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是个漂亮爱美的姑娘
昨日,是广元市青川县城某宾馆总台漂亮女服务员小琴(化名)100天祭日。在她猝然辞世的这100天里,围绕她的死因,公安机关、法医、亲属和有关人士各执己见,分歧明显,至今难以形成说服各方的定论。为查实小琴的死因,司法机关甚至在她下葬28天后开棺验尸。
车祸:青年男女一死一伤
2004年12月25日早上7:20,广元市青川县公安局交警大队接到一驾驶员报案:在剑(阁)青(川)路黄坪乡两河口大弯道处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青年男子受伤已被开车送往县中医院救治,一青年女子还在事故现场,估计已死亡。
交警大队紧急派员赶赴现场。交警看到,在垂直高度5.5米的公路下路基堡坎旁,横躺着一辆牌照为川H53952的女士摩托车,摩托车上方的灌木丛严重折伏,表明摩托车是从路上翻滚而下的。距摩托车大约一米的石坝上,有一摊血迹,表明这是受伤男子落地处。离摩托车七八米的小河里,浮着一个黑衣黑裤的年轻女子,头下脚上,已经死去多时。交警经调查确认了一男一女的身份:受伤男子名叫陈杰,22岁,从蓬溪县来青川做水果生意的;死亡的女子名叫小琴,21岁,青川县邮政宾馆总台服务员。
交警:
小琴溺水而亡
当日上午11:00,青川县人民医院两名外科医生来到事发地,对小琴的尸体进行检验:尸长164cm……口腔无泥沙,(上下肢)无骨折。医生推断小琴死亡原因系高坠受伤后,昏迷溺水窒息而亡。根据尸检情况,交警初步认定这是一起交通意外。2005年1月8日,交警大队作出《事故认定书》,在“事故基本事实”一栏这样写道:2004年12月24日23:00,陈杰到酒吧过平安夜,次日凌晨0:40左右在酒吧遇见已饮过白酒的小琴等人并在一起聊天、唱歌又饮啤酒,然后小琴与陈杰两人商定去飙车兜风。一小时后,陈杰酒后无证驾驶两轮摩托车搭乘小琴,从酒吧出发前往黄坪方向,2:10许行至事发地,小琴说“很冷”,陈将车停于公路右侧边缘准备脱外衣给小琴,小琴酒醉朝车右边倾倒,并将醉酒的陈杰和摩托车带倒一同坠于公路下的河中,造成小琴受伤昏迷溺水死亡,陈杰受伤昏迷,摩托车受损的意外事故。交警认定小琴系“受伤昏迷溺水死亡”,但“无法查证全部事实,尚不能确定任何一方(该)承担的责任”。
父母:
女儿是被谋杀的
对于交警的事故认定,小琴父母开始是认同的,但很快又否认。小琴的妈妈、48岁的范庭兰告诉记者,他们开始也以为是一起交通意外事故,“孩子死得惨,但也算是‘天意’,莫得办法”。事发当天,在达成由邮政宾馆“暂垫付10000元”丧葬费的《安埋协议》后,小琴的遗体被家人领回,葬于村里一道山梁上。
小琴下葬后,从极度悲痛中渐渐醒来的小琴父母生了些疑窦,便走访了当晚与小琴在一起的两个女子及其他人,了解了事件的大概经过后,小琴父母心中疑团越来越大,随即要求公安机关开棺验尸,重新调查死因和伤情。2005年1月22日,广元市公安局交警支队和广元中院法医组成的3人尸检组,前往青川县小琴的坟地开棺验尸,并对发现死者尸体的现场进行了实地勘验。
尸检:
生前死后都有伤
当法医们撬开棺材,抬出小琴遗体,褪去她的衣物时,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小琴的面部和胸部多处青紫,伤痕累累,与刚出事时县医院医生尸检所见迥然不同 (小琴的父亲给记者打了个比方:好像一只水果,在运输途中遭到碰撞,伤了里面的果肉,当时一般难以发现,但过不了两天,这些碰撞的地方定会发黑腐烂)。
尸检发现:其一,左颞、右颞顶部皮下血肿,左额、右额顶部硬膜血肿,说明系生前损伤所致;其二,左胸腋中线2至8肋骨折,左肺下叶膈面挫伤,说明系生前损伤所致;其三,发现尸体在水中,但胃内及肺、气管、支气管内未见溺液及泥沙和水中杂物,不符合溺死的尸体表现特征;其四,肝脏右叶见二条弧形裂口和挫裂伤,但创腔和创口无凝血块,说明系死后损伤所致。
根据法医尸检,小琴父母提出几点疑问:小琴的尸体是在水中发现的,但法医鉴定死者不符合溺死的特征,是不是有人将她的尸体放入河中的?死者小琴的肝脏上有两处裂口,法医鉴定为死后损伤,这是为什么,是谁造成的?公安机关认为是交通事故致死,但死者全是上半身有伤,而下肢无一点伤痕,这符合从高处坠落受伤的特点吗?据此,小琴父母认为发现尸体的现场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有人故意伪造的交通事故现场,有可能是一起有组织、有谋划的故意杀人抛尸案。
同事:
小琴之死有疑问
交警随后重新作出《交通事故认定书》,取消了有关“受伤昏迷溺水死亡”的文字,只说车祸造成小琴“死亡”。但怎么死亡的,没有说明。
对小琴的死,平安夜与小琴一起玩耍的女伴小黄和小牟也有疑问。跟小琴关系很“铁”的小牟说,她不相信小琴会跟认识才一两个小时的男人单独出去,平时小琴去哪里,都会叫上她同行。小黄也说,交警询问受伤住院的陈杰时,她和小牟都在场,感觉陈杰在陈述出事经过时太“自圆其说”了。由于小琴已死,只有陈杰一人知道两人出事前后的具体情形。
公安局:
今日到省厅鉴定死因
昨日下午,记者打电话到青川县公安局了解案件的最新进展。据承办该案的民警权文宗介绍,公安机关对“小琴之死”案件高度重视。目前,陈杰因涉嫌交通肇事罪已被逮捕,有关案情还在进一步调查、取证。关于小琴是因“交通意外”还是“谋杀”而死,今日上午,办案民警将携带相关物证前往省公安厅有关部门找专家鉴定,不出一周,案情将会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