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时报报导说,谭若思是非常资深的中国通,两本毛泽东与江青的传记奠定了他的地位,此次副总统钱尼访问中国前还特别征询过他的意见。
谭若思在接受专访时表示,帝国是两百年前“全球化”还没有被发明之前的代名词,中华帝国当然是有它的优异之处,否则不会在其他文明古国都消灭了后,还存续下来,其中包括,不搞神权政体、优秀的官僚系统、以及朝代兴亡,但社会体制稳定等等都是。毛与邓都是这个帝国体系的继承者,有些时候甚至以灵巧的手段,处理问题,譬如香港在四九年,史达林建议拿下她,但毛却说:“让英国人发展她”。
但是中华帝国的问题在于不尊重其他文化与国家,无论是越南或韩国,都必须毕恭毕敬,生怕被它征服吞并,前南越总理阮高祺年初重访故乡时,特别警告:中国愈来愈强,越南必须格外小心,否则会再度成为中国的一区。反观美利坚帝国不是主动去侵略别人,其所鼓吹的自由与市场的观念、甚至通俗文化,都是世界其他人所自动接受的,无论你是想吃汉堡的土耳其女子,还是希望申请美国德州大学的印尼大学生,这个帝国是“自愿加入的”,更何况美国所提供的安全架构,提供了越战以来经济发展和平环境,包括中国在内都受益。
谭若思说,所谓和平崛起根本是个谎言。中国是唯一宣称,只要中华帝国曾经统治过的地方,就有主张的权利的国家,但世界上没有这种例子,拿破仑时代的法国也占有许多欧洲领土,但不会宣称现在对他们有主权,但是现在的中国政府则不同,举凡南中国海的历史舌型疆域,对朝鲜半岛古渤海国、高句丽的历史遗产的宣示,都让邻近国家非常不安。即使最近与中亚各国签订划界协议,仔细看来,都只是如何划界的工作协议,不是最后定界。毛泽东告诉季辛吉,沙皇曾经侵占多少多少中国领土,“我们还没有算帐”,中国在东亚成为第一强权后,不知道会怎么做,大家都担心。
在回答中国时报记者的提问时,谭若思说,对中国的看法往往看你与中国的距离而定,住得近的,很难与中国作朋友,而隔着一个大洋的,反倒比较容易与中国友好。回到你的问题,军事与经济手段本来就是交杂的,中共建国初期打了好几场仗,到了九零年代,没有了战争。
但如果说中共帝国是奠基在经济之上,我们必须问,他是重商主义式的为了国家的光荣,还是融合入全球的市场?到目前为止,我们必须说,还是为了国家,国家把经济当成手段工具,而不是为了市场经济目的。我个人并不反对,民主联邦的中国能够成为跨国公司的总部所在,但是现在并不是如此。
谭若思说,这些年来虽然有社会的变化,而一度也在天安门事件上产生影响,但是最后以失败告终,胡启立与赵紫阳不知道怎样与学生们互动,而孩子们也不知道怎样对付中共,而整个九零年代没有产生政治自由化,只有任期制,是正面的影响。 东森新闻报的报导说,谭若思二十日拜会陈水扁时直问“新宪与台湾独立有没有关系?”陈水扁强调,制宪是民主程序非台独时间表,中国为制宪贴标签是不道德且不负责的作法,制宪不会因为中国的反对而停止。
陈水扁上午接见“一中帝国大梦”作者谭若思(RossTerrill),对于陈吕配得票率从四年前的百分之三十九到今年的百分之五十一点一一,谭若思问,这是否表示北京已错失时机?错估台湾人民对总统的支持?也错失对台统战的时机?陈水扁并未正面回应,他只说这次投票结果证明民进党政府是站在社会主流价值的一边,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
陈水扁指出,谭若思书中也特别提及外蒙的问题,中国有多大?有没有包括外蒙古?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以中国这样一个霸权国家承认蒙古共和国的存在,在中国的认知中,中国并非是台湾过去政府所认知的是秋海棠,而是中间缺角的老母鸡,所以这几年来台湾包括李登辉后期及他所主政下的政府与蒙古共和国的关系也产生很大的转变。
陈水扁也引述谭若思书中论述指出,为何谭若思把中国政权叫帝国?帝国与现代国家不同点在于,帝国诞生是基于武力,现代国家则是完全植基于住民的同意,北京政权只不过是中国传统专制帝国政权的一个翻板,在中国历史上一再有朝代的更迭,所以北京政权做为传统专制帝国一定会有覆亡的一天,一中是个神话、是个政治神话、是中共政权为巩固专制帝国的政治神话。
澳裔美籍的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教授谭若思(RossTerrill)是最得北京喜爱的学者。他不只被封为“中国的友人”,做过周恩来的座上客,早在中国厉行“锁国政策”,不欢迎外人来访的文革期间,就由中国官员陪同四处参访。可是在六四之后,谭若思彻底改变他对中国的看法,于是写下“一中帝国大梦”(TheNewChineseEmpire)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