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1992年,胡锦涛被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人邓小平命名为接班人的时候,很少中国人知道这个人是何方神圣。即便是十年以后,到了本世纪, 2002年,胡锦涛作为江泽民的接班人开始走向最高权力时,中国人对他还是所知甚少。直到胡锦涛正式接班,并且巩固了自己的权力之后,中国人才开始对他渐渐地有所了解。
《华尔街日报》记者阿瑟.华尔琼(Arthur Waldron)撰文说,胡锦涛曾经做过四年西藏自治区的党委书记。在这之前,胡锦涛曾出任过贵州共青团的团委书记(On the Secretariat of the Communist Youth League注:原文此处有错。事实上,胡锦涛担任的是甘肃省委书记,译者注),甘肃省的组织部长(As secretary of the construction department of Gansu Province)。胡锦涛的跃升,得益于他在甘肃任职时的上司,宋平。宋平在1981年,安排胡锦涛去北京的中央党校学习。在那里,胡锦涛和其他学员一起,遇见了邓小平的女儿。后来把胡锦涛提拔到最高权力机构的,就是邓小平。
就个人的魅力而言,胡锦涛显然无法与邓小平那样的中国领导人相比。他所获得的权限,也是无法与邓小平比肩的。退休后的江泽民,在最高权力层里留下不少亲信,处处限制着胡锦涛的权力。
胡锦涛是个很单调的人。他没有邓小平那样的幽默和传奇故事,但也没有江泽民式的虚荣。很难定义胡锦涛这样一个政治人物。他平日沉默寡言,逢事避免作决断;言行之间,尽量让人人感觉愉快。
胡锦涛眼下的高位,是不太稳定的。在同代人之间,他对手不少。谢世的邓小平及其追随者,依然对胡锦涛有所制肘。像胡锦涛这么一个无名无臭出身的最高权力执掌者,是很容易被人取而代之的。曾经有中国政治评论家,将胡锦涛比作跛脚鸭,在政治上一脚左、一脚右地蹒跚而行。
胡锦涛如此跛行的日子,应该不会太久了。因为他面临着一个无法避免的、实实在在的选择。是继续坚持一党专制,还是推进社会和经济的发展。后者要求法治和民众的政治参与。
自1978年邓小平开始号召制度改革以来,中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个强有力的社会和高速发展的经济,如不羁的野马,向前奔腾。这样的变化既带来可喜的成就,也产生新的问题。那些问题在胡锦涛四年前执政时,已趋白热化。
在毛泽东时代的中国,贫穷是人人分担的。然而,如今的中国,财富控制在了极少数的人手里。1%的家庭控制着60%的财富。严重的腐败,四处蔓延。高达 56%的党和政府高级官员卷入其中。由于缺乏法制的约束,党的干部形同黑帮。仅仅去年一年,就有3000万个案子,到北京上访求助。城市的收入和教育程度同时?升。中国人开始通过旅游了解了外面的世界。结果是社会变得更加不稳定。去年一年,发生了8万7千多次骚乱。
北京大学的一位法学教授,最近警告政治官员说,“共产党无视自由,践踏法律,其权力缺乏合法性。”没有人相信胡锦涛能够找到走出一场正在聚集的风暴的途径。他一上台就采取了两个措施,结果全都事与愿违。他镇压异议者和自由言论者,结果激怒了知识分子与他为敌。他承诺帮助穷人,可是他却无法践诺。结果,不仅没有平息穷人的怒火,反而火上浇油。
《华尔街日报》记者阿瑟.华尔琼(Arthur Waldron)撰文说,曾经有中国政治评论家,将胡锦涛比作跛脚鸭,在政治上一脚左、一脚右地蹒跚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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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秋天,胡锦涛被迫在纪念党的前任领袖胡耀邦一事上,作出让步。他在政治局不得不继续忍受一系列的失败,在人事变动上和在一些关键性的军事将领晋级上。如今,他只是无所作为地得过且过,心中没有任何特别的打算。(chinesenewsnet.com)
胡锦涛在国际事务上的谨小慎微,是因为遵守避免冒险的建议。这可能是件好事。无论是对日本,对台湾,对其它邻国,还是对美国而言,都是件好事。但他在医治中国本身的病症上,却一直犹豫不决,不愿采取必须采取的措施。胡锦涛没有明确的想法。2003年,他告诉澳大利亚议员,“民主是人类的共识。所有的国家都必须认真保护人民的民主权利。”可是,1年之后,他又重申他的共产主义信仰。他声称:苏联的变色,是“违背、甚至背叛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结果。(chinesenewsnet.com)
胡锦涛似乎承接了邓小平式的极权主义。他在西藏有过一次镇压藏人的记录。他加强了网络审查,扩大了对宗教和政治异见者的残酷迫害,还公开封杀媒体。但他又坚称,他是个改革者。他还很像邓小平的地方在于,他似乎相信制度性的改革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任何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这就好比造房子不需要蓝图,旅游不需要地图。这种方式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在一定范围内建立和扩大市场经济。然而,假如要建立合法的和政治的制度,以此满足市场的进一步繁荣和管理一个复杂的社会,必须首先有所设想,然后再着手落实。(chinesenewsnet.com)
普林斯顿大学斯兑芬.考特金(Stephen Kotkin)教授的那个有关前苏联领导人面临90年代社会变革压力作做的艰难选择的定义,也同样适用于当今中国:“要么国家拥有一套有效的正常的公民服务设施,要么没有。要么国家拥有一套强有力的司法程序推动立法,要么没有。要么国家拥有可靠的银行系统,要么没有。”对此,有必要再加上言论自由和有诚信的选举过程。
如今的中国,很需要上述所有的事情,事实上却一个都没有。胡锦涛和他的同事们能够改变那样的事实么?胡锦涛很可能尝试做一些体制改革的事情,可是按照他的妥协嗜好,那些事情又很可能做得很不符合要求。结果,不无好笑的是,一旦小心翼翼地着手可怜兮兮的十分有限的政治改革,胡锦涛本人,甚至整个共产主义制度,可能都会成为他那种没头没脑的政治机会主义的牺牲品。(chinesenewsne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