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在于：究竟有没有所谓的北大精神？
105年过去了，在北京大学学习、工作、生活过的人们恐怕有几十万之众。作为一个整体，北大人是否具有共同的意识、思维活动和一般心理状态，从而可以抽象概括为北大精神呢？十分明显，做这样的设问本身就是荒谬的。那么，多数或者一部分北大人是否具有共同的意识、思维活动和一般心理状态，因此可以名之曰北大精神？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同世界上任何一所大学、学院里的人们一样，绝大多数在北京大学学习、工作、生活过的人们都是芸芸众生，他们盲目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别指望他们还有什么精神！
105年过去了，在精神或者思想方面，北京大学实在乏善可陈。蔡元培兼容并包，惜乎昙花一现；马寅初铁血傲骨，遗憾无人追随；林昭奋勇牺牲，可恨孤掌难鸣；八九威震天下，难免龙蛇混杂，终究不成气候。而豺狼横行、鹰犬遍地、科学遭阉割、民主被扼杀，这难道不是百年北大的悲惨现实吗？
一百多年来，中国社会并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根本的改变。在这个大前提下，北京大学每年有几千学生远涉重洋、没有世界性学术成就、全球排名在200以外也是很正常的。在这个大前提下，北京大学产生不了精神或者思想大师也是十分自然的。
一百多年来，必须公正地说，在我们这个道路以目的国家，在这个精神或者思想的荒漠，在这个毫无回应的祭坛，北大抛洒过热血与辛劳。在苦难的中国跨向自由、民主、法治的征途上，北大无疑还要奉献祭品。
尽管如此，我仍然要说：北大精神是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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