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滑铁卢(Waterloo)住了两年半后,3个月前回到大陆咸阳,对比两地的衣食住行,觉得很有意思。特别是食,天天都要吃饭,是生活第一必需,体会更具体。先说说买菜问题。
在滑铁卢,我们一般周末孩子有空时开车到本城唯一的华人超市“新城”去采购,荤菜、素菜、龙口粉丝、四川榨菜、镇江醋、广东老抽、老人喝的脱脂牛奶、小孩喝的营养牛奶、面包,满满一推车,运了回来,把高大的冰箱塞得一点空隙也没有,以对付一个星期所需。
过上一、两个月,孩子一家想到多伦多转转。从滑铁卢开车去要一个来小时。我们大多先到太古广场,采办一些家用东西,再到“半亩园”或“西域食府”吃一顿家乡饭,然后到“华盛超市”采购。多伦多是大城市,无论是主食、副食,都比小城滑铁卢价廉物美。去一次也不容易,因此回回满载而归。
和加拿大不同,国内的主妇们天天要去买一次菜。现在,上午路上相见,人们不太问“吃了吗?”,改成问“买好了吗?”可见,买菜已成了每日的功课。由于天天买,数量都不多,两手几个塑料袋就拎回来了。两个茄子,一把空心菜,几个西红柿,一块豆腐,几根大葱,也就差不多了。肉、蛋冰箱里还有,用不着天天买。老人们常常是外出晨练,在小吃摊上解决早点问题,然后顺便把当天的菜也就买回来了。
菜都是当天买,当然特别新鲜。超市都是新进的货,农贸市场里的都是直接从地头运来。芹菜、青菜绿莹莹、水灵灵,黄瓜的花蒂黄灿灿,毛刺刺地还有点扎手。在加拿大可是另一种情形。星期六买的菜,放到下周二、周三,豆芽烂茎了,香菜变黑了,韭菜软塌塌地,罐里的豆腐滑腻腻,赶快得换水。每当此时,就回忆起国内天天吃新鲜的情景。
Kitchener--滑铁卢三十万人口,只有“新城”一家华人菜店,当然,还有不少西人开的大超市。在西人超市里我们只买些绞肉、牛肉、火鸡、鸡蛋等,蔬菜和我们喜欢的传统食品都到华人店买。国内每个城市买菜的集市都很多。以咸阳为例,以我们家为圆心,平日遛弯的范围内就有3处,近的步行 10分钟,远的也不过20来分钟。再扩大一点,又有好几处。这些集市小的有3、4个篮球场大,大的和足球场相仿,塑料棚盖顶,风雨无碍。里面划分成蔬菜部、水果部、豆制品、面条、肉类、水产、鸡鸭。交易区周围都是加工店,现场做烤鸡、烤鸭,还有一些酱菜店、炒货店、南北货店、蛋糕店等等。也有修表摊、修车摊、售报摊、成衣店、鞋帽店,规模不大,种类齐全,方便生活。大一点集市会附设一排小吃店,各种风味小吃应有尽有。不少市民形成习惯,家里不做早餐,全家都在这些小吃店里解决,吃完去买菜。这些集市一般只上午营业,下午空无一人。
蔬菜和副食品的价格是大家很关心的。这一点中外有较大不同。相隔5年后,我们07年第二次去加拿大,我发现副食品的价格变动不大。猪骨头(上面带不少肉)还是0.59加元一磅,猪蹄和蹄膀都是1.09加元/磅,鸡大腿连半个鸡身1.29加元/磅,比5年前还便宜了一点。相反,这次两年半后回到国内,感到物价都上了一个大台阶。西红柿、芹菜、韭菜、黄瓜,这些最普通的菜,以前一斤不到1元,现在都变成2、3元了。咸阳本地制造的醋,以前是1。元一瓶,我们刚回来时是1.8元,一个月后统一涨到2.1元一瓶。5公斤一袋的面粉5月初还是12元,只过了两个月就提到15元了。绿豆和大蒜哄抬到10元左右一斤,比肉还贵。
菜场里水产很丰富。
在农贸市场里买东西,价格随时间而变,开市时贵一些,快到中午收市,老农们会说:“便宜啦,卖完回!”关中老农性格宽厚,卖水果总是让人先尝后买,他们口头禅是:“都是自己地里产的”,称重量时总是高高的,不会短斤少两。
超市里商品很充足。
咸阳有多家大型超市,其规模、布局都和西方的差不多,门口统一结账,给顾客一张电脑打印的发票。这都是近十年里的新发展。“人人乐”还开设班车,1小时1趟,免费接送。为了吸引顾客,他们每天推出几样东西在8时开门后降价限量销售1小时,如鸡蛋市价人民币3.95元1斤,在这1小时里只卖 3.65元,但每人限购15个。于是,每天6、7点钟,老人们就自带小凳在大门外排成几条长龙,人头济济,显得这家超市生意兴旺,众望所归。开门时大家跌跌撞撞往里冲,跑步到柜台前排队,有的把眼镜也挤掉了,只是为赢得那3毛钱的差价。由于卖蛋、买肉、买特价面包、买香瓜等等都要排队,于是人人都学会分身法,一人同时排多处队。给身后的人打个招呼,赶快到另一处排队;或者买好鸡蛋,立即找个熟人插到面包队里。所以,你看前面只有10个人,一会儿就膨胀成 30多人,队伍推进很慢。队里怨声不绝,时有争执,都说对方没有排队,有的直言国人素质差,不守排队的规矩。等买好东西,老人们都个个精疲力尽。
农贸市场上蔬菜很新鲜。
老人们有的是时间,多排几次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食品的质量问题、造假问题是自己没有办法掌握的,只能听天由命。最近,西安的媒体披露,西北地区最大的粮油批发市场--年交易量达40多万吨的西安粮油批发交易市场,用每斤2─3元的湖北大米、江苏大米与东北大米进行混合加工,冒充黑龙江五常市颇有名气的稻花香大米,每斤以4、5元出售(正牌的五常米要8、9元一斤),谋取暴利。在加工过程中,他们还添加香精,人为制造五常稻花香的香味。类似造假情况在广州也有报道。超市里大米的品种很多,虽然报纸告诉大家如何区分真假,可以凭手感、闻气息、看颜色、嚼一嚼,但老人们感觉迟钝,面对种种造假无能为力。听说,豆芽都用化肥催发,看起来白白胖胖,只有不买不吃,再还有什么办法?这方面,加拿大的食品大家就比较放心,没听见过类似的怪事。
看来,买菜、买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