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人認為「桃」是五行之精,是可以「厭伏邪氣」、「制百鬼」的神聖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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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內蒙古額濟納河流域的居延遺址處,出土上萬餘枚漢代簡牘,這些簡牘記錄了漢代邊塞軍民生動、活潑的日常生活,是研究兩漢歷史的重要文物,統稱為「居延漢簡」。
「人面桃符」是居延漢簡中的其中一枚,在先秦時稱為「桃梗」,原是中原百姓用桃枝製成的人形。根據考察,這些木人很可能是漢人用來驅鬼辟邪之物,木人下端尖銳,方便插在門戶上。
南梁人,宗懍《荊楚歲時記》曰:「《典術》云:『桃者,五行之精,厭伏邪氣,制百鬼也』。」中國古人認為「桃」是五行之精,是可以「厭伏邪氣」、「制百鬼」的神聖之樹,若將桃枝插在門戶上,有驅鬼避邪的作用。
「人面桃符」下端尖銳,便於插在門戶上,驅鬼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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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可以驅鬼辟邪的說法,應源自於奇書《山海經》的一段記載:
「滄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間東北曰鬼門,萬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鬱壘,主閱領萬鬼。惡害之鬼,執以葦索,而以食虎。於是黃帝乃作禮以時驅之,立大桃人,門戶畫神荼、鬱壘與虎,懸葦索以禦。」
意思是在滄海中有一座度朔山,山上有一棵大桃木,枝幹彎曲盤繞有三千里,枝葉的東北方有一個鬼門,是萬鬼出入的地方。門上有二位神人,一個叫神荼,一個叫鬱壘,所有的鬼都是他們管理的。如果遇到惡鬼,他們就會用葦索(葦草編成的繩索)將惡鬼綁起來,丟去餵老虎。於是黃帝制定驅鬼的禮俗,家家戶戶要立「大桃人」,大門和窗戶要畫上神荼、鬱壘與老虎的形象,還要懸掛葦索以抵禦惡鬼凶煞。
「大桃人」是將桃木削成人形,立於門前,鬼將懼怕。除了桃人之外,先秦人還創造出其他可以拔除不祥的桃製品,比如桃茢、桃弧與桃梗。
「桃茢」,是以桃枝編製成的掃帚。春秋時期,君王與諸侯歃血為盟時,或是君主前往臣屬家中弔唁時,會用桃茢掃除不祥。「桃弧」,是桃木製成的弓箭,《左傳》曰:「桃弧棘矢,以除其災。」晉‧杜預注釋:「桃弓棘箭,所以禳除凶邪。」就是說桃木做的弓(桃弓)和棘枝做的箭(棘箭)可以消除災害。「桃梗」,就是用桃枝削成的偶人,故桃梗是桃人的別名。
秦、漢每逢臘冬除夕,百姓會立桃人於門前,把蘆索掛在門上,並在門上畫上神荼、鬱壘和老虎,此習俗應是源自於《山海經》的記載。後來到了唐代,神荼、鬱壘就換成了開國名將秦叔寶和尉遲敬德;到了五代,開始流行在桃木條上書寫吉祥語句或上下對聯,中國第一幅「春聯」便就此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