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地方呢?如果我日后跟人家说起来,人家会不会说我是一个大骗子啊!"张富很想问那高人,但是他见了高人又有些羞口,不敢动问,有一天,大家正在种地的时候,张富同一个叫金玉的人碰在一起,"不好意思,我十分愚顿,所以我想问你一下,这是个什么地方啊?有人听说过它的名字了吗?"金玉大笑,"你怎么现在才问这个?是不是怕夹带尘念啊?那是不会的,问一问没有什么错的!好,我告诉你,这个地方啊,要是说得有点不敬的话,这是宇宙之王的体内啊,这地方的名字,用人的语言是念不出来的,所以也没人告诉你。佛的身体各个场范围内都有无数层次的生命,就是都在这里,人的感受也不一样,就象昨天大家听法一样,都是佛法,但是大家听到的就不同,但都极玄妙的,只不过玄妙的成度不同,微观的成度不同罢了。你也是有使命的,有层次的才会到这里来。可能你将来还有为众生作事,建立大威德的机会呢!要不你早就去阴间,或者滞留在下界了,哪里会来这里修习呢!"。"身体里会有生命?"张富疑惑起来。"身体里有生命有什么可奇怪的呢?你的身体里也有无量众生啊,只是层次不同罢了,你修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该去看看他们了。"金玉拍了拍张富的头顶心,张富觉得自己一个子从高处摔下来,掉到一处城镇的小广场上。他身边还站着金玉,"怎么样,清醒过来了?那咱们就去逛逛!"张富东张西望了一会说,"你说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身体里的一个空间啊!"金玉淡淡的说。
这小城镇虽说不甚繁华,倒也是人烟阜盛,民风淳朴。饭店商铺林立。城外通向四乡的大路也都平整可观,男女老少来往路上,神色安然,张富不禁笑道:"我觉得还真有点象桃花园中的那种‘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情趣呢!""你也不用自满,在这么高的层次中修炼,微观中的生命还处于这个状态,这是很一般的。"张富不觉脸红,一句话未了,就听见有人说,"快来看佛光啊,多壮丽啊!"张富抬头看时,见半天上显现出了自己巨大的佛装形象来,一下子羞红了脸,深悔自己平日没有好好修行,觉得是那样的愧对这里的众生。金玉看着他微微含笑,"怎么样?是不是想回去精进啊,其实你也不用着急,修炼的事也是急不来的,只要不忘精进就行了,宇宙之王为你操心,也要为这些微观下的每一个众生操心啊!你就是再精进也是报答不了那浩荡的佛恩的!"张富深深的点头。看到前面有一个洞口。"我们回去吧?"金玉说,张富回过头来,看一眼那些向天上张望的众生,心想,‘我一定要精进啊,不单是为了自己,还有你们这些无量众生!"他们一起跨出了那个洞,张富抬起头来,觉得金玉也是从自己的头顶飞出来的。他看见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金玉说,"你真是修得好,都这么自如了。""你也是一样,这一层的生命,功力都差不多,就是你不太会用罢了。过一段时间,你叫高人给你打开功能,你就可以回去度夏丛了!"金玉说。
张富听到夏丛的话,没想到自己的心竟然是一点都不动,就象谈到那些自己微观中的众生一样,不禁觉得奇怪,前几天,一想到夏丛那个名字,自己就象被人摘了心肝一样地疼,可是今天竟然没有感觉了,才觉得自己的那些尘心真的快要荡然无存了。再看自己的身体,白得透明,那五脏六腑就象玻璃器中的五彩器皿一样,是那样的一尘不染,"这样的身体,该不会太重了吧!"他想,只用脚尖轻轻一点地,便在蓝空中飞起来,真是高下自如,比云彩还要自在;那么我当然也是可以缩小的了,他向一朵小花飞去,可是一到花上,他发现那花真是无比的巨大,他在花心中用念力造了一个小榭,便走进去小憩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从花心中跳出来,回到金玉面前。"你这已经很好了,再不需要羡慕别人了!"金玉说过后,回到自己的莲台上进入定中。张富也慌忙在心中温习佛法,演炼动作,一点不敢懈怠,想起那些对自己寄以重大期望的众生,不觉落下泪来。不知又过了多少时日,张富只是向山下看的时候,他觉得那些树几天前还是绿的,可一下子就黄了,再过几天叶子就落尽;可是再过几天又是一片鹅黄嫩绿、春色昂然起来,可是只过几天,那叶子就又黄了,一转眼却又是千树万树梨花开大雪漫天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不好问人,老是这么无知的问来问去的,还真是羞人答答的。其实他不知道,那树叶每黄一次就是人间一年过去了,他虽然觉得自己在山上才不过数日,可是在人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多个春秋了。
一日张富晚课后站在山门外,看着白云下的千万人家,不觉心中一动,想起了夏丛,自己说过得道后要去度她的,可是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功力是不是能度得了人?!想过之后,就看见一个大脑形状的图形,在自己面前清晰的显现出来,而且其中有着清晰的图画:那是自己的院落,有一个白发皤然的老太婆正拄着木棍跌跌撞撞的走着,‘这个老太太是谁呢,我的那个夏丛哪里去了啊!"他疑惑着,那高人有走过来,"你已经成道,想要度人,就可以走了!"张富吓了一跳,自己是不是刚才动了凡心高人就不要自己了!他一下子跪在高人面前,"高人,如果我刚才有了下正的想法,我一定会修下去的,您可不能不要我,我在山上才呆了几天,怎么会成道?张富不敢狂妄,如果您肯再收留,我一定会加倍精进!"高人朗笑,"修行的人不打诳语,你成道是事实,你精进也是事实,我没有什么不满意于你的!但是你是有责任的,怎么能老留在山上,你那个夏丛对你是日日翘首,你难道能不管她?!再说你离家已经四十有年,再拖下去,她如何等得?明日下山,不可延误一日!"高人说罢就消失了。张富这才明白那树木一会儿黄,一会绿的原因,原来自己在这儿的时间同人间是不一样的。再下去夏丛是一定等不了的,于是他开始时打点行装,准备下山。看看禅室虽诸般皆有,而自己的东西却是有限,好象只有夏丛给自己亲手做的一双鞋罢了,于是把那双鞋用布包起来,这行装就算打点完了。对于一个成道的人有什么可携带的呀,什么东西不是一想到即成呢!
天微明,高人就带来一个小童,小童还牵着一匹高头大马,昂首奋蹄,气壮如龙。张富不仅忐忑起来。"张富无忧,此马虽雄壮,却是佛乘,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山高水低!"小童扶张富上马,果然觉得万分舒泰,竟如坐云车一般体惬意洽,张富便挥手与高人告别。开始那马还慢慢地山路上飘行,可是走到山下,那马就一下子跃到云中,哪里是什么马,分明是一条在云飞行的闪着异彩的金龙,再看那小童,也威严得有如天神一般,一路上都是诸神低首花雨香舞,张富想,‘那高人的层次也一定是十分了得,但是到底是怎样的层次,这无数层天的事,有哪个能说得清!"不觉到了自家门口,看到墙垣毁坏,房屋半塌,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一会儿又看见一个白发婆婆颠踬而来,"这就是那个当年明艳无比的夏丛了。"那老太太一瘸一拐的往院子中心走,她的眼神是很差的,竟然看不见站在门口的张富。那老人摸索着坐到院子中间的那个树墩上,含笑的喘了一口长气,好象自己取得了一个很大胜利一般。张富看着那树墩真是浮想联翩,那是他们成婚那几天,小两口费了多少劲才从山上搬来的呀,然后夏丛就天天磨呀,搓呀,终天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他们心中的艺术品啊,现在它还在这儿,还能从它这儿听到那些日子的笑声,可是却物是人非了啊,人世间,什么不是幻象呢?这时张富想起了那马和小童,可是他们都不见了,左找右找,就是没有,低头一看,在自己的脚下,有一张小童牵马的剪纸,心中不禁一阵失落,这时他看见在傍晚深蓝的天幕上出现了高人的身影,他微笑着向自己招手,张富举起了两只胳膊来,向高人致意,可是那影子一会儿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