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年十二月中旬,朱熔基在广东省考察时,谈了卸任后的心情,也提出了一些城市建设的问题。
朱熔基发表对城市建设的意见
朱熔基在广州会见广东省委书记张德江等人时,就社会环境、城市建设问题,发表谈话,说:几十年还没能跳出框框,热衷于搞大、搞表面、搞轰轰烈烈,很少考虑今后发展,全盘统筹,也很少考虑百姓的利益。相似的城市建设工程费用,我国要比欧洲高近二成,要比南韩高一半,这很难从经济角度分析,找出主要原因。
谈城市房地产热
朱熔基又谈到城市房地产热,说:广东承认是热了,就是好事。上海、浙江、江苏不承认热,是掩饰热过界形成的“泡沫”,这是很蠢的。人民会算一本帐:上海、浙江和江苏主要城市在职职工,年均收入一万二千至一万七千元,要不吃不用,二十五年才能买上一间住宅。为什么地方不能体察人民大众的处境,为什么地方不能借鉴一下新加坡、香港地区的成功经验?人民政府要为人民服务,做起来不易,在城市房地产政策上,我有很大责任。
卸任后仍挂有“朱办”
朱熔基对广东省党政负责人说:我卸任后,还有副担子,还有个朱熔基办公室名挂着。我个人对此并不赞成。但这是中央政治局一项决议的规定。既然设了个办公室,就要办些事,否则挂个名,不办事,我做不到,这叫违心接受。
据知,九七年退下的十四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乔石、宋平、刘华清,都保留办公室,担任中央政治局重大决策的顾问。如现在已退的十五届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鹏、朱熔基、李瑞环、尉健行,李岚清,也都保留着办公室。据说,这是第十五届中央政治局第一次会议通过的第三号决议。
朱熔基自责不是做高干的料
朱熔基这次到广东省考察期间,曾到从化、珠海、深圳拜访了在那里休养的老前辈。在拜访时,朱一再自责:自己在任总理时留下了很多积压的难题给新一届政府。他感慨地说:从上海到中央工作期间,我总在想几个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在政治土、经济上、法治上,究竟如何体现出,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如何反映出,老百姓又如何能体会到、享受到?
朱熔基说:我九十年代初到中央工作,是有抱负的,后来在实际工作中感到力不从心,自己也越来越感到压力,心情也很沉重。在一些改革政策上、人事问题上,我的表态是唯心、违心的。外界说我是“朱铁脸”,这可能只是我的外表,因为我不善于公关或笑脸;其实,我办事、作抉择、表态,还是铁不起来的。在这方面,我是自责的,唯心、违心是我的政治心病,也决定了我不是做高级干部的材料,做不好,还要坏事。
朱承认存用人上的唯心
朱熔基承认自己在用人上的唯心和固执,他说:我亲自点了几个金融方面的人才(指朱小华:王雪冰、金德琴、刘金宝及朱友兰),没有几年,都走向了自掘坟墓。有的人对我提过:朱小华、王雪冰等人很浮夸,不实用,个人作风不检点。我还是固执地坚持用了,给国家造成了损失和影响。
违心将徐匡迪调离上海
朱熔基还坦承自己在人事的决定上,有二次最大的违心事件,自己没有坚持原则,通过决定后,返家喝酒想解脱心情上的烦闷,结果整夜难眠。
关于徐匡迪调离上海,朱说:中央知道上海市委经常在闹矛盾、争吵不休,问题不在徐匡迪身上。徐匡迪同志是难得的人才,受到市民欢迎、尊重,办事扎实,讲究科学,不搞非组织活动,生活作风正派。要把徐匡迪调离上海,很难有个向人民交待的理由,最后藉口是年龄,那他任中国工程院院长兼党组书记,也是省部一级,年龄就不成问题了吗?人民还是了解他调离的内情的。我在这个问题上坚持了几年,最后还是违心地赞同将他调离上海。我知道上海为这事在骂我,骂得是有道理的。
违心同意黄、贾、陈、贺的晋升
朱熔基坦承自己第二件在人事上最大的违心事件,指的是对贾庆林、黄菊、陈至立、贺国强等人的晋升。
十六大筹备领导小组提议将贾庆林、黄菊调中央进政治局常委、贺国强任政治局委员、陈至立任国务委员,朱熔基原来是反对的,但最后还是违心地赞成或弃权了。
据知,朱熔基在中央政治局讨论黄菊和陈至立时,曾顶撞了江泽民。正是由于高层对人事上的争议,才推迟了十六大的召开。
谈“上海帮”问题
朱熔基说:上海市干部多调些到外省,外省干部多调些到上海市,我赞成。但,上海干部都调到中央任要职,我个人并不赞成。上海市的干部并不是什么都比外省干部出色。上海经济方面搞得好些、快些,本身有基础等多方面的条件存在。外省区对上海市有意见,关系总是比较紧张。这也是一个因素。中央没处理好,结果搞得很被动,党内外影响都不好。在十六大党代会、十六届一中全会以及十届人大的三次投票表决,都反映出了这一问题的后遗症,对他们本人今后的工作也很有压力。
坚持温家宝为继任总理人选
朱熔基是力主温家宝是最适合的总理人选的。在十五届政治局常委会上,江泽民提出的总理人选有三人:吴邦国、李长春、温家宝。结果,支持李长春的仅江泽民、李岚清二票。吴邦国也以二票赞成、五票弃权而落选。温家宝以五票赞成、二票弃权成为总理候选人。
编后议:悔之晚矣
朱熔基还算是天良未泯,能对过去的错事表示忏悔,这比那些厚颜无耻的政客强多了。
但是严格地讲,他是渎职,因为他的错误不是个人私事。他掌握了可以影响全国政局的权力,没有为国事着想,没有为人民着想,而是用这个权力去投合江泽民的私欲,以致造成祸国殃民的后果,这是不折不扣的渎职罪。
在十五届中常委中,朱熔基是唯一能和江泽民分庭抗礼的人物。他如果坚持原则。至少可以和江打个平手,而多数情况下他会赢得多数,可以挫败江的倒行逆施。如果那样的话,受益的将是国家和人民,受损的只是朱和江的个人关系。何为大局?何为小局?谁都能分得清清楚楚。然而朱熔基却把曲从江泽民作为“大局”,为了照顾这个“大局”,而把原则抛弃,这是损害了真正的大局。
现在朱熔基事后忏悔,有什么用呢?“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江泽民很懂这个道理,至今大权在握,安然当他的太上皇。朱熔基在能发挥好作用的时候不使用手中的权力,如今下了台,到处表白心迹,无非是求得心理平衡,换来别人一点同情罢了。但是历史不会原谅他在江泽民倒行逆施中的帮凶作用的。
2004年1月动向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