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富比士富豪榜排名第二的杨斌早就传说非法使用土地和被追税,以致一度失踪,使他在香港的上市公司“欧亚农业”股价大跌。七月中旬杨斌到香港召开记者会,否认上述的传闻,并且表示不希望第三次来香港辟谣。
杨斌的记者会刚开完,立刻又传出富比士排行榜中的中国第三号富豪仰融席卷十亿人民币潜逃的消息。这位华晨集团的董事长,本来经营汽车业而要在沈阳打造“中国底特律”,却因为和地方政府关系不好,运用财技套现,据说是去投资宁波到上海的跨海大桥。结果这个民营企业居然被收归国有,仰融被排除出董事会。
接下来九月下旬杨斌被北韩当局委任为新开辟的新义州特区特首,使人们大感惊愕,在香港上市的欧亚农业也被停牌。但是这位自称是北韩独裁者金正日“义子”的杨斌以为可以“挟金自重”时,却又被中国当局“传唤”,失去行动自由。而仰融差不多在杨斌担任特首的时候,出现于美国洛杉矶,表示要控告中国当局。
这些眼花缭乱的事件当然造成有关股价的大波动。由于中共的新闻管制,小股民更不知何去何从,对“三个代表”寄予厚望的投资者恐怕是自讨苦吃了。杨斌事件打击了在香港上市的其它中国民办企业。但是就在八月份,大批中国民营企业的负责人还到香港参观,准备在香港大举上市,董建华的特区政府期望借此振兴香港的金融市场,如今看来要泡汤了。
但是如果认为只是民营企业出问题,那就错了。中国的股市,还是以上市的国有企业为主,内里黑幕重重,但是因为担心引发金融危机而被尽力捂住。例如被评为中国企业五百强第一名的国家电力公司总经理高严,传闻涉及经济犯罪并已失踪,导致在香港上市的三家中国电力公司股份被抛售,全国人大委员长李鹏之子李小鹏出任董事长的华能国际跌幅最大,一天之内股价下跌5.74% 。因为高严是李鹏的亲信,李小鹏又是国家电力公司副总经理,同高严关系密切。因此,现在积极准备在境外上市的中国电信企业,如果考虑到中国的政治因素,投资者必然要采取慎重的态度,例如江泽民儿子江绵恒控制的中国网通,一旦江泽民退下,会不会出现类似国电的情况呢?
又如仰融的华晨集团从民企变国企,属下在香港上市的华晨中国汽车控股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也换了,但是被列为“国家机密”,有关文件声称“决不可传递及透露给第三者”。如果你是股东,是不是觉得上了贼船?
香港的股市监管机构对中国企业有“鞭长莫及”之慨:香港无法真正了解中国公私企业的营运情况,而政治上的干扰更无法阻止。既然如此,为何不能严格把关呢?如果害怕触怒中国,投资者唯有对他们敬而远之了。
──原载《自由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