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害过的根本不只这一个。"杨皓明心想。等彭卫东暂停了嚎叫,他拔出剑指著他的肚腩,笑道:"说来听听,这样的坏事你还干过多少件?"
彭卫东心里一惊,但表面上强作镇定:"没有,就这一次----"
"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说的话,又怎么能叫我相信呢?"杨皓明剑尖往前一顶:"快说,不然我现在就为这些被害的女子讨还公道!"
彭卫东还是不说话。
杨皓明剑尖又往前顶了顶,彭卫东有些著慌了:"小----伙子,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
"你真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杨皓明手上剑又加了两分力,"我姓杨名过。大侠杨过就是我了。我杨过说得出就做得到,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不要!"彭卫东忙叫道,"杨----杨大侠,我说,我说!也就,也就十二三个......"彭卫东吞吞吐吐地说。
"无耻! 报名字!"杨皓明剑上毫不松力。
彭卫东把心一横,心想只要你不敢杀我,就算叫你知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于是便报了十来个名字,每报一个,张建便是一声惊诧的怒骂。
"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彭卫东愁眉苦脸地说。
"好,你怎么害人家的,说两件来听。张建,你说让他说哪件?"杨皓明转眼问张建,手上剑仍不松劲。
张建说: "就说红花小学的林老师。当时她自杀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奇怪。她那么开朗的一个音乐老师,怎么会寻短见呢!"
杨皓明点点头,彭卫东只好说了个大概。他让乡里搞联欢,把女教师们都请来陪跳舞,后来借故有事跟林老师商量,便把她骗到自己办公室里污辱了。事后为了不让她说出去,彭卫东塞了些钱给她,更用她退休的父母来要挟。此后他经常找上门,软硬兼施地将她又污辱了好几次。林老师不堪羞辱又无力摆脱,便只好寻了短见。
张建听得浑身发抖,又想起自己的老婆,走上去狠狠一拳打在他鼻子上,彭卫东就象五味瓶打翻了,鼻血长流,手脚又都动不了,只好乱喊狂嚎。
"这些年的其它坏事你还干了哪些,也说来听听。"谁知杨皓明还没算完,接著逼问,"张建知道你的底细,你不老实我这剑就切下去了。"
他的剑始终紧紧地顶在那里,彭卫东痛得已经有些麻木了。他嘴上应承著,心里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回去非剥了你的皮不可。"想到这里他便选 张建多半知道的,相比之下自己觉得还不算太坏的说了几件:"我几年前占了红花村胡家的地;还有听说老刘家祖坟风水好,就逼他们迁了坟。 还有......"
杨皓明一边听一边一一记在心里。 他过耳不忘,所以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恶人的丑行公诸于世,让他罪有应得。
等彭卫东说完,天色已经大亮了。杨皓明想起自己今天上午还有一场戏,于是把这些人身上的手机和通讯仪器全都搜出来扔下了山坡。
"你们就先躺这里吧,等我回头再来找你们算账!"说罢他便扶著张建离开了树林。
一出去杨皓明忙问:"你太太在哪里?"
"还在家。刚才我看她出了事,请了卫生所的刘医生来照顾她,我就冲出去找彭卫东了。"
"你真的有彭卫东的材料可以告他吗?"
张建叹了口气:"其实我没有。我当时气极了,想吓他一下,没想到他却当真了,要追杀我灭口。 不过我知道他有两个账本,一个是对外的,另外一个是他自己这些年贪来的,收受的贿赂都记在里面。 他势利著呢,谁送了什么没送什么他都一笔笔记著。如果能找到这个账本多半就有证据了。 "
"那在哪里找这个账本呢?"
"或者是他办公室,或者是他家。记得有一次我进他办公室,看见他拿个厚厚的红皮笔记本在翻,一看见我进来就赶紧藏起来了。"
"就这样去找恐怕很难找到。不如我去打草惊蛇,让他自己找出来给我。 对了,张建,你有孩子吗?"
"有,她在离这不远的另一个乡她姥姥家里。"
"你们恐怕不能在这里呆了。你们在其它地方有亲戚可以投奔吗?"
"我有个大哥在深圳打工。"
"那好。刚才我把他们的腿撞脱臼,是为了给你们一家足够的时间逃走。你现在赶紧回家,收拾好必需的东西,带上你太太到你岳母家等我。我现在有些事情必须去处理一下,下午一点我们在你岳母家汇合,我送你离开这里。"
两人边走边商量明细,不知不觉便到了张建家的村口。
"杨大哥,你真的叫杨过吗?"临走张建叫住他问。
杨皓明笑道:"当然不是啦。不过很抱歉,我实在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你就叫我杨过好了。"
张建扑通跪在了他面前:"杨大哥,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我......"
杨皓明把他扶起来:"人家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呢?对你太太好一点,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说罢便转身快步没入了树林。
刚进宾馆大厅,杨皓明便碰上了演杨业的程大清,他已经化好了妆: "乖儿子,怎么才回来?化妆师在找你呢。"
"哦,我这就去。"杨皓明赶紧回房换掉撕破的体恤衫,跑去化妆间。
一上午阿宝都在忙,杨皓明没机会跟他说上话。因为赶时间,拍完了他匆匆卸了妆,跟副导演打了个招呼便跑了。
临走前他到道具室挑了套夜行衣和面罩,把自己所有的现金都带上了。赶到张建岳母家时,刚好还差10分钟到一点。
张建一家都坐在客厅里,忽然一个穿著体恤衫蒙著脸的男子从窗外翻了进来,都是一怔。
张建忙站了起来:"杨大哥?"
杨皓明点了点头,跟厅中众人打了个招呼。
沙发上坐了个老婆婆,一位女子靠在她怀里低声抽泣。那女子大概三十四五岁年纪,的确姿容秀丽,只是下颌和右眼淤青,双眼红肿。
张建忙介绍道:"妈,淑芬,这就是我说的那位救我的杨大哥。"
淑芬忙过来给杨皓明跪下,哽咽著说:"谢谢你杨大哥,如果张建出了什么事,我就真的再也活不下去了。"
杨皓明赶紧扶她起来:"淑芬姐,别这样。如果不能以武止暴、行侠仗义那我也就不必习武了。你们收拾好了吗?这就走罢。"说话间他把自己带来的现金拿了出来,张家众人坚辞不受。
"好啦!这点钱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带的钱不多,只够你们应应急。我不过是想帮人帮到底罢了。"
张建这才心怀感激地收下。趁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那老婆婆过来殷勤地招呼他。盛意难却,他便要了清水和素面。从早上出去到现在他连水都没喝过一口,被人问起才觉得又饥又渴。
他问了乡政府和彭卫东家的地址和电话,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等你们走了,我就去找彭卫东的证据。等他伏了法,你们再回来不迟。"
不一会儿,老婆婆端来了清水和素面,上面放了好几种绿油油的青菜,颜色十分清爽。他拿起筷子刚要吃,却意识到脸上还戴著面罩。
张建见他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也不介意:"杨大哥,你尽管放心吃饭,我们都出去。"
杨皓明抱歉地笑笑,等他们全都出去后才摘下面罩,端起水来一口喝光。他倒不是不相信张建一家,只是隐隐觉得能蒙面还是蒙著面的好。
可他却没想到,客厅外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正躲在窗外偷偷地看他吃东西,她就是张建和淑芬的独生女儿艳艳。
把张建一家送上长途汽车之后,他便找了个公共电话打到彭卫东的办公室,装成是找他们谈投资的。 那边回答说乡长去县医院了。
他一字一顿地说:"麻烦你给彭乡长带个口讯,说他的那个红皮笔记本在杨过那里。如果想要的话,最好别找张建,可以有得商量。"
随后他来到乡政府,根据张建的描述从楼顶上翻进了彭卫东的办公室。 他躲在一个较空的柜子里,把柜门开了条缝往外偷看。等了许久,彭卫东终于回到了办公室。
他前脚刚进来,秘书便后脚跟了进来:"彭乡长,今天有人打电话来找您,说那个红皮笔记本在杨过那里。如果想要的话,最好别找张建,可以有得商量。"
彭卫东一听,脸色陡变:"什么? 今天有人进我的办公室吗?"
"我进来放了几份文件,应该没有其他人来过。"
彭卫东心里急速转念:"你先出去,有事会叫你的。"
等秘书一走,彭卫东立即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打开办公桌最下面一层抽屉,从那里又拿出一把钥匙。 他拿这把钥匙插进桌边书架上的一只石龟尾部,转了两圈,那书架竟向两旁呀呀地开了,露出书架后的一幅画。 他取下这幅画, 画后面是道保险柜的门。 他转动锁轮,杨皓明躲在柜子里看得真切,将保险柜密码一一记下。
只听锁咯哒一声,保险柜的门开了,彭卫东从里面拿出一个红皮笔记本来。
第18章 虎落平阳
"来----"彭卫东刚要叫,剑鞘头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要不要尝尝比脱臼更难受的滋味?"杨皓明心里暗暗好笑,其实他根本无意伤人,如果彭卫东不怕死张口大叫,自己这一剑又不敢刺下去,只怕马上就得仓惶逃窜了。
哪知这人竟真的住了口。虽然抵住他喉咙的只不过是剑鞘,但凭这个"杨过"的身手,恐怕剑不出鞘也能在几秒之内让自己丢了命。
"不,不要。"彭卫东心里恨极又怕极。 早上如果不是因为家里人看他们去了很久没回家,派人来找,他们不知还要在树林里躺多久呢。
"那就别出声。"杨皓明随手翻了翻笔记本,里面记得密密麻麻的,果然象是账本。他往保险柜中瞟了一眼,全是些现金,名表,金佛之类的。
"杨,杨过,你想要多少钱,我们好商量,你别,别拿这个。"彭卫东慌忙哀求道。
杨皓明嘻嘻一笑:"怎么这个对你很重要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要我还你也可以,乖乖地,我自然会跟你联络。"说罢手上微微用劲,剑鞘在 彭卫东胸口上一敲,他向后便摔倒在地。就在这一瞬间,这个"杨过"已经从窗口穿出,直接跳下了三楼。等彭卫东大叫著从地上爬起来,其他工作人员闻声冲进来 的时候,他早已没了踪影。
彭卫东气急败坏,赶忙召集了他所有的亲信商议。他们即刻带队到张建家,却已经人去屋空了。他们留了两个人蹲点,其余的则跟著彭卫东回到了乡政府办公室。
且说杨皓明抢到了账本,悄悄溜回房间仔细研究。里面果然记得很是详尽。小小一个乡长,受贿,强要,巧取,借各种名目,居然可以积累上千万的财富。
他把早上彭卫东亲口承认的罪行,连同从帐本中分析出来的好些贪污和受贿行为一条条输入计算机。幸亏他带了个小打印机,便打了一份出来,刚好两页。 随后他上网查到县,市和省一级的媒体和政府部门,以及内地的纪律检查机构之类的,仔细分类挑选后打出来的地址竟有好几十个之多。
准备好了之后他坐出租到县城,把所有的材料和帐本上的记录复印了好几十份,分别装进几十个信封寄到这些媒体和政府部门。随后他又把彭卫东的两页罪行复印了上千份,再到文具店买了胶水和胶带。准备妥当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整个晚上他只做了一件事,便是穿著夜行衣,一路施展轻功,把彭卫东的两页罪行贴遍了附近乡镇,县城和市里的繁华场所,邮局,车站,报栏,餐馆,商店门口......等他贴完最后一份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朦朦亮了。
他回到宾馆时已经七点多了。 早上的戏八点就要开拍,他刚回房脱了夜行衣,就有人来催他去化妆了。他打了个呵欠,但愿导演别注意自己的疲态和黑眼圈。
他只好往楼下化妆间赶去,顺路把从道具房"借"来的夜行衣和剑等还了回去。刚到化妆室,就碰见杨家众将,还有几个探早班的娱乐记者也已经守在了厅里。
丁力中亲热地问道:"六弟,昨天你上哪儿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哦,我去看个朋友,很晚才回来。"杨皓明轻描淡写地答道。
"你在这儿也有朋友?"丁力中觉得很奇怪。
"啊,才认识的,不过盛情难却嘛,我想去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也不错。"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警笛大作,跟著便冲进来一群警察,后面跟著彭卫东和他的那几个手下。
杨皓明心里一紧:"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难道我什么地方泄露了身份吗?"
其实他并没有泄露身份。头天晚上彭卫东这伙人开夜车商量对策,整了大半夜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一大早彭卫东找来乡派出所的耿所长,谎称自己被一个自称叫杨过的蒙面人袭击抢劫了,要求所长大力搜查,尽快破案。他搞不清这个"杨过"到底是什么人,听口音也不是本地的,功夫非常厉害,从三楼跳下去一点事也没有。
派出所里一个公安说:"咱们县最近来了个剧组在拍电视剧,听说是武打片,该不会是这个剧组的人吧。"
彭卫东一听,想起蒙面人的服饰是有些特殊。他不是自称过客嘛,就是从外地来的,说不定就是这种拍武打剧的,所以会武功。而且他的普通话虽然说得很标准,好象是带了那么一股味道,说不出是港台腔还是什么的,反正跟大陆的味道不太一样。 彭卫东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兴奋,马上拉了大批警力就找来了。
一进宾馆,彭卫东立刻指挥道:"封锁所有的出入口,任何人都不准出去!"
剧组的副导演马上过去打招呼,在场的记者一看这个阵式,也围上去问究竟。领头的公安说:"我们怀疑昨天袭击打劫乡长的人就藏在这个剧组里。"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记者们立即七嘴八舌地问:
"什么时候发生的?"
"这位乡长叫什么名字?"
"请讲一下事件发生的过程好吗?"
"他抢了什么?他长得什么样?"
......
副导演忙说:"这座宾馆我们剧组全包了,我们这里都是演员和工作人员,怎么会有抢劫犯呢?"
那领头的公安忙转头问彭卫东:"彭乡长,你看?"
彭卫东四处打量了片刻:"耿所长,你叫他们所有人都到这儿来集合,说不定我能认出来。"
"那你们就配合一下吧。 叫所有人都到大厅里来。"耿所长向副导演挥了挥手。
副导演无奈,只好把所有的人都叫了下来。一会儿,人都到齐了,连刘家南也给叫了下来,只是缺了阿宝----他去树林找杨皓明练功,还没回来。
彭卫东背著手,一个个仔细地看了过去。蒙面人是男人,但这好色之徒看女人的时间一点也不短,更何况这里的女人都是年轻漂亮的美女明星呢!
他见扮演杨家众将的年轻演员身高体型跟蒙面人都很相近,于是便特别留意。
杨皓明侧身站在化妆室门口,似乎根本没留意发生了什么,和化妆的小姐用粤语聊天说笑。 彭卫东见他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孩,也就没太留意。
他看了一整圈,却看不出谁更象蒙面人,于是问副导演:"你们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副导演答道:"基本都在这里了,除了有个别工作人员一早就出去准备了。"
梁家伟操著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说:"这位彭乡长是吧,请问这个蒙面人有什么特征吗?"
彭卫东转头横扫了他一眼,这人皮肤偏黑,而且普通话说得太差,肯定不会是他,于是答道:"那人是瘦高个,皮肤很白,普通话说得很标准。还有,他说他叫杨过。"
众人一听哄的笑开了。 扮演杨家众将的几乎都是瘦高个, 皮肤很白。
梁家伟笑道:"我们这里都是姓杨的,不过杨过就没有了。杨大郎,杨二郎,杨三郎什么的倒有一堆。"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吃吃地笑。
彭卫东冷然道:"他功夫很厉害,拿的武器是剑,而且从三楼跳下去一点事也没有。"
梁家伟心中一动:"是吗?我们这里武功高的也不少啊。比如这位,"他一指化妆间门口站著的杨皓明,"不过他可不会杨过那样的轻功。而且昨天他一上午都在拍戏,我们大家也都在。哦,对了,说起姓杨的,我们这里还真只有他一个。"
杨皓明暗暗叫苦:"梁家伟,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我就是不想让他注意我,你还把他往我这里引?我怎么得罪你了?你都不知道这人简直就不是人。"他想到这里才记起来他早就把梁家伟得罪了。
彭卫东听了梁家伟的话,转过头又仔细打量杨皓明。他穿了件白色短袖棉衫,果然是瘦瘦高高,皮肤白晰,年纪很小,并不象有功夫的人。
彭卫东说:"这个人早晨袭击了我和好几个工作人员,下午又到我办公室来打劫。 喂,你转过来!"他朝杨皓明喊道。
化妆小姐指指外面,笑道:"你惨了,警察盯上你了!"
杨皓明只好硬著头皮转过脸去:"什么事?"
彭卫东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杀气腾腾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他心口不由狂跳了起来, 脸上却带著微笑,神色自若。
彭卫东盯著他打量了许久,仿佛在他眼中捕捉到一点似曾相识的东西----那种好象超然世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东西,于是大声吼道:"就是他,快把他抓起来!"
众人一听都吓了一大跳。梁家伟也有些意外,但心里却有一丝快意。平时戏里他是杨皓明的五哥,要跟他亲亲热热;戏外他是配角,面对这个一号主角,又是高层行政主管的弟弟,还是得客客气气。徐飞说要帮他,可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而且这小子居然武功超高,从来都不用替身,连自己都甘拜下风。现在终于能让自己出口气了!
他心里虽高兴,嘴上却赶紧说:"哎,我开玩笑的,他可是我们的主角。他要被你们带走了,我们戏就得停拍了。"
彭卫东心里冷笑:"主角更好。就算他不是‘杨过',我借著这机会扣著他,你们不把我喂饱了这戏就得这么停著!"嘴上大声叫道:"耿所长,就是他!快把他抓起来,小心他跑掉,他功夫很厉害的!"
"你肯定吗?"耿所长看杨皓明瘦瘦弱弱的样子,说他是模特倒有几分象,真不敢相信他就是彭卫东所说的抢匪。毕竟这些人都是些明星,又多半有港台和海外背景,没有确凿证据还不好随便抓人。
"我肯定!"彭卫东斩钉截铁地说。
耿所长只好跟手下点点头。两个警察掏出手铐,挤开人群,上前抓住杨皓明的胳膊扭到背后铐住。就在这片刻间,杨皓明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念头,也想是否应该施展轻功逃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逃走,就等于自己认了。而且如果在众人面前显露了轻功,以后麻烦就更多了。先忍一忍,看看情况再说。"他想到这里便沉住了气, 表现得十分合作。
刘家南急了,赶紧跟彭卫东和耿所长交涉:"哎,你们别冤枉好人哪,他是个明星,怎么可能去做什么抢劫犯呢?你们有没有逮捕令?你们有没有证据?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呢?他是美国公民,你们不能随便带他走!"
耿所长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调查清楚没问题我们自然会放他回来。"
刘家南又问:"那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
耿所长说:"先去乡派出所。"
两个警察拖著杨皓明便往大厅外走,在场的记者有些是香港跟来的,见了这情形拼命追著拍照。就在这时阿宝刚好回到宾馆,竟看见两个警察押著小师叔走出宾馆,吃惊不小,忙跑过去拦著:"艾瑞克!他们这是干什么?"
杨皓明在众人面前不好跟阿宝多说什么,只说:"有恶人冤枉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嘴上说没事,心里却在暗自叫苦:要真让这个恶人咬定了的话,凭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算起来是蓄意伤害多人的身体,威胁官员,抢劫政府要地----天,但愿我在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踏上美国的土地!
阿宝见他面色有些难看,还想多问两句,警察却已经把他推进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