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宋江,右:林沖。(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閱讀過施耐庵以白話文寫成的章回小說《水滸傳》的人,對江湖義氣絕對不陌生,一百單八條好漢能相聚水泊梁山,靠的就是江湖義氣:豪爽俠義,仗義疏財,為朋友兩肋插刀,敢做敢當,嫉惡如仇,不恃強凌弱等。
但是,和從小習武,立志在江湖上行走的俠義之士還有所不同,他們還會殺富濟貧,伸張正義,清除武林敗類等。
《水滸傳》中的江湖義氣有很大的局限性,有功利性。他們絕大多數都是被逼梁山,他們的骨子裡還是不願意行走江湖,希望能在官府中當差,能熬個好官位,封妻蔭子,光宗耀祖。林沖是八十萬禁軍教頭,面對高俅侮辱自己的妻子時,還有所顧慮,不敢得罪高俅,被設計冤屈到監獄,還想著能熬個出頭之日,再被皇帝重用。最後是火燒草料場,識破了高俅要置他於死地的陰謀後,不得已走上梁山,落草為寇。
《水滸傳》中最出彩的人物是武松,施耐庵對他的描述用的篇幅多且詳盡。武松因為打死人而流落在外,後來想念哥哥武大郎想返家,在景陽崗打死害人的老虎,被縣令重用,在衙門裡當了步兵都頭。武松很感謝縣令的知遇提拔之恩,想好好幹活兒,有個好前程。誰知遇上了嫂子潘金蓮與西門慶勾搭成奸,害死了哥哥。一個憤怒之下,武松殺了兩人,吃上了官司。幸得縣令周旋,判了個充軍流放。
在河北滄州監獄,為了報答施恩的厚待之恩,武松醉打蔣門神,幫助施恩復奪快活林。在得到都監的提拔,當作親信在用時,他很感激,只想幹好自己的差事,報答都監的提拔之恩,結果再次中計被判充軍流放。不得已武松大鬧飛雲浦,連夜返回都監家中,在鴛鴦樓殺死了蔣門神及都監一家大小及丫鬟僕人,不願連累他人,在牆上蘸血寫下「殺人者,打虎武松也」八個大字,不得已真正走上了江湖逃亡之路。
最後,這一百單八條好漢齊聚梁山泊之後,在內部求的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對外靠打富戶,劫掠過往商人積累糧草,用武力打敗前來剿寇的官兵,保住自己的棲身場所。所以,他們因江湖義氣而聚,是因為官逼民反,不得已,骨子裡求的還是名與利,並沒有利用自己所長給一方百姓帶來平安與快樂的生活。所以,他們的結局注定是悲慘的。
以前的中學語文課本裡有一篇古文《大鐵椎傳》,描述一位古代俠客,功夫十分了得,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天晚上,作者躲在一棵樹上,親眼看到手拿大鐵錘的俠客獨戰幾十位阿飛流氓式人物,瞬間擊殺後,一句「吾去也」就無影蹤了。作者看到這一幕,嚇得兩股顫慄,差點掉下樹來。當時認為這是古人的杜撰,無中生有,現在想來,這才是真正的俠義之士,沒有任何名利色彩,沒有任何世間所求,就是那種純粹為除暴安良的俠義之士。
網絡有一篇題為《夙世災星起,命中貴人來》的輪迴故事,描述了一位行俠仗義的江湖人士。
作者那一世是唐朝中期揚州一個富商家的小姐,她的父親被一位算命先生攔住,說他臉上有煞氣,對應家裡的女兒,在半年內會有災星降臨,性命堪憂。最後他的父親得到一個破法:一個月內找到一個姓童的人,他肯幫忙,才能躲過此劫。她的父親在第二十八天,找到了這個姓童的年輕人。原來他是個武藝高強的俠義之士,在他的幫助下,用了一年多時間,抓住三次作案、全屬武林敗類的三個淫賊。至此往後,這位富商把生意做遍全國,給那些武林中人提供除暴安良的場所和錢財,而他女兒也一生平安。
這才是真正的俠義之道,沒有名利色彩的江湖義氣,行走江湖的目的就是:除暴安良,行俠仗義。
對比古代的江湖義氣,反觀今天中國大陸,很多人也習武,花了很多錢到處拜師學藝,目的是幹啥呢?給哪個有錢人當保鏢掙大錢,也不考慮那個富商是不是為富不仁之人。如若對方給錢,說不定連殺人都很願意幹。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跟「義」字沾上邊的!
再看今天中國人身上看不到一點傳統文化的影子,人與人之間也缺乏江湖義氣,越是熟人親戚,受騙越深,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為了名利錢財,無所不用其極,毒食品、黃賭毒泛濫成災,笑貧不笑娼,走後門,老關係,貪污受賄成了人們最基本的生存生活方式,有錢人、有權人把包二奶、三奶當作了身份能力的象徵,錢權成了人有沒有本事的標準。什麼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為朋友兩肋插刀等都成了笑話,誰這樣做就是傻子。
為什麼當今中國變成了這個樣子?從種種社會問題可以看出執政者是多麼邪惡。
如果大家能多接觸,並回歸五千年純善純美的中華傳統文化,心中的善念與良知將被喚醒,明白生命的意義,屆時才會有真正美好的未來。
(文章取自:如一〈淺議江湖義氣〉一文。本文經過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