纷繁。中正向大会作政治报告,不能将所有重大事件,一一列举;只能就这七年的经历,提出重点。首先要就我个人对总理、对革命、对国家和人民应该引咎自责的地方,加以说明,或许我的话偶有失检之处,希望大家能够谅解。今日这一政治报告,是一片赤忱,坦率质直,检讨过去的缺失,接受革命的教训,务期对大会有所贡献,以建立本党今后努力的方针,指出各位代表和全党同志今后应尽的责任。
〔本文〕
壹、这次革命失败的检讨
我们检讨这次悲惨的失败,先要认清我们面对的是甚么样的敌人。总理倡导革命,至今六十年〔第113页〕,本党屡次遭受挫折,陷入危难,但从来没有遭遇俄帝奸匪这样凶险的敌人。就是在人类历史上,古今中外,无论那一国家,那一民族,也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会有这样凶顽、这样狡诈,表面披共产主义的外衣、里面包藏征服世界的野心强盗集团。即如过去日本的侵略主义,他有强大的武力,我们可用武力来对付;他埋伏间谍,利用汉奸,我们也可用防谍肃奸的方法来对付。但是赤俄和奸匪有严密的组织,有阴险的活动;他使用一切合法的与非法的、和平的与暴乱的、科学的与宗教的手段,来瓦解我们社会的秩序,破坏我们国家的纲维,使我们人心士气,陷入动摇颓散的境域,最后才以武力来打击。所以我们不能单从军事的一方面去探讨这次失败的原因,一定要从国际政治上、经济社会上、特别是思想和信仰上,去追寻这次失败的根源。
(一)三民主义的思想决无共产主义成分在内
在从各方面分析说明以前,我要对思想上的一个问题,先提出来解释一下。有人说民国十三年总理改组中国国民党,曾定下联俄容共政策,留下了这个祸根,酿成了今日燎原的灾难。又有人说,我们只可反对共产党不应该反对共产主义,因为总理在民生主义演讲里说过:“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这两种说法都是绝对错误的。这不仅是诿卸其自身的罪责,根本就是侮辱总理!要知道总理当时的联俄是我们中国国民革命一时的政策;容共是容许中共分子以个人资格加入本党。换句话说,总理当时联俄容共是以中国国民革命为中心的一种政策。去年杜威州长和我谈话时,就曾说中国国民党〔第114页〕在当时革命,对国际环境,不得不联俄容共,正是美国外交忽略了中国问题的结果。这句话真是道破了当时我们总理联俄容共政策主要的关键所在。但是总理的这种联俄容共,决不是在思想上迁就共产国际或袭取共产主义。我们只要把民生主义演讲细读一遍,就可以看出总理对于马克思主义最紧要的肯棨,如唯物史观、剩余价值和阶级斗争,一点一点的驳斥得干干净净。所以我们的民生主义里面并没有马克思共产主义的成分。
依总理“民生主义与各种主义的联带关系和范围”的图标,就更可知民生主义所包含的社会主义里之共产主义,决不是指的现行俄匪式的共产主义,而是指的民生主义式的共产主义。这意思我已经在“土地国有的要义”里详加说明。大家该还记得民国十三年,荷兰人马林到桂林问总理道:“你的革命思想基础是甚么?”总理答道:“中国有一个正统的道德思想,自尧舜禹汤、文武、周公,至孔子而绝。我的思想就是继承这一正统的道德思想来发扬光大的。”这句话是甚么意思?我今天要下一个浅显的解释,就是总理的三民主义和国民革命,是立脚于中国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的上面,决不是向马克思主义讨生活的。我痛心的是一般同志,其中有些是有学问的,也肯为三民主义理论努力的同志,一到他马克思共产主义的面前便迷惘了下来,拿他共产主义来解释三民主义,拿他唯物辩证法当做黑格尔的逻辑来讲,甚至在三民主义的招牌之下,来宣传共产主义,把总理所着的孙文学说和建国大纲弃置不谈,更把总理所说的道统论鄙夷不顾。还有些党员要藉总理所讲“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一句话,曲解了三民主义,去靠拢共匪,还把责任推到总理身上。最近我虽已将总理的“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这句话特别提出来解说过,但为时已晚,我们的国家已经危亡!我常〔第115页〕常想到如总理健在,决不会听任共匪猖獗,俄帝得逞的。不幸总理中道逝世,致令本党思想失去主动,共产主义乘机渗透,党中同志对于三民主义没有信仰,对于国民革命没有认识,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无怪乎要失败在俄帝奸匪手里了。
(二)国际外交上的失败
现在分析这次失败的因素,先从国际外交方面说起:
(一)帝俄东侵的最高峰
我们中国本是百年来积弱的国家,拥有四亿五千万人口和一千二百万方公里土地。我们东北更有肥沃的土壤,丰富的资源。俄罗斯要并吞我们东北,并不是从赤俄起。远在十九世纪中叶,克里米亚战争之后,俄帝西进欧洲的侵略行动,为西欧列强所阻止,俄皇尼古拉一世,就授予全权给他的西伯利亚总督墨拉维也夫“向黑龙江下驶。”墨拉维也夫乃率领部队把我黑龙江东岸的地区全部占领,一八六○年他又进占乌苏里江东岸的地域,建立了海参崴城。我们要知道海参崴的俄文译意,就是“东方的统治”。这一事件激起了西方列强瓜分我国的野心,尤其是挑起了日本北进的企图。随后俄皇亚历山大三世又策画西伯利亚铁路,替俄国东进太平洋的港口布置了强固的后方基地。俄帝的势力竟远达韩国,由于日人对俄帝侵略的反应,使中日关系急遽恶化,乃促成了中日甲午之战。此后俄帝取得了我们东北的铁路建筑权,使西伯利亚铁路纵横东北各省的内部,不仅西达海参崴,并且南进大连和旅顺口。八国联军之〔第116页〕役帝俄复乘机进兵东北,庚子和约既已订立,而帝俄单独拒不撤兵。俄帝时代的东侵,至此到达其最高峰,于是酿成了日俄战争。我们从这一段历史上,已可见帝俄东侵使整个东亚局势起了剧烈的演变。而我们的东北问题从此便不止是中国问题,并且是世界问题了。
(二)俄帝东进太平洋的秘诀
俄帝的野心并不以我们东北为止境,他掠取我们东北是要做他侵略中日韩与统制太平洋的基地。但俄帝知道美国必将成为他东侵的主要障碍,如果美国出而干涉,他就无从征服中国和日本,因此设法使美国政府对俄帝的侵略东北只有作被动的同意,乃即成为俄帝向太平洋方面侵略的秘诀;赤俄侵略主义者不仅承袭了帝俄的东侵政策,并且一样的知道俄罗斯要并吞中日韩,一定要从美国的外交?手。不过他的手段不是联合美国,他知道美国不会和他联合来侵略东亚各国的。他就役使美共及其同路人渗透美国的政治社会和舆论界。他要先在美国的政治上击败中国,才能在中国战场取得胜利。
(三)雅尔塔密约
(甲)美国对赤俄的观感
在第二次大战时期,美国最初以“民主国的兵工厂”自任,最后更进而参战。一九四二年元旦共同宣言签字的同盟国,无不承认美国的领导地位,也无不承认美国的加入乃是盟国决胜的枢纽。我们中华民国与美国比肩作战,获致了对日的胜利,无论政府或人民,对于这一民主世界的巨人,更是深信其必能主持正义,反对强权,并且竭诚切望其成功。当时赤俄帝国也是盟国之一,与中美英三国共同签订莫〔第117页〕斯科宣言,共同商订联合国宪章草案。轴心国大敌当前,同盟国自应力谋合作。而史大林为了骗取美国的信任,明白宣布取消共产国际;美国共产党更改组为“共产主义政治协会”。主仆们做得如火如荼,在美国政治上遂造成下列四点严重错误的观感:
第一、史大林放弃了世界革命,赤俄必能与资本主义国家和平共存。
第二、民主各国如不援助赤俄,并使史大林信任他们必将对德日轴心作战到底,则赤俄将与德日中途谋求妥协。
第三、德国战败之后,如赤俄参加对日作战,可以节省美国人民的生命;尤其是关东军更被宣传为日本军队的菁华,又有东北资源与工业为其独立作战的基础,如没有赤俄参战,则纵令日本本土投降,关东军仍将继续作战。
第四、中共不是共产党,乃是土地改革者。中共的发展是由于中国政府不能从事政治与社会的改革。中共部队作战能力,比政府国军较强,并有抗日的决心。
(乙)雅尔塔的失败
当时民主各国对赤俄帝国主义者不存戒心,一心一意的只争对德日的胜利,至于胜利后怎样安排,才能建立稳固的和平,并没有注意,而只有一个空洞的理想或一种抽象的原则,如大西洋宪章和联合国宪章等。对于实际问题未曾获得一致的主张,也就未能在战争中策定战后的大局,期能在赢得战争的时候赢得和平。其在西方,由于这一弱点,东欧沦入俄帝的铁幕,中欧陷入瓜分的惨境,致令俄帝造成他〔第118页〕独霸欧洲的局面。其在东方,这一弱点,在德黑兰会议已被史大林看破,而在雅尔塔会议,更被史大林利用,乘机取得其所谓“日本于一九○四年对俄背信攻击所取得的俄国前有权利,将予恢复”,作为他对日参战的条件。
(丙)从法律与政治上看雅尔塔密约
这个俄帝换取对日参战条件的问题,要从法律和政治两方面来说。从法律方面说,一九○四年日俄战争是在帝俄对远东侵略的最高峰引起的。那些“权利”是帝俄疯狂侵略行为所攫取的权利,并且那关于东北的部份是他从我们中国攫取的权利。日俄战争之后,日本依据朴资茅斯条约所取得东北的权利,也就是我们中国的权利,而不是帝俄的权利。赤俄有什么地位来“恢复”这些“权利”?雅尔塔会议又有什么权利答应史大林的要求,以我们中国的权利做条件来换取赤俄参战?这个道理是不必多言而自明的。
从政治方面说,我们东北的位置是太平洋上战略要地,是煤铁和其它重要资源的宝库,因此在历史上成为国际纷争的焦点,为甲午之战,日俄之战,乃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起源。所以从世界和平的观点来说,要消弭未来大战的危机,建立亚洲和世界和平,只有我们中华民国保持其在东北固有的领土主权,才能依总理实业计画的精神,开发其富厚的资源,以贡献于人类的幸福。从中国革命抗战的立场来说,收复东北的领土主权是我们国民革命的目的,也是我们对日抗战的目的。赤俄帝国主义者,对东北侵略性的要求,其用意是在破坏我们革命的目的,并使我们抗战成果因而流产。他在雅尔塔条约之下参〔第119页〕战,并不是打日本,而显明是打中国,也就是在第二次大战结束的中间,重新制造第三次世界战争的祸因了。
(丁)俄帝阴谋最高的顶点
回忆本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是民国三十四年五月在战时首都重庆举行的。当时不平等条约已告撤废,对日抗战已届八年,最后胜利已经在望,大会付托本党中央的使命,是战后和平建设的方针,也就是宣言所说:“本亲仁善邻之夙旨,与我盟邦益敦睦其永久之邦交,更将欢迎各国资本技术经验之合作,以实行我国父实业计画,期以互利互助,促进中国之建设,造成世界之繁荣。”三个月后,我们抗战胜利结束,中正与中央同志,即遵循大会的决定,从俄帝侵略奸匪叛乱交相煎迫之中,为争取和平建设的时间而努力奋斗;然而俄帝侵略的野心与奸匪叛国的阴谋,必将在我国长期抗战之后,国力雕敝之余,乘机施逞,以破坏我们国家生存和人民生活,这是我们大家在抗战胜利以后唯一的忧患。
所以我在当时(抗战结束之前),对同盟国发出警告说:“我们反黩武主义与反侵略主义的同盟诸国,必于此次大战结束之同时,共同努力,以袪除战争的原因,如果战争的原因不能袪除,则第二次大战之后,必有第三次大战接踵而来,正如第二次大战之继续第一次大战毫无异致。”又对我全国同胞也发出警告说:“如果我国内政能统一,国力能集中,而全国国民再能加以一致努力,共同奋斗,则中国的命运为独立,为自由。否则仍如过去封建军阀,武力割据,破坏统一,妨碍建设,则中国的命运为衰落,为灭亡,不独要继续为次殖民地,且使我中华民族世代子孙将尽为奴隶牛马,永无翻身之日,更无复兴之望。”
〔第120页〕不幸战后情势的发展,竟不出我们预想之外,我们中央处于这样内忧外患交相煎迫,而国内社会经济,在长期抗战之后,更是百孔千疮,随时可以发生危险的局势,在这种局势之下,自然希望要求一时的安定以从事复员建设。当时我个人决策,就是要求战后确保胜利战果,奠定国家独立、民族复兴的基础,必须求得二十年休养生息,和平建设;只要能够争取这一个建设机会,那就是任何牺牲,亦是值得的。
于是我们政府对俄帝乃决定忍辱谈判,不惜承认外蒙独立,作此最大牺牲,来忍痛签订条约和附件。无如墨迹未干,竟被俄帝一手毁弃,这是万万所不料的,我亦永不相信这样一个中国,就会被俄帝囫囵的永远吞下去;而且我深信,只要我们中华民国今后能够自立自强,统一独立的时候,那我们固有领土的外蒙古,必会归还到其祖国怀抱里来。这是我对外蒙古问题,最后解决的信心,是始终一贯,而没有动摇过的。
至于承认外蒙独立的决策,虽然是由中央正式通过,一致赞成的,但是我个人仍愿负其全责,当时我决心的根据有三点:第一、我对于民族平等自由的思想,向来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其民族有独立自主的能力,我们应该予以独立自主的。第二、外蒙所谓“蒙古人民共和国”,自民国十年设立以来,事实上为俄帝所控置,我们政府对于外蒙领土,实已名存实亡了。第三、只要我们国家能够自立自强起来,外蒙这些民族终久必会归到其祖国怀抱里来的,与其此时为虚名而蹈实祸,不如忍痛割弃一时,而换得国家二十年休养生息的机会,那是值得的。因为割弃外蒙寒冻不毛之地,不是我们建国的致命伤,如果我们因为保存这一个外蒙的虚名,而使内外更不相安,则国家更无和平建设之望了。我主张放弃外蒙的决心,实基于此,这在现在看起来,实在是一个幼稚的幻想,决非谋国之道。但我在当时,〔第121页〕对外蒙问题,惟有如此决策,或有确保战果,争取建国的机会,这是我的责任,亦是我的罪愆,所以我不能不向大会报告的。
后来到了俄帝在东北边境集结军队,准备劫掠的形势已成,实行其所谓“雅尔塔密约”;就是从俄帝参加对日作战之时起,直到了三十九年韩战爆发,美国对华政策,都是沿袭?前面所举的四个观感,其对中国的危亡,必会导致侵略烽火于太平洋,将使美国本身首当其冲的关系,他们是没有警觉到的。而我们对外交的方针,始终一贯,信赖美国,我认为并没有错误。可是信赖友人,而缺乏自力更生的决心,那就是我们铸成今日悲剧的一个大错。所以我以为我们的失败,并不能怨人,亦是这个道理。就是到了我们整个大陆,将要沦陷而尚未沦陷之前,美国政府打破外交惯例发表中美关系白皮书的时候,我们亦只有责己自反,当时我们还有一百多万兵力,在大陆上与奸匪搏斗,每周伤亡在七千人以上,而白皮书却已经把我们当作“尸居余气”看待了。不过美国把中华民国一笔勾销的政策宣布以后,那亦就是俄帝对美国外交的阴谋达到其最高的顶点,而其百年以来,侵华之一贯目的,亦于是完全达成了。
(四)追溯第二次大战的起因
我们还要再进一步探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起因,才能对我们的失败更加深一层了解。大家都知道九一八是中国抗战的起点,也就是二次大战的起点,但是九一八是那里来的呢?
(甲)十八年满洲里事件为九一八的前奏
日俄战争之后十二年,俄国即由旧沙皇旧贵族的手里转到布尔塞维克新沙皇和新贵族手里。在这一〔第122页〕政权转换的期间,俄帝的远东政策在实质上并没有改变,赤俄政府只是表面上对我国故示好感,宣布他放弃其对华一切特权,实际上民国十年他的红军就进占了外蒙。十六年,他的中央政治局指定的一个委员会(包括伏洛希罗夫、齐釆林、德钦斯基,以托洛斯基为主席)又决定了把持中东铁路恢复帝俄时代势力范围的政策,引起了民国十八年中东路的问题。赤俄所谓“远东特别红军”增加至十万人,同时调用“格别乌”五千人到东北来工作,在这个时期,全世界的目光都注视日本的反应。当时日本迅速增加关东军的势力,其前锋直抵长春,监视?事态的发展。赤俄立即谋取日本的谅解,悍然拒绝美国的调停,并进兵侵袭我满洲里和海拉尔等城,压迫我们东北边防长官公署签订“伯力议定书”。这一强暴行动毫无疑义,替日本关东军开了使用武力的先例,激励他两年后九一八炮击北大营的事变。我们从这里更可看出赤俄显然承袭帝俄的侵略政策,没有一点动摇或变更,而中日战事一起,必将为赤俄所乘的危机,也就可想而知了。
(乙)日本军阀对战争的责任
所以中正在九一八以后,一面倡导新生活运动和国民经济建设运动,对抗日战争作精神与物质的准备,一面仍苦心孤诣,劝喻日本改变他武装侵略政策。我曾经明白指出,中日战争一开,无论谁胜谁负,必将为第三者所乘,使两国同归于尽。直到二十三年,我发表“敌乎友乎”长篇论文,有这样的话:“无论国民党决不能推翻,即使推翻以后,中国也还必然的有领导对外的一种组织。”又说:“日本必能明悉窥伺于中国国民党之后者为何种势力,此种势力之抬头与东亚将生如何之影响?”这句话就是明〔第123页〕白指出日本侵华战争一旦开始,即使是中国国民党被他击败,而中国国民党失败以后,就是俄帝挟共匪朱毛来统治中国,胁制日本,日本决无幸免之理。可惜当时日本军阀对于我这种忠告,毫无警悟,而且卢沟桥事变之后,又进逼平津,我们就不能不发动全面抗战。当时中央所持对日方针“和平未至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至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就是这个道理。
(丙)我国抗战建国方针的用意
抗战发生之后,本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临时会在武昌举行,决定了抗战建国的方针。要知道“抗战建国”这四个字不是随便定下来的。这四个字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一面抗战,一面建国,要在抗战中建国,要做到抗战胜利,就是建国成功,使我们中国在抗战胜利之后,有力量对抗俄帝由北方侵入的危险。当然,莫斯科侵略主义者,看得出我们的意思。民国三十二年,我在“中国之命运”中提出了战后十年建设计画,俄帝立刻指使中共奸匪和国际共产党全力攻击这本书,到了抗战结束之后,奸匪朱毛便发动武装叛乱,破坏我们中国的建设了。
(五)第二次大战的结局
(甲)无条件投降
第二次大战的起因已如上述。大战的结局是怎样呢?大战的结局是牺牲了中国,瓜分了德国,却保全了日本,但是日本的保全不是偶然的。在第二次大战以前,一般军事家和政治家总认为任何战争的结局,都是战败国接受战胜国所提条件的和平会议。民国三十二年(一九四三年)四月,美英两国的卡萨〔第124页〕布兰加会议结束后,罗斯福总统在记者招待会上宣布“无条件投降”这句话,不仅使我个人,亦且使世界各国都为之震惊。当时丘吉尔首相对此曾抱犹疑的态度,罗斯福总统却始终坚持了这一要求,不肯放松。实际上这一要求,对欧洲战场的效果是逼得德国作战到底。从史大林看来,德国的毁灭愈是彻底,俄帝对欧洲愈是居于优势;而第一次大战之后,西欧列强在东欧设立缓冲国以范围俄帝,和提携德国来对抗俄帝的历史,愈没有重演之可能。所以这一要求,是徒有利于俄帝的。
(乙)日本天皇制的维持
当时我已料到大战后的俄帝东侵的危机,要保持战后日本免除赤化的忧虑,所以在开罗会议中,力主日本人民有选择他自己国体的权利;换句话说,就是日本可保持其天皇制来收拾他战败的局面。所以波茨坦对日宣言就没有明白提出废除天皇制的条件,也就是没有贯彻“无条件投降”的要求,历史的事实可以证明这一点,不仅提早了日本的投降,并且保持了战后日本国家的完整。直到今天,东西德的分立,使中欧成为今日欧洲的火药库,而完整的民主日本却成为太平洋对俄防线的中心基地之一。这是我们稍感欣慰的一件事。
(三)政治上的失败
国际政治上的悲剧和我们外交上的失败,已如上述,现在我要进而检讨政治上的失败。
(一)不能归咎民主宪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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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十六年之间,戡乱与行宪二者同时并举。行宪对于动员作战的影响,最显著的即如奸匪及其外围份子,在“民主”与“自由”的掩护之下,发动反征兵反征粮等破坏动员作战的运动;又如选举上的竞争使各县市中坚人士分化对立,特别是本党的组织与纪律几呈分裂瓦解的现象。所以有些人检讨过去的失败,往往归咎于开始宪政,甚至怀疑到民主政治,以为中国万不可行。但是我们不能同意这种说法。要知道中国国民革命,在政治方面是以宪政为目的;在对日抗战胜利以后开始宪政,更是本党对国民屡次申明的诺言。倘如真是为了行宪而招致失败,那这种失败,乃是心安理得,个人毫无怨尤。
(二)政党政治的失败
但是我们必须痛切反省的一点,就是本党与匪相持已三十年,对匪认识应该深切,反共经验应该丰富,为什么正在大敌当前,走到国家存亡,文化绝续的关头,乃在国民大会选举副总统的问题上,竟不顾党的纪律,而要强求自由竞选,本党就在这样自由竞选斗争攘夺之中,而招致整个的崩溃?为什么只顾派系,只争地位,不能注视当面敌情,认清党国危机;甚至以敌为我,以我为敌,投降靠拢,恬不知耻?这是党的组织不能坚强,党的纪律不能严肃,而使政党政治无从健全,给予奸匪以分化的机会,渗透的空隙。这真是本党的奇耻大辱,决不能诿卸其咎责于民主政制的不可行。
(三)民主政治的弱点
我们也不必讳言,共产主义是在民主政治的弱点之上生存和发展的。今日民主国家与俄帝集团正在作生死的斗争,纵令民主国家的物力超过俄帝,人力的比较上已有逊色,而组织力更瞠乎其后。无论国〔第126页〕家怎样富强,假如他社会的舆论,政府的政策,甚至政党的成败,受了国际间谍的渗透和操纵,那他就决定没有对抗侵略,自保生命的希望。所以我们检讨过去失败的时候,要尊重民主宪政的体制,更要研求增强组织力量,发挥民主政治的效能的途径。
(四)经济上的失败
其次就社会方面来说,我们中国经过了长期抗战,农村雕敝,黄河以北几省的农业区域,又被奸匪盘踞,大都市便成为人口集中的处所。而工业尚未恢复战前的繁荣,建设更遭受奸匪的阻挠,国民就业的机会,不能增殖,失业问题,更是奸匪暴动所制造的难民,继续增加,而倍形严重。特别是民国三十六年间,行政院宋院长擅自动用了中央银行改革币制的基金,打破了政府改革币制的基本政策,于是经济就在通货恶性膨胀的情势之下,游资走向投机垄断,正当的企业不能生存,中产阶级流于没落,社会心理日趋浮动之中,经济崩溃的狂澜,就无法挽救;这是大陆经济总崩溃最重要的环节,亦是今后经济事业最重要的教训,不可不特别警惕。这是经济失败内在的原因,至于外在的造成经济加速崩溃的原因更多了。尤其是奸匪乘人心浮荡社会动摇的危机,乃以吃光主义和反饥饿等等运动为号召,乘机煽乱,更贩卖其虚妄的诺言,诱惑群众,发展其“城工”组织,埋伏其间谍网。我们国军正在前方与匪寇肉搏的时候,后方社会已为奸匪妖氛所笼罩;人心士气无不受其影响,而政治军事与社会,也就在这经济崩溃的危疑惶骇之中,为之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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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教育上的失败
再从教育方面来检讨,我们更感民族所受俄帝奸匪的流毒之深重。社会是一大学校,每一国民都在其熏陶之下。抗战胜利后,农业雕敝,人口向都市集中,工业既不能发达,都市人口又形成浮动的群众,而对于群众有教育意义的电影广播和书刊,不是国际主义的文字,便是赤色组织的宣传,徒然斫丧群众的身心,激动群众的心理。北京大学发起五四运动,提倡民主与科学口号以来,学校教育当局只限于科学的讲习,对于人生处世的意义和革命立国的道理,让教师们随意闲谈胡说,尤其是大专学校里充斥了共产主义的国际思想,否则就是自由主义的个人思想,而对于国家观念和民族意识几乎消失净尽;其对于三民主义和民生哲学,不但讽刺讥笑,而且破坏反对,惟恐不至。于是个人自由主义者以及实为匪谍而剽窃自由主义份子之名者,一直嚷?政府少一分干涉,便是学术思想多一分自由;更认为本党退出了学校,学术思想才有自由。他们就没有看见亦不须看见少数奸匪教师和职业学生宣传煽动,操纵把持,学校里那里还有什么学术自由?到了学校做了奸匪“城工”的大本营,演出扰乱社会破坏秩序的暴行,那就是政府要保障多数学生的身体和思想自由,也来不及了。五四的口号是“科学与民主”,从三十多年以后的今日看来,只嫌科学水准没有提得太高,民主精神没有一点基础;但是“科学”的口号演成了仇视民族文化的口实,“民主”的口号更做了俄帝奸匪劫取我抗战成果、消灭我民族精神的手法,那就更值得一般个人的自由主义者的反省和觉悟了。
〔第128页〕
(六)军事上的失败
从军事方面检讨,首先要知道打仗是求胜利。而俄帝的诈术乃使他的敌人不能不打仗,却又使他不能求得胜利。六年前我们的政府与共匪的和平商谈及军事调处,是和两年来联军在开城、板门店的停火谈判一样,都是莫斯科侵略主义者一贯诈术的重演。大家知道,民国三十五年的前期,我们剿匪军事是无往不利的。其在关内的陇海路、胶济路、津浦及平汉路南段各线重要战役的胜利,姑且不说;其它就如平绥路、平承路的承德、大同、绥远、张家口等战役,亦都获得压倒的胜利。
至于出关以后,到了东北,也是一样的,先由山海关出发、经锦州、葫芦岛、营口、以至沈阳各战役,后来,又由沈阳经四平、长春、永吉、安东等各战役,真可说是所向无敌;以当时匪我兵力与装备的比较,以及我们民心与士气的振奋,消灭全国共匪,收复东北失土,乃是确有把握,绝无问题的。但是当我国军处于这样优势,本可一鼓作气、勇往直前、彻底歼灭共匪的时候,而军事调处的三人小组,每在我国军进展之处,总是提出严重的抗议,妨碍阻制,无所不至。因之,每逢我国军前进一步,便要受到一步阻挠,真使我国军束手挨打,不能不使之功亏一篑,这种事例,不下十余次之多。其结果使我们国军士气一挫,受了严重无比的影响,一天比一天的衰落下来;而一方面竟使我们敌人共匪每次受了致命打击之后,不仅还有喘息的机会,而反使之能从容整补,养成其坐大反噬,卒使我们剿共战事,遭到这样最后的崩溃。所以我们军事失败,可以说仍然是失败在外交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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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从战争本质上作综合的检讨
我们检讨军事上的失败,最要紧的还是要对战争的本质深切的了解。
(一)奸匪的总体战
俄帝侵略的锋刃是两面的,一面是诈术,一面是武力。他为了并吞一个国家,外交手段与第五纵队,和平谈判与武装暴动,签订条约与背弃诺言,无所不用其极。而中共奸匪执行俄帝的阴谋,也是结合社会的、文化的、政治的、和军事的一切手段,达成他亡国灭种的目的。所以他的武装叛乱在本质上乃是一种总体战。即如奸匪所谓“土改”,从前一般人以为他真在那里为农民利益来解决土地问题。到如今总看得明白他的“土改”乃是军事动员的手段;在土改斗争达到最高潮的时候,诱迫农民参军作战。又如奸匪所谓“民主”,从前国内外有些人们以为他真是为民主自由来努力,现在总看出奸匪的民主斗争,完全是他瓦解反共阵营的武器;到了他控制大陆的时候,他便抛弃“联合政府”的口号,一变而为所谓“人民民主专政”,再进而完全苏维埃化了。
(二)我们动员作战的失败
过去我们政府面对?这种狡诈凶顽的匪寇,外受国际共产党及其同路人宣传攻势与国际政治的压力,内被奸匪间谍网与奸党组织的渗透和操纵,在紧急的战争状态之下,一切都是平时的作法,任何紧急措施都受了各种实体上或程序上的牵制,即使下最大的决心和努力,也终归于失败,更说不上社会文化〔第130页〕与政治军事各种力量综合运用的总体战,所以只有失败的一条路了。今天我们检讨过去的缺失,更能警悟反共抗俄战争一定是总体战。但是我们反共抗俄的总体战在本质上和奸匪不同的。奸匪是煽动群众作阶级斗争,从阶级斗争中控制群众,达到他总动员和总体战的目的;我们反共抗俄战争乃是民族革命运动的最后阶段与最高型态,必须以民族精神融和阶级意识,以国家利益结合个别利益。而民权主义与民生主义的发展,都是要达到这民族战线胜利的目的。
(三)唯物主义的流毒
我们更要知道,俄帝第五纵队用来摧残我们民族精神最险毒的武器,就是唯物主义,唯物主义的险毒性,在于他攻入我们中国文化的根源。五千年来,我中华民族所以立足于世界,就是依赖我们以仁爱为中心的民族道德。俄帝和奸匪看准了这一点,乃处心积虑,对我们广大农村中善良农民,煽动其清算斗争,以摧毁其伦常和道义;一般浅薄的知识分子,甚至本党的党员,不但看不出唯物主义的流毒,并且把他当做哲学史上的学说来讲说。殊不知在俄帝的手上,唯物主义是斯拉夫主义的伪装,以诈术与暴力为手段,抱征服世界的野心之疯狂宗教信仰,而到了我们中国知识界和本党一部份党员手上,唯物主义却就是争小利,避小害,临财苟得,临难苟免的卑劣自私的人生观,把中国历史上为国家存亡民族生死而“成仁取义”的精神和气魄,扫地无余。所以戡乱军事一遭挫折,而前此在政府之中,本党之内,有秘密的出卖秘密,有案卷的出卖案卷,自诩为“起义立功”,投降靠拢,不知羞耻为何物。由此可知民族革命的总动员和总体战,要有民族精神做骨干,且更须民族文化做基础;我们今日必须正本清源〔第131页〕,把握这个反共抗俄战争的特质,才能在检讨过去失败之中,追根到底,接受其痛苦的经验,领悟其革命建国的教训。
贰、戡乱失败最后一步就是党的失败
但是戡乱失败最后的一步,还是在党的失败,而党的失败主因,是在三民主义信仰的动摇。至于第六届全国代表大会以后,中央组织之庞大复杂,内容之纷歧矛盾,是亦为党务失败原因之一。
(一)三民主义信仰的动摇
总理说:“主义是一种思想,一种信仰,一种力量。”这句话教导我们一个简明的道理,就是思想必须转化为信仰才能发生力量。同盟会时代,党中先进对总理有笃实的信仰,才能冒险犯难,发动了十次革命,辛亥之役竟推翻了二千年君主政体和二百六十年满清专制。十三年本党改组以后,三民主义的信仰遍于全国,才有北伐的成功。对日作战八年之中,全国军民持有抗战必胜建国必成的信心,才能坚持到底,终获最后的胜利。这都是国民革命六十年历史鲜明的事实。俄帝奸匪看清了这一点,他知道要灭亡中国,必先瓦解本党;要瓦解本党,必先破坏本党革命的信仰。下列两个手段值得我们特别警惕:
(一)曲解三民主义
第一、曲解三民主义来散布共产主义毒素。自民国十三年以来,奸匪制造了许多名词,如“中山主〔第132页〕义”、“革命的三民主义”之类,来散布他布尔塞维克的毒素。抗战结束的前后,他更标出“新民主主义”,表面上影射三民主义,实际上完全是赤俄帝国兼并东欧各国的政治谋略之东方版。但是我们国际社会上,甚至我们党中有些人却误信他“新民主主义”就是民主主义,或者是“革命的三民主义”,替匪宣传,说“中共不是共产党”;甚且说中共在大陆上的发展,是由于他实行三民主义。这种思想毒素正帮助了俄帝的侵略暴行,掩护了奸匪的狰狞面目。
(二)毁伤革命领导者
第二、毁伤革命领导者以瓦解民族的向心力。我们中国是百年积弱,革命未成的国家。必须从反侵略的坚贞奋斗和痛苦牺牲中,争取独立自由的地位,完成救国的大业。在对日抗战奋斗过程中,领土被侵,海岸封锁,乃至首都失陷,都不足以动摇我们中国自由平等的决心,结果终于达成这崇高的目的。所以我在对日抗战发动之初,明告我军民同胞,无论是国土沦丧到什么地步,敌寇猖獗到什么程度,只要是最高统帅之所在,就是国家民族独立自由的重心。我们对日抗战所以能百折不回,坚持到底,就是靠?这举国一致对我的坚定信仰。俄帝看清了这一点,所以他覆灭我们中华民国最后的一,就是集中诬蔑于中正之一身。中正许身革命四十余年,生死已置诸度外,毁誉更非所计及。但自抗战最后一阶段,直至战后四年之间,国内外流言的传播,谤书的重叠,真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情景,到了三十八年初,本人便不能不毅然下野了。〔第133页〕
(二)本人下野的考虑和决定
(一)内部的分崩离析
我在南京下野的情形,大家都了解,不必多说。不过我个人对于下野的考虑和决定的经过,在这里要说明一下。我之下野的决定,固不能说全无国际环境之影响,但其重要因素,还是由于我们内在矛盾的关系为多。当三十七年年底与三十八年年初,我们军事失败之时,内部顿呈分崩离析,一般党员甚至中枢最高干部都认为我不下野,共产党不会与政府和谈;我不下野,美国援助亦不会再来,这在我是看得特别明白,我曾同他们说:“我下野以后,美援更不会来。我在南京,与共匪和谈,或许还有希望,如我一下野,那和谈不仅不可能,就是你们要投降他,他也不会要你了。”这种情势,当然也有几位同志了解,尤其是一般中下级干部,倒是更能了解,所以当时中下级干部,很多痛哭流涕,不愿我离京下野的。
可是许多高级干部都不相信我的话,认为我早一天下野,和平就可早一日实现,美援也就会早一日到来。当时共匪在我们党政军布置间谍网,尤其是宣传网,布置得更为严密,挑拨同志的感情,散布失败的主义,使我们一般同志在思想上、意志上,陷入了动摇以至于麻木,根本失去了独立自由的能力,只要共匪有一句话,便辗转传说,奉为真理,共匪说国民党腐败,他亦因之说国民党腐败不堪;共匪说国民党贪污,他亦因之说国民党真是贪污;共匪说国民党党员该杀,他亦因之说国民党党员实在该杀,如果有人问他,你是否国民党党员,那他就一定不承认他自己是国民党党员。至于对我个人,不仅不〔第134页〕认为领袖,不认为同志,甚至更视同囚犯,肆意轻侮。我当时虽然不得不顺从其意,决心下野,因为当时情势如我一天不下野,他们决不会有警觉的一天,更不会有悔悟的可能。但当时我的考虑,认为我下野以后,在西北、西南,至少总可维持三年至五年的时间,打算下野后,先埋头整顿党务,从头做起,以求恢复党的革命精神,重建党的革命力量。这亦是我当时下野的一个重要的考虑。
(二)党德的丧失
还有一点,在当时我如果不下野,当然,我仍在南京。我认为只要有海空军完整无缺,那南京是可以守的,万一守不住,我亦决心死在南京。但是当时大家认为非我下野去职,国家就没有办法。我在那个时候,为了促起一般党员的醒悟,为了寻求党中干部团结,只有正式交代以后,离开南京而下野了。这段经过,为什么今天要向代表大会报告呢?就是要同志们知道,党的道德,和党员的信仰,如不彻底改转过来,我们中国国民党,必将永无翻身之日,我们中华民国,也就要永远灭亡。
(三)对台湾的希望
我下野时还有一个重要考虑,就是台湾地位的重要。在俄帝集团侵略之下,宁可失了整个大陆,而台湾是不能不保的。如果我不下野,死守南京,那台湾就不能兼顾,亦就不能成为反共抗俄的坚强堡垒。三十五年我到台湾看了以后,在日记上曾记?这样的一句话:“只要有了台湾,共产党就无奈我何。”就算是整个大陆被共产党拿去了,只要保持?台湾,我就可以用来恢复大陆。因此我就不顾一切,毅然决然的下野。
〔第135页〕
参、三年来的台湾
(一)台湾危机的抢救
刚才说过,我认为西南、西北,至少可以维持到三年,但是绝对料想不到我下野以后,不出一年,登个大陆很快就沦陷了。共匪盘据大陆以后,台湾便遭逢了最大的危机,在国际上,中华民国既已一笔勾销,台湾地位也发生了问题。有些国家赶忙承认中共奸伪组织,有些国家已在打算台湾失陷以后的情势。在内部,军政机构的庞杂,财政的困难,俄谍匪党的渗透,失败主义的流行,当时的情形,和大陆各省是一样的,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当时我不下最后决心,就没有方法来维持台湾的局面,台湾不能维持,中华民国就永没有翻身的日子。我所以不在大陆牺牲,就因为我要保持台湾,如果台湾失掉了,台湾就是我最后牺牲的地方。所以三十九年三月我决然复职。我复职的时候,在内部有各种困难问题等?解决,这是大家知道的。在国际上更有各种的阻力,今日时过境迁,也就不必再说了。
(二)集中国军防守台湾
奸匪知道台湾的存在,对他是致命的威胁,只要他有一份力量,决不容许我中华民国政府站在台湾,重振阵容,进图反攻。所以奸匪方才劫取了东南和华南,立刻在浙闽沿海集中陈毅林彪的主力,作攻〔第136页〕台的准备。我们残破不齐的军队,北到舟山,南到海南岛,这样漫长的一条战线,要处处设防,那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在复职以后,决心把所有的军队抽调回来,集中所有力量,保守台湾。当时有许多同志坚决反对,我个人也痛感对不住海南和舟山的同胞,但是为了拯救国家,挽救民族的劫运,只有这样才成。如果当时国军当敌人空军加强,其优势过于我们的时候,我们如仍要勉强防守舟山,那是一定会被敌人消灭的,那现在在台湾的军队,至少要有一半在舟山作战牺牲了。我们如果损失了这一半的力量,那台湾也就无法确保了。这是集中军力,确保台湾,乃是我在军事上的第一个处置。就是这个处置,把奸匪朱毛攻台的企图打得粉碎!
(三)本党的改造
我从下野到复职的这一个期间,经过了深长的考虑,最后决定一定要改造本党,认为这是改革政治和改造风气的动力。在实施本党改造方案的时候,我乃不顾一切反对,排除万难,这是毅然决然的替国民革命打开了一条生路。三十九年八月,中央改造委员会成立,到今天已经工作了两年,究竟党的改造是否达到预期的成功,还要看这次大会的结果。但是我可以说一句话,在本党大分化和总崩溃之余,如不剑及履及、眼到手到的结集忠贞同志,重整革命阵容,为准备反攻复国建国来努力,那里会有今天这样荟萃海内外代表,在台湾热烈开会从容商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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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大方针和五种办法
我们从党的改造中结集了救亡图存的动力,在四十年初,我曾经宣示了五大方针,提出五项办法,作为党的努力和政府施政的准绳。这五大方针就是:(一)稳定经济,(二)整饬军纪,(三)安定社会,(四)团结内部,(五)建立民主制度。五种办法就是(一)保持币信,充实准备;(二)贯彻命令,剔除浮滥;(三)保密防奸,肃清匪谍;(四)打破派系,集中意志;(五)养成守法精神,实行地方自治。这就是我们在台湾救亡图存的基本工作。
(五)三大要目
我们为了保持工作的效果,促成不断的进步,更要从下列三方面加紧努力:
第一是建立制度 建立制度的?眼点,就是不论是党务、政治、军事、经济、教育、社会,任何方面,都要有健全的制度,就是一切制度化;使人人的工作顺?一定的轨道,对反共抗俄复国建国的事业有所贡献。
第二是注重组织 注重组织的?眼点,就是每一个人都纳入组织,使其各尽所能,各本所长,各负其应有的责任;消极的抗御奸匪的渗透,积极的树立国家总动员的初基。
第三是改造风气改造风气的着眼点,就是袪除失败主义、投降主义和依赖主义的心理,打破无纪〔第138页〕律、无国家、无政府的状态;而当前最为切要的,尤其是挽救奢侈浪费的颓风,养成合作互助的习惯。
三年来赖我全体军民同胞,上下一致,共同努力,台湾危机得以克服。我们才能从“确保台湾”进一步建设台湾,再进一步策画台湾的总动员,使台湾成为反攻复国的强固基地和三民主义的模范省。
肆、从三方面看韩战的影响
(一)韩战对奸匪的影响
在这里我还要提到韩战的关系。我特别郑重指出的一点,就是三十九年六月北韩匪军侵越三十八度线时,安全理事会立即号召会员国采取军事警察行动。这不仅是联合国成立以来第一个坚决的表示,并且是第二次大战结束以来,赤俄帝国主义者第一次遭受的打击。现在我们要从三方面来探讨韩战的影响:
我们从中共奸匪本身的利害来看,他没有参加韩战的道理。三十九年初,奸匪才结束他大陆上主要的攻掠战事,毛匪朝拜莫斯科已毕,带?俄帝三亿美元贷款的“协议”回到北平,满以为他已经打下了大陆各省,可以保持安定,可以“关门建设”了。这年六月六日,他在匪党所谓“七届中央第三次全体会议”提出报告,表示他企图以紧缩编制,减少开支,调整工商业,发展内外正常贸易,使匪区财政经济得到“好转”。从这里可以看出奸匪无论在客观情势或主观想象上,都不能有参加韩战的打算。但是毛匪“六六报告”之后不过二十天,北韩匪军发动了向南韩的侵略战争,而美韩联军连战连败,乃引起〔第139页〕了毛匪侵韩的侥幸野心,他亦就在中国大陆,掀起了所谓“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运动。据我所知,当时奸匪侵略的任务,本在越南与中南半岛,而不在北韩;后来因为在年杪联军反攻北韩,将要打到鸭绿江的时候,毛匪以为联军新败之余,虽能反攻得胜,这是北韩匪军薄弱所致,只要中共匪军参战,那美军仍是不堪一击的,于是毛匪就向莫斯科自告奋勇要求参战,亦就是重演其“顺手牵羊”的投机战术,所谓“保打美军下海”的壮语,亦就是在这个时候高喊出来的。而俄帝亦正投其所好,于是乃命其以志愿军的名义投入韩战,不久美军果被其击败,退出三十八度线。
从此就以我们中国人民的生命财产为牺牲,去打这一场长期消耗战,这才正中了俄帝的下怀。而毛匪是否能做狄托,唯一的考验就是看他是否参加韩战,他一经参加了韩战,那就是他永没有自主的意志和能力,而不能不惟俄帝之命是听,这样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俄帝的附庸,于是,国际间对毛匪所存狄托主义的幻想,也就从根本上打破了。奸匪在这一场侵略战里,他所受消耗的军事和财政经济数字是可惊的。在军事方面,奸匪共有野战军七十五个军,开到东北和韩国战场的不下四十二个军。其伤亡和失踪的数字,在一百六十万人以上。前年奸匪曾公布他财政概算的赤字是总支出的百分之十六.七,去年他不敢公布了,依财政专家的估计,要提高到他总支出百分之五一.八,今年的赤字必定更是惊人,所以奸匪只有加紧他对人民的压榨。农业税从农民总收入百分之十七至六十,提高到百分之二十五到八十。还有“镇反费”、“民兵榖”、“户口榖”、“救灾捐献”、“支前捐献”、“防泛捐献”、“慰劳捐献”、“优抚捐献”、“武器捐献”种种名目来搜刮农民。他对于工商业,便直接了当,用“五反运动”把工商业者的老本榨光。除了赋税、公债、〔第140页〕捐献以外,再用“补税”、“罚款”、“追赃”种种方式来敲骨刮髓。奸匪这样把中国大陆上农村和城市人民的财产,剥夺净尽,还不能供应战费造成的财政的支出;他剩下的一种狠毒的手段,就是输送人口给俄帝和东欧附庸国,把他们的工资交换武器和物资。试问我们的同胞被送到俄帝和他的附庸国去做工,他们的工资挂到武器和物资账上,他们的身体和生命又是什么境遇?不用说,那送去的同胞是比奴隶牛马都不如的了。
两年韩战把中共奸匪打成俄帝的奴工头子,而我大陆上的亲爱同胞,都变成了俄帝的奴工和炮灰。今年八月,周匪恩来又朝拜莫斯科,高呼“史大林万岁”而回北平,他在莫斯科签订的卖身文契,只公布了“请求”俄帝驻兵旅顺港的字样,把我们东北人民、土地和资源的控制权捧给俄帝。那些没有公布的和不会公布的政治经济的条款,比两年前的秘密条款必定是更为苛酷了。
(二)韩战对世界的影响
再说韩战对国际局势的影响。韩战发生以后半年之间,联合国里对于中共奸匪,还是一片姑息主义的逆流,和狄托主义的幻想,总希望中共匪军不至参战。到了中共匪军入韩作战,国际政治上,才感觉到中国大陆沦入俄帝铁幕,对于亚洲安全及世界和平的威胁是怎样的严重。从此以后,世界上自由国家防范俄帝侵略的阵线才渐见形成。先从欧洲说起,北大西洋公约由欧美十二个国家于三十八年四月订立,七月生效;但北大西洋联防组织是到了韩战发生以后才逐渐形成。
四十一年一月,联军统帅部始告成〔第141页〕立。关于德国问题,四十年十月,美英法各国宣布对德国停止作战状态,直到今年五月他们开始与西德共和国订立契约,并邀其参加大西洋公约及其联防体系。其次,苏彝士运河以东,就是四十年九月,大西洋公约会议决定希腊与土耳其加入公约组织。美英法土等国又筹设中东联合指挥部。再看太平洋方面,三十九年六月,美国政府声明军事援助越南和菲律宾,直至四十年八月与九月间,美国政府分别与菲律宾、澳洲、纽西兰订立联防条约,并在旧金山举行和会,签订对日和约,从今年四月起生效。
俄帝决不会坐视自由国家联防阵线的结成。他无时无地不处心积虑,力图分化自由国家的团结,松懈他们的努力。他惯用的手段就是一面以战争为恐吓,一面以和平为诱惑,因此最近十五个月来韩国战场上演出了边打边谈的戏剧。同时在欧美各国视线集中韩战的时候,他驱使匪军侵入西藏,窥伺印度;他对中东北非各民族,利用其与西方国家的矛盾,乘机渗透,制造各种事变。停火谈判继续不断的诱起国际姑息主义的活动,战争恐吓也继续不断的阻止国际反侵略阵线的形成和进展。中东北非的各种事变也延缓了防俄体系的结成。在这一情势下,民主各国仍在亚洲与日本签订和约,在欧洲与西德签订和平契约,这表现了反侵略的鲜明立场,也表示了民主集团取得了主动。因此赤俄帝国主义者,便不能不指使他各国的第五纵队,举行所谓“亚洲和平会议”,作为他在联合国里面采取和平攻势的前奏;而他自己更召开所谓“联共党大会”,准备?实行其“新五年计画”,这仍然是一面谈和一面备战的老手法,不过是花样稍为翻新罢了。
〔第142页〕
(三)韩战对于我们救国复国的影响
韩战对于我们救国复国有什么影响呢?我们台湾危机的克服,对内方面,是我们军事的政治紧急措施,对外方面,毫无疑义就是韩战。韩战是亚洲和太平洋局势的转折点,同时也是我们中国存亡成败的大关键。但是我们对于这个问题,先要研讨莫斯科侵略主义者东进日程上面,写在“一九五○年六月”项下的,为什么不是中共匪军侵台,而是北韩匪军侵韩?这一问题从两大事实上得到解答。美国撤退他驻韩军队解答了一半,我国集中军队到台湾也解答了一半。我们还要进一步研讨一个问题,就是韩战固然是亚洲乃至世界全局转变的关键,但是韩战又是怎样发生的?我们必须指出:我们东北的沦亡就是韩战发生的基本因素。所以我们大陆上戡乱军事虽遭挫败,我们政府虽迁台湾,而中国问题之为亚洲安危、世界祸福转移的枢轴,无论民主各国已否警悟,其警悟结果到什么程度,但这是一个铁的事实,谁也不能否认的。
所以我们不应把台湾的安危挂在韩战的上面。我们要更加努力,争取主动,趁?这一个局势,利用这一段时间,作反攻大陆收复失地的准备。我们时时都要反省,都要检查上面所说五大方针三大要项是不是都做到了?台湾的建设是不是有了进步?现在已经做到的,要再求进步;没有做到的,要切实做到,才能真正巩固台湾,反攻大陆,完成反共抗俄复国建国的使命。
〔第143页〕
伍、今后努力的方向
(一)澄清党内的思想
这次大会是本党新生命的开始,反共抗俄革命建国事业复兴的关键,必须领悟过去失败的教训,审察当前的局势,展望未来的前途,来确立今后努力的方向。我以为本党复兴建国的道路,第一要澄清本党内部的思想。本党为了澄清党内的思想,首先就要认清敌我,划分敌我。总理常说:“主义是一种思想,一种信仰,一种力量。”这就是说,没有思想,就没有信仰,没有信仰就没有力量。本党北伐统一抗战胜利所结集的力量,都是从三民主义思想和国民革命信仰发生出来的。但是共匪的力量却是从假借我们三民主义,依附我们革命抗战发生出来的。
我们可以说,三十年来,奸匪们的工作,就是混乱我们的思想,动摇我们的信仰,来制造他的力量;本党党员看不清他这种卑劣无耻的阴谋,偏要用奸匪的思想,来曲解我们的三民主义和国民革命。特别是他的阶级斗争和唯物史观,是我们国民革命最大的敌人,竟让他在我们的理论上发生影响,甚至拿他来代替我们的理论。到了国民革命变做了他阶级斗争的前奏,三民主义构成了他共产主义的招牌,本党党员便把自己的国家民族、历史文化、革命领袖、党的道德和感情,一概置之脑后,寡廉鲜耻,以“靠拢”为光荣了。今天我们要摧毁阶级斗争与唯物史观,必须清理党内的思想,回到总理的遗教,特别要了解三民主义的思想基础是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我〔第144页〕们要彻底摧毁共匪的阶级斗争的唯物史观,一定要以民族精神为武器,民族文化为骨干,才能够建立我们党员三民主义的思想。建立了党员的三民主义思想,才能够对共匪朱毛作战,才能创造我们革命建国的蓝图,达成反共抗俄救国建国的使命。
(二)建立复兴革命的基础
第二要建立我们复兴革命的基础。本党为了复兴革命,贯彻反共抗俄战争,完成救国建国事业,首先就要恢复三民主义的信仰,严密党的组织,振肃党的纪律,恢复革命的精神,造成革命的新运动、新风气和新生活。要知道本党是负有建国责任的党,我们要建设三民主义的国家,我们党就先要从精神、行动和生活上树立三民主义的楷模。总理在民国十三年改组本党时,屡次对我耳提面命,要注意借党的招牌来做自私自利的人,决不可使他再存留在党内;这也是今日大会最要留心的一点。而在大会闭幕之后,各位代表回到自己的岗位,更要领导一般同志,造成新运动、新风气、和新生活,才能达到新任务,完成新使命。我要再就这一点分成下列三项来说明:
一、建立民族主义的基础 最要紧的是保卫中国文化,振肃社会风气。尤其是要在国家总动员之中做到这两点。大家对于总动员不要认为人力物力就可以了,必须探讨总动员的根基在那里?如果没有根基,那国家总动员是不容易推行,而且很容易摧毁的。所以无论是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各方面,时时刻刻要使一切为总动员,而归根到底就是发挥民族精神,复兴民族文化;要以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为〔第145页〕根基,人力物力才能真正发挥效用。否则总动员仍旧是一纸空谈。唯其以民族精神、民族文化为根基而动员的人力物力,才能发挥十倍百倍的力量。
二、建立民权主义的基础这一方面又有几个要点:(一)要尊重民主宪政的体制。我可以对各位说:以后反攻复国完成反共抗俄的目的,仍旧是实行民主宪政。尤其是本党党员在七全大会以后,应该格外努力,赶快树立政党政治的基础。(二)要建立全民政治的基础。这不是单指大家现在所看到的立法院、监察院、省议会等等,我们民主制度的基础,是在地方自治,现在台湾实行的地方自治,虽已具相当规模,但在实际上还差得很远。真正要巩固革命基础,就是要加强地方自治,这样民权主义才有基础,国民革命才有把握。(三)要转移社会风气,重建国民的伦理道德。本党党员要率先以身作则,领悟人生的意义,严肃自己的生活,爱护民族的文化,发扬以仁爱为中心的伦理思想,以转移社会风气为己任。我特别对地方自治中各位负责任的同志要致其诚挚的希望。每一个人都要反省,无论其地位的高低,在他的日常工作中,一定要为人民服务,并且要帮助他们行使公民权,激励他们爱乡土、爱国家的情感,才能够使台湾成为一个三民主义“主权在民”的模范省。
三、建立民生主义的基础简单的说,现在台湾最主要的是实行总理平均地权、平均社会财富的遗教。特别是平均社会财富,才能贯彻民生主义,实现耕者有其田的目的,这是现阶段实现民生主义主要的政策。将来反攻大陆的时候,我们一定要保障农工生产者的工作和生活,特别是耕地须归现有的耕者。同盟会宣言说:“今日之革命为国民革命,一国之人皆负有革命之责任。”我们要团结整个民族对〔第146页〕俄帝奸匪作革命战争,必须把革命战争的成果,归于共负责任的全体国民。我们决不为少数人的既得利益来打仗。所以建立民生主义的基础,就是七全大会以后本党一个最重要的工作部门。
陆、革命建国艰险的前途与自力更生的决心
各位同志!独立自由的中华民国是中华民族五千年生存发展的成果,亦是我们中国国民党六十年奋斗牺牲的功绩。今天大陆各省是在匪寇侵略铁蹄之下,化为赤俄帝国的附属品和牛马栏。我们台湾省却能从悲苦黯淡之中,站立起来,构成反共抗俄的基地,民族复兴的摇篮,世界民主的前哨。七年来的经过,现在是摆在大会的议席,提供各位同志的检讨了。我还要唤起大会的警悟,我们革命建国的前途,仍然有其一大段艰险的路程,要我们谨慎的打算,大胆的前进。如果我们经不起险恶的风涛,决不能到达彼岸,就是一脚踏上了彼岸,还要扎硬寨,打死仗,还要被妒忌,受折磨。我们总要看清楚,我们的义举,亦就是全人类自由独立的标帜,像我们这样四亿五千万人口,一千二百万方公里土地的国家,无论是跌下去,或是站起来,对于世界人类总是一番大震动;无论是敌人或是友人,都要先看他自己所受的影响,才敢确立他对我们中国的方针。我们决不可在敌人的恶意之下安枕,也不能在友人的善意之上建国。一切事业都要靠我们自己来奠基,一切问题都要由我们自己来解决,我们不能侥幸敌人不来打,我们要叫敌人不敢打。我们不能舍弃外来的帮助,也不能依赖外来的帮助。我们今日正忍苦以待反攻,我们光复之后,决不让七年前的历史重新演出。我们要做到这一点,就只有从反共抗俄战争中,树立革〔第147页〕命建国事业的根基,那才是我们中华民族最后对本党的信托和希望。最后敬祝各位同志反共抗俄大业成功。
附录:对于政治报告之决议案
——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第十二次会议通过——
查本党本届全国代表大会的举行,距离前在重庆召开的本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为时已逾七年。在此七年之中,本党面临的局势,艰难险阻,为中外所罕见;遭遇的敌人,残忍惨酷,为历史所未有;益以党的组织松懈,精神涣散,党纪废弛,党德沦丧,若干党的决策复未能贯彻实施;遂致革命功败垂成,国家几于覆灭!现本党改造重建,前途日见光明,本大会全体同志于痛定思痛警觉振奋之余,恭聆总裁政治报告,深觉我全党同志对大陆的沦陷,固应益加反省,对革命失败的教训,更当永志勿忘。其尤足资全党同志砥砺取法者,则为我 总裁于此国家存亡绝续之际,操心之危,虑患之深,自信之坚,自责之严,与夫忍人所不能忍,履险如夷及转危为安的伟大精神与卓越智能。本大会全体同志对我总裁领导下反共抗俄复国建国的必胜必成,素具信心,今复面聆训示,实于此获得更大之保证。
本大会研讨 总裁政治报告,佥以指示各点,除巳另案决议外,有须特别阐述,以为全党遵循之准则者,兹就荦荦大端,简陈如次:
就政治言,民主宪政为本党一贯的主张,亦为本党五十年来不惜牺牲一切努力以赴之革命目的。今〔第148页〕虽创钜痛深,然决不因革命中途遭受挫折,而稍动摇其对民主宪政的信念,同时并以了然于共匪俄帝极权暴政所加于人类灾害的剧烈,而益坚其贯彻民主宪政的决心。惟实行民主宪政,应以健全地方自治为基础。同时,为杜绝奸匪渗透,以破坏民主宪政,建立政党政治制度,加强组织力量,藉以保卫及促进民主宪政的发展,亦为本党失败重建后应有的彻悟。盖必如此,革命的成功与民主的遂行始有坚实之保障。
就军事言,大陆剿匪军事的失败,军事本身固不能辞其责,财政金融政策尤其通货膨胀,固亦影响綦巨;而和战大计,因政治外交关系,顾虑过多,进退两难,要为失败之重大因素。中国反共抗俄战争,为国际反侵略反极权战争重要之一环,政治外交等全盘考虑,自仍有其必要。然和战无定,敌我不分的惨痛历史,必须牢记,而今后全党同志更应坚定不移者,厥为本党与朱毛共匪极权暴政之间,无论就任何方面言,皆绝无及永无并存两立之余地。
就教育言,中国民族道德与民族文化优良传统为三民主义思想之骨干,本党同志首应以此武装其思想,并进而认清敌我划分敌我,党外学术界人士爱好自由及求真求实的生活习尚与治学态度,自应获得本党之尊重。惟惩前毖后,今日吾人在思想与言论上,必严真伪之分,明缓急之辨!为争取保证可贵之自由,必先坚定一致而反共。当前个人自由必在国家民族最高利益范围内及反共抗俄最高原则下,求其发扬。而使全国教育文化学术界人士精诚团结于本党内外,坚定信仰,齐一步趋,在思想言论著作上发挥力量,以摧毁并扫荡共匪俄帝极权暴政,并肩为争自由之奋斗,则为本党今后所不能辞其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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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外交言,过去大陆失败,外交之关系甚大。今后努力方针,应于自助人助的原则,先求诸己。在自力更生精神下,凝结国际友谊,接受国外援助。世界局势的重大发展,每为国家存亡兴衰所系,必须鉴于过去的疏略,迅作深切不断的研究,庶正确掌握国际动向,俾外交决策与行动皆能有所依据。而国际匪谍恶毒的诬诋,诡谲的中伤,常令我国际友人堕入迷雾,发生误解;迨真象判明,所付之代价已极惨巨!故本党今后在国际宣传上尤须多所努力,以加强国际认识,增进国际合作。
至政府迁台后在总裁五大方针指示及本党中央辅导下,透过从政负责同志,由政府推行的政策:如土地改策、平衡预算、稳定币值、增加生产、选举县市议员县市长、改善劳工生活、增进人民福利、整军、防奸、肃谍,以及实施国家总动员等,已证明其为确保台湾及准备反攻大陆有效的措施。从政负责同志之贡献,殊堪嘉佩。今后党的中央、各级干部,及从政党员自应益效忠勤,继续努力,并更进一步,实现总理平均地权、节制资本的遗教,以均衡社会财富,发展国民经济。反攻大陆为期已迫,革命战争的成果,必如总裁之所昭示,使其归于共负革命责任的军民同胞,决不是为少数人之既得利益作战。
本大会综观今昔政治情势,确认过去大陆的沦陷,因素甚多,而总裁的引退,所关至巨;现在台湾的确保,国际地位的提高,及我反共抗俄形势的日趋好转,原因亦非一端,而总裁循全国朝野恳切的企求,毅然复职,乃为最大之关键。于此可知全国人民需要本党的自赎自效,更需要总裁的领导。总裁实以一身系国家乃至东亚安危之重,此种政治教训,我全党同志尤当于自反自奋之余,深思明辨,〔第150页〕一致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