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民的政治底子是左
对江泽民而言,上台十三年可分两个时期:一是当傀儡的时期,从八九年六四事件到九二年中共召开十四大;二是江泽民逐渐掌权到真正掌权的时期,从九二年至今。江泽民因六四事件被元老“黄袍加身”,成为中共第三代领导核心。在这期间他个人倒是经历了“严峻考验”,因为在八九民运中他表现够左,率先在上海整肃知识分子,查封《世界经济导报》,这么强的党性原则、鲜明立场,被李先念、陈云、邓小平等元老所欣赏,“严峻考验”当然“经得住”,于是合力把他扶上皇位。
对天上掉下来的这场人间大富贵,江泽民倒是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真皇帝,甚至连宰相都不是。他明白虽坐在龙椅上,却要经历更严峻的考验。他上有几位元老婆婆,左右尽是不服气、想扳倒他的同僚巨鳄,他必须诚惶诚恐、小心服侍、如履薄冰。严格来讲,他的这种状况和处境,根本不是在执政,而是在保全身家性命。那个时候,中国大陆一片红色恐怖,正在狂刮极左妖风,江泽民对此也十分起劲儿。他的政治底子是左的,因此在六四事件之后,以总书记之身与党内极左派同流合污,实在是顺理成章、驾轻就熟。这段时期,江泽民最热中的事情就是“反和平演变”,就是要对“改革开放问一问姓社还是姓资”,就是要“分清两种改革观”,就是要“把个体户整得倾家荡产”。在这段时期,江泽民心中根本没有改革开放,没有发展经济和现代化建设,有的只是对改革开放的反攻倒算,有的只是想在经济发展和现代化建设中挑出可供他批判的资本主义的毛病,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自己的“皇”位。
被改革开放逼着走
然而江泽民错估了形势,特别是错估了邓小平的内心世界。邓小平镇压八九民运是要保住共产党的江山和他们的特权。当大局已经稳定之后,他还是要在经济领域搞改革开放的,因为不搞改革开放,中共就要垮台。
江泽民显然没有看到这一点,他反和平演变反昏了头,这就触怒了邓小平,于是有邓小平南巡之举,以地方包围中央,向江泽民、陈云、李先念等中共左派们施加压力。而且有意换一个傀儡,甚至已经放出信号:“谁不改革谁下台。”江泽民见势不妙立刻转向,对改革开放由反攻变成支持。
邓小平接受了江泽民的转向和输诚,并在九二年召开的中共十四大上帮助江泽民清除了他的最大障碍──杨尚昆、杨白冰兄弟。至此江泽民进入了上台之后的第二阶段──从儿皇帝到真皇帝的阶段。
由此可知,在江泽民上台的第一阶段,对改革开放起的是破坏作用。十四大之后,改革开放继续发展那是大势所趋,江泽民顺应这个大势也是逼出来的。从十四大到现在这十年时间里,人们更多看到的是,江泽民个人权力的膨胀、个人崇拜妖风的刮起,共产党的全面腐败,社会道德的彻底堕落,政治高压、意识形态领域的严控,对民主及异见人士的无情镇压,在国际上与西方民主社会的关系越搞越糟。
党政腐败,豺狼横行
在江泽民上台的第二阶段,他全力以赴巩固和强化个人的权力。他在老军头刘华清、张震的支持下,在军中清洗“杨家将”的势力,重用提拔了效忠自己的以张万年为代表的军人集团。在此期间,军队上层频繁调动,升迁贬谪,大搞顺江者昌,逆江者亡;为了笼络军人,江泽民年年大幅提高军费开支,大幅提高高级军官的待遇,并册封了一批又一批上将。与此同时,在党政系统大肆发展“上海帮”势力,将大批上海干部、亲信党羽调到北京和其他省市,安插在中央和地方的要害部门。还以反贪之名,打击整肃他的政敌,先后重创了政治局委员陈希同为首的“北京帮”和政治局委员谢飞为首的“广东帮”。在中共十五大上,江泽民又逼退了老资格的政治局常委乔石。在此期间,中共元老彭真、邓颖超、李先念、陈云、王震、邓小平等相继病逝。至此,江泽民上无指手划脚的婆婆,左右无能威胁他的巨僚,下有一帮阿谀之徒,他端的是大权在握,可以称孤道寡了。
像所有帝王和独裁者一样,称孤道寡之后就要听山呼万岁,就要听歌功颂德,就要听英明伟大,就要搞个人崇拜。于是这些年我们在中共的传媒和宣传机器的喧闹中,又听到了文革时代的声音,江泽民几乎和毛泽东一样英明伟大、光芒万丈了。然而就在江泽民权力膨胀、个人崇拜甚嚣尘上的同时,共产党的体制性的腐败已经病入膏肓,超越了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王朝的腐败,几乎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按照老百姓的说法就是:共产党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烂完了。一个腐败的政权必然导致社会道德极端败坏、彻底沦丧。今日的中国大陆物欲横流,人人争名夺利,不择手段;什么羞耻之心、同情之心、恻隐之心、与人为善之心一概没有,人心变得冷漠、麻木甚至残忍。大陆官方带头搞“假大空”,整个社会上上下下也就成了“谎言共同体”,做人的诚信忠义早无立锥之地,被讥笑为傻子行为。由于没有法治,没有道德,没有公义,有权就有真理,有权就是爷爷,大陆社会几乎成了“森林社会”──弱肉强食、豺狼横行。共产党和老百姓的关系已势成水火,矛盾极其尖锐,全国各地不同形式、不同程度的动乱此伏彼起,人民大众的抗争连绵不绝,有的还极具规模。整个社会充满暴戾之气,像是装满烈性炸药的火药桶。
十三年政改交白卷
江泽民在享受官方传媒廉价而肉麻的吹捧的同时,当然也知道所有问题的严重性,对此他多次发出过“惊呼”,并信誓旦旦的声称要“下大决心、花大力气解决”,但都是讲空话而已,于事完全无补。因为中国所有问题的根源是江泽民不敢正视也不想解决的,这就是中国必须着手实施政治体制的改革,必须走民主建国建政之路,必须开放党禁报禁,实行政治多元化,谁来执政必须由人民的选票决定,执政者的权力必须受到制衡,所做的一切必须受到舆论的监督。中国一日不实行政治体制的改革,上述问题就一日不会解决,而且只能更加恶化。
我们说过江泽民的政治底子是左的,加上他又有了当上真皇帝的既得利益,因此他是不可能推行政治体制改革的,事实上他上台十三年也是交了这方面的白卷。不仅如此,他在镇压民主诉求、钳制人民思想、严控意识形态方面是不遗余力的;中国的人权记录在江泽民治下依然恶劣。凡此种种都使得江泽民虽落力表演,但与主流国际社会仍然格格不入。这些年北京与美国为首的西方民主国家的关系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到了处处碰壁的地步。
“三个代表”假、大、空
江泽民的政绩乏善可陈,但他本人及其吹鼓手们却沉浸在自我淘醉和感觉良好之中。为此那些御用文棍们还给他炮制了一个“三个代表”的“思想”,把它说成是江泽民“执政十三年特别是后三年的重要特色”,好像有了“三个代表”,江泽民的十三年就特别“先进”了,就有了“自己在理论上的东西”可以千秋万代、光昭日月了。
这当然是幼稚可笑的。人民的顺口溜为“三个代表”做了辛辣的讽刺:毛泽东代表工农乞丐,邓小平代表地富反坏,江泽民代表贪污腐败。
江泽民鼓吹的“三个代表”根本算不上什么思想或理论,只能算是一种口号式的自吹自擂。就是这种标榜和吹擂也是远离事实的。中共从来没有代表过什么“先进的生产力”,在毛泽东时代连发展生产力都当成反动的东西(“唯生产力论”等等)来批判,何来“先进的生产力”?到了邓小平、江泽民掌权,他们只是出于无奈,通过改革开放“搞活经济”,他们要向西方先进国家引进投资、管理经验和先进技术,中共是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从ABC学起,何来代表“先进的生产力”?
中共也从来没有代表过什么“先进的科学文化”,毛泽东时代将古今中外的科学文化当成“封建主义、资本主义、修正主义的反动垃圾”一扫而光,中共还有什么先进的科学文化能代表?那时中共代表的是彻头彻尾的愚昧和野蛮!改革开放后,中共也只是有选择的对待古今中外的科学文化。真正的先进,中共依然抗拒,例如民主、自由、人权、法治这些代表人类文明的先进的政治文化和社会文化,中共就极力排斥。在这个问题上中共依然代表的是愚昧和野蛮,谈得上什么“先进”!
中共更是从来没有代表过什么“广大人民的利益”,中共从打天下到坐天下,只在谋求自己的最大利益。中共在打天下的时候借助人民的力量夺取了政权。坐了江山之后,它也就成了统治集团,作威作福,成了人民的主人。从毛泽东到邓小平到江泽民,中共的本质和统治人民的地位丝毫未变,它何时代表过人民?中国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个统治集团真正代表人民。只有在民主制度下,经过公民普选,人民用选票授权的政府,才可以堂堂正正代表广大人民的利益。中共是一党专政,何来代表广大人民的利益?
由此可知,江泽民的“三个代表”不仅在理论上是空的,是拼命吹大的,而且在事实上是假的。要说江泽民上台十三年的“执政特色”,假、大、空恐怕真的当之无愧!
十月香港争鸣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