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记者对几位村民的采访。
* 欠七、八十岁老人的养老钱
村民马庆林,现在快八十岁了,原来在村办的重矿机械厂干过活。他说,我在重矿机械厂工作过。当时开工资时,车间工人开了,后勤的就欠着。到现在欠我的钱,加上利息5万多块钱。是当时的厂长刘友军欠下的债,96年由汪世权接管的时候,许诺要还我们钱,一直没还。
* 工资被长期拖欠,女儿考上大学不能念
村民高春胜说,我和媳妇两个人在工厂干,被拖欠了十三,四万工资,现在靠承包30多棵果树维持生活。今年女儿考上大学没钱念。女儿上高中时,已经从银行贷款2万多,无能力偿还,不能再贷款;也没脸和亲友借。被拖欠工资十三,四万,女儿上大学连一万元也拿不出。
* 全村人都被拖欠工资
村民马庆林说,村里办的这几个工厂都欠工人工资,从1988年到现在,得有八,九百万,快1000万。村里办的工厂一年开一次饷,先给发一半,钱不够就欠着,说来年有钱再给,后来也没给。一年一年积攒,就欠了那么多。全村几百户人家都被拖欠工资,被欠的有几千几万十几万不等。
* 村民怎么生活
记者问到村民怎么生活,他们说,村民在工厂干活,被拖欠工资,老百姓活不起了。现在有的靠经营果树为生,有的外出打工。有的干得行,有的不行。
* 村委会不管事
高春胜为供女儿上学,到村政府要钱,村政府不管。马庆林老人说,他去村政府要拖欠的工资,找不着人,书记一年到头找不着一回。村民说,20多年前就应该分地,给村民承包,村里没这么做。现在地都撂荒了,地里长了很高的草,人都进不去。村里的果树给村民承包了一部分,现在还有很多没有承包下去。许多树死了,没人管。
* 村委会的选举
当记者问到村委会是否是民主选举出来的,一位村民说,选村长和书记搞拉票,互相拉票。比如我和你关系好,你给我找几个人。搞个票箱子,挨家挨户走,拉到50%的选票,就能选上,选举不开村民大会。
* 上访讨公道无结果
长年被拖欠工资,村委会置之不理,村民就开始上访寻求解决问题。
村民马庆林说,2002年我们村,三,四十人集体到沈阳信访办上访,门卫不让进。到沈阳接待站,说让回海城市。几个代表到海城市组织部,说汪世权等人欠工资不给,那儿的人说,你们看见了?我们说可以领你去调查。他又说,你们抓不好使,那得公安局抓。你说海城市组织部保他们保到什么程度,老百姓说话不好使,官向官,吏向吏,老虎向着把门的。海城市组织部都不替老百姓说话,替他们说话,老百姓还有什么招儿。没有招儿了,回来后也就都撂下了。
村民高春胜说,2001年,村里人集资集体到北京上访过,我们去了国务院信访办,纪检委,都说让回地方解决,就完事了,回到地方没人管。现在没有钱,上访也去不起了。
* 村支书李树波惹不起
村民说,他们只知道村里工厂拖欠他们工资,至于村领导贪污了多少,详细的内幕他们根本不知道。村里的帐目村民是根本没有资格查的,辽宁省的人来查帐都没查成。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查。比如,从银行贷款1000万,给回扣多少钱,就能知道他们得了多少钱。从哪个渠道都可以去查,现在是谁都不敢去查。没人管,管不了。他们还说,海城电视台来采访过,节目播放了一部分,就不让放了,把资料都搜走了。记者在采访一些村民时,他们很害怕,有的本来被欠了很多钱,问她欠了多少,她回答”不好说”,问她还了没有,也说”不好说”,问到底欠没欠你的钱,才说”欠了,全村好多人家都被欠了钱,你问他们吧”。有的本来约好要接受采访,但记者按约定时间打过去电话,家人说不在,再打过去,听到是记者的声音,就压了电话。
记者后来问一位村民,为什么没人敢查李树波的帐,为什么人们不敢惹他。村民说,李树波和上级领导关系不错,和省,市,镇,县领导都有关系,所以帐谁也查不了。李树波是大屯镇,海城市和鞍山市三级政府的人民代表。
* 气不过找了黑社会
记者在采访时,一位村民讲了村民马庆宣老人的遭遇。他在讨还被欠工资的起诉时,判了被拖欠22万元,当时村政府不承认。马庆宣身患脑血栓,治病没有钱,一气之下,找了黑社会,以讨回的欠款对半分的条件达成协议,并说自己被欠了82万,要求偿还,结果村政府迫于压力,承认了所要求的欠款数目,说要还钱,钱不够也要用东西抵押。
以上是记者采访的中国辽宁省一个村子发生的事情,村民被长期拖欠工资,生活困难,叫苦不迭,而身为三级政府人民代表的村支书李树波和二级党委书记汪世权却可以任意贪污腐化,无人敢管,而且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恐怕是中国社会的现状。
(大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