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父亲是严厉的,不像母亲那么温柔;也许父亲是沉默的,不像母亲百般叮咛。父爱如山,父亲就象山一样,默默地让儿女依靠、伴儿女成长。父亲的爱,巍峨持重,父亲的爱,同样饱含深情。
在儿女眼中,也许父亲是严厉的,不像母亲那么温柔;也许父亲是沉默的,不像母亲百般叮咛。父爱如山,父亲就象山一样,默默地让儿女依靠、伴儿女成长。父亲的爱,巍峨持重,父亲的爱,同样饱含深情。年过半百才有了我这个儿子,也许是老来得子吧,父亲对我宠爱有加。
想念父亲,从几年前开始,一天比一天强烈。父亲的一点一滴,在我的记忆深处。有时,在街上见到那些瘦瘦的老人,我就会想起父亲,甚至黯然神伤。哎!我那平凡而又坎坷一生的老爹!
父亲生于一九零二年。听前辈们说,旧社会的贫民,生活贫困潦倒,父亲的童年就在那种穷困中度过。父亲在世时,时常提及他的学习历史,他在读私塾时,比一般孩子都强。在孩子们比赛打算盘时,他老是第一名,写毛笔字其他孩子都向他学习。实际上他的一生都得益于算盘和毛笔字。
父亲年轻时长得英俊潇洒,温文尔雅,又读了几年书,在当时条件颇为不错,在二十岁那年,母亲的家人为躲避饥荒,让媒人给我父亲介绍。此后,母亲成了父亲最大的精神支柱。用奶奶的话说,母亲嫁给了父亲,父亲的命运更好了些。
49年以前,父亲在西安一家运输公司做副经理,公司的生意红火。解放后公司开展"三反五反" 还是啥子运动,公司里参与运动的人们将矛头对准父亲。虽然父亲管些事,可父亲没贪污过公司里一分钱呀!照理说父亲不会刻意得罪众乡邻,可乡邻们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只知道听挑事的,斗父亲。公司开会坐满一屋子人,推搡父亲,那时父亲胆小害怕产生要出去躲躲的心思。一段时间来,本来自尊心极强的父亲变得极为沉默,消沉得可怕。由此,不再待在公司回了农村老家。本以为守着土改后的田地安安份份地过活一定没问题,可从那年起,因为断了经济来源,家里负担日益加重。此时,奶奶和母亲除了要撑起整个家,还要鼓励父亲,而此时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弱。
在我2岁的时候,妈妈给我哥哥看孩子,带着我到郑州定居多年,父亲为照顾奶奶留在老家,我五岁时奶奶年迈且因病痛缠身缺医少药而匆匆离世。
在我六岁时,朦朦胧胧记得学校老师们搞文化大革命,学生放假我回老家看父亲。队里分粮食,父亲高高兴兴带着工具去领,却与队长吵嘴,说他该得的粮食没有给,快气得昏了过去,在家休息了好几天方才好起来。到我年纪大些时,父亲再也不能出去做较重的农活了。队里为着我们做孩子的在外面的情分,分派些轻点的活。但是,父亲很勤奋,在队里种过菜、干过会计,每天都早早起来,吃了饭就去地里。年幼时,我好奇地问父亲,为什么那么早去地里?晚点去也一样呀。父亲对我说,如果去晚了,别人也会这样子,队里还会干成事吗?其实,做任何事也一样啊!
父亲是队里骨干,乡亲们有事都会想到父亲。父亲总是细心地跟他们讲道理,还时不时走几十里帮忙处理。父亲还喜欢给小孩子讲经历,讲旧社会的事情,讲他的见识,讲外面看到的事情,甚至在外面捡到一张报纸,也会拿回去读给我们听。父亲成了我们的心灵导师,我们崇拜父亲,尊敬父亲,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和父亲之间从来没发过脾气,几乎连大声说话也没有。父亲一生极为清廉,时常教育我要自尊、自爱、自强、自信、自立(在外的日子,都是父亲的话鼓励着我,鞭策我)。
记得八岁那一年夏天,学校放假我回老家看父亲。他一个人在家务农还喂了几只羊,让我去放养。我牵着羊喂了半晌,羊肚吃的鼓鼓的,沿黑赶着羊回去,因为到村里的时候,羊拉屎邻里们乱撵,我也急忙撵羊往回赶,走得急跑的慌,天热肚胀,羊到家就气息喘喘,无知的我又听人家的馊主意给羊喂了点水,不知咋回事,有一只代羔的母羊一会儿就死了。爹爹气急败坏地到街上不愿意人家,说是欺负我无知。但是,爹却没有说我一句。可我却一脸的茫然,羞愧地面对着老爹,说不出一句话,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爹几年的心血成就,就这样让我给毁了。我深深地自责有好长一段时间,立誓要长大后加倍的给老爹买很多很多的羊。
为了儿女能安心上学、安心工作您什么都放不下,您在很用心的编织着心中美丽的梦想--希望个个儿女都能变成骑士、变成金凤凰、从农村里飞出去。
我长大后,父亲变成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实农民,是个已失去务农能力的老人。眼比以前更花了,耳也聋了,身体也更弱了,那银白的头发、蹒跚的步履、深深的皱纹,满满的印下了他一生的艰辛与苦难。我初中毕业恰逢全国搞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为逃避落户农村的厄运,全然不顾父母的感受,不愿意回到老家与父亲共同生活,积极报名上山下乡。也为赶上到农场锻炼的时机,还虚报年龄,到了西华县农场接受再教育5年。这期间我每次回家,父亲总是对我说他的无奈、他的无助,有时还泪流满面。此时,我都会给父亲讲外面的世界,讲我的工作,我的生活,甚至和佝偻在床上的父亲谈时事。我感觉到,那时是父亲最快乐的时光。可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无知、我的孝心、我的行为轮流交叉浮现,让我的眼睛一次次湿润。
亲爱的父亲,我直到30多岁时才理解一点您和您的一片苦心。那时儿女都在工作,大都已经进入成年。您在老家成了守候使者,渴望和期盼儿女能与你围聚一起守候天日,这种温馨的意愿常常化作一缕轻烟,吹到异地他乡的儿女身边,让我感到伤感和一些眷恋。我本该让父亲在晚年的时候,停下疲倦的身心在我家里歇一歇,好好的享受一下岁月的美好,然而无能的我没有让他享受这样的欢乐。
但有一件事使我感到我还有点孝心,就是您年迈时生活中最大的奢望就是吃点心。自有工资后开始,每次回家,无论如何我也会设法给您买上一些酥酥的或软软的糕点,看着您仔细品尝各式糕点的样子,做儿子的心里好幸福,好高兴,特别是我自己也有了宝贝之后,更觉得这种天伦之乐是多么珍贵啊。
至今,我记忆起给父亲买糕点的事情,已不想让它再是儿子孝心的表达方式,而希望它变成一种习惯,一种深入血液的习惯,真希望这种习惯永远不要终止,能永远定格下来,永不褪色地为父亲继续做下去。
近些年来每当父亲节到来时,就怀念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我知道,父亲一辈子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节日,上天已经剥夺了我们爱他的机会。千言万语,只能在心里说,天堂里的父亲再也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了。父亲,您永远在我们的心里。
2009年的父亲节到了,一直想给父亲写点什么,不为别的,只因为儿子想表达对慈父的爱意与感恩,想安慰慈父那颗苍老的心,今天付诸笔端,了却儿子的这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