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在陝西淳化合影。後排左起羅瑞卿、程子華、陳光、鄧小平(圖片來源:公用領域)
樂少華、高崗、陳光這三人的命運有三個共同點:年紀差不多,都生於1905年左右;都為中共奪取民國大陸政權浴血賣命,功勞赫赫;都自殺於1953年左右,都只活了49歲。只是陳光成了中共通過蘇共介入、美國綏靖、日本和朝鮮降軍參與的奪取大陸權力後,第一個自焚的司令。
80後的人可能會問:陳光是誰?陳光是中共七大的中委的候選人。1949年4月,他在渡江戰役中,被任華中軍區副參謀長,與第四野戰軍,為共軍侵犯江南立下汗血大功,1950年1月任廣東軍區副司令員兼廣州警備區司令員。不過,1950年7月23日,他突然被扣押,撤銷一切職務,同年10月,被押送武漢關押在中南軍區一座二層小樓,三年後,在這兒自焚身亡。
中共國開國大將黃克誠後來說:要論軍功,陳光在他們大將之上;林彪後來也說,陳光如果沒死,至少是大將。
陳光被算賬的原因
說起陳光的悲劇,禍源於他在1949年前4次頂撞他的上級,被秋後算賬了,被「報仇十年不晚」了。
1945年4月下旬,陳光出席了中共七大,被列入候補中委的候選名單之內。他自己也認為應當進入中央委員會。但是,被毛澤東撤了下來,陳光公開不滿,頂撞了毛,大家議論紛紛,毛澤東不得不寫信向他做出解釋,要求「意見會後交換」。
國民黨戰勝日本侵略軍後,共黨為搶奪功勞與地盤,派陳光到東北一起建立根據地,指揮在遼寧的黑山、北鎮一帶組織的第二防線,羅榮桓把從山東帶來的一部電臺和相關機要人員轉交陳光使用。11月下旬,林彪帶東北「人民自治」軍總部指揮所從山海關撤到遼寧阜新。林彪幾次要電臺和機要人員給他。陳光一直不肯。林彪多次在公開場合指責陳光「無理霸佔電臺,抗命不交」。
1946年1月,陳光調任東滿軍區副司令員兼參謀長。隨後,他沒經過林彪批准組織了長春戰役。在北平朝陽門內「九爺府」高級幹部會上,林彪公開批評陳光「居功自傲」。
1950年1月被任命為廣東軍區副司令員兼廣州警備區司令員後,陳光私自安排一些來投靠他的親友去做海南島國民黨軍隊的策反工作,並將老家的親戚和知識青年招來廣州辦起了訓練班,還派遣一些人去香港活動。這些事他也未經過當時廣東軍區主要負責人——中共中央華南分局第一書記、廣東軍區司令員兼政委葉劍英的同意。
葉劍英找陳光談話,要他認識和改正錯誤,但陳光脾氣躁,反對情緒明顯,紅著臉,青筋暴凸,怒拍桌子說:「我到這兒當個芝麻官,我以前做的事件哪件不是成功的?做點這些小事,你們誇大做啥?」葉也拍桌罵:「你目無中央法紀。」倆人不歡而散。廣東軍區召開組織生活會上,葉劍英又當眾批評陳光:「你總要講點組織原則吧。」陳光再次紅著臉,拍桌子:」毫無原則的批評我就是不能接受。」雙方都不讓步。
賣友求榮,調虎離山計抓陳光
陳光有個好朋友,是廣東軍區參謀長李作鵬。1950年7月23日,李作鵬奉中共中央華南分局紀委的命令,以「反黨、叛敵、出逃臺灣」罪名將陳光軟禁。因為傳說陳光住處有大量武器,沒人敢抓他,華南分局讓李作鵬誘捕。
李作鵬自告奮勇地提出,可以由他來邀請陳光到廣州荔灣湖遊玩,藉機派人解除他住處武裝,進行查抄。很快這個方案獲得通過。
7月23日,一大早,李作鵬來到陳光的家中,滿面笑容地將陳光半拉半推著走出家門,兩人一起乘車去荔灣湖。一路上,倆人聊得非常開心。
荔灣湖的早上陽光明麗,和風習習,椰樹搖曳,波光清亮。一派迷人風景。
兩人在湖上賞景,說笑,甚是歡快。從船上下來後,兩人又去搞野餐。陳光一直是高興興奮的。直到夜色四起,兩人乘興,坐著車向陳光家中駛去。
快到家時,陳光看到了奇怪的一景:道路兩旁戒備森嚴,家的院子裡站滿了陌生的戰士。他跳下車,叫警衛,他的警衛已經被全部撤走。這才發現家裡所有門都是打開的,零小的傢俱家用品被扔在地上,櫃、箱門打開著,顯得非常凌亂,已經被查抄了。家裡也沒有其他人,只有多年前就跟隨他的老炊事員望著他,眼裡閃著淚光……
李作鵬望著陳光,有些尷尬。陳光怔怔望著李作鵬,問:「怎麼回事。」李避開眼光,沒說話,只是轉頭向保衛部部長,用嘴和眼神暗示了一下,部長心領神會,向陳光攤牌,宣讀了上級撤銷他職務並軟禁的命令。
陳光極其憤怒。抄他家的人很多都是他的老部下。他罵道:「你們幹什麼?」
可是,沒有人理他,有人上來控制了他。陳就被帶到二樓軟禁了起來。
多年後,負責看守陳光的保衛幹事王大述回憶說:「我帶一個警衛班負責對他進行監護。陳光在二樓聽到對自己的處理意見後,情緒很激動。因執行者都是他的老部下,不便作什麼解釋。開始幾天,他飯量很小,常常大發脾氣。我職務低,只負責看守,便對他說:‘首長,你的問題我們不瞭解,領導派我們來,有三條任務,一是保衛你安全,二是照顧你生活,三是限制你自由,不能下二樓。你有意見可以向組織反映,但不能老發脾氣,不吃飯,這樣會影響健康的。」
在二樓,聽王大述的勸,陳光心裏五味雜陳,流著淚,搖著頭,顯得非常憤怒。憤怒之餘,陳光從口袋裡掏出毛澤東在七大期間寫給他的信,說:「有人陷害我,毛主席瞭解我,信任我,我要見毛主席。」
可是,他哪裡知道,要抓捕他的恰恰來自上面,毛澤東當然是知道的。
陳光被押送武漢,在中南軍區部隊監視下居住。其間,中共中央中南局派梁必業、劉興元面勸其承認錯誤,但陳光認為這是有人故意害他,拒絕接受處理。
後來,陳光的罪名,至少有幾條被坐實,就是歷史反革命。共黨在整肅開國將軍時,查他在以前革命時期的過錯,是很好辦法。陳在1939年5月與羅榮桓指揮陸房戰鬥中判斷失誤,雖然最終突圍成功,但也造成了一定損失,這件事就拿出來被定罪了。另一件事就是七大時反對毛澤東的人事安排,「抵制黨代會」、「反黨」。
多年後,李作鵬歉意地回憶:「陳的住處根本沒有傳說中的什麼武器,沒有。當時羅列陳的罪名很多是莫須有,我到武漢中南軍政大學任副校長,陳知道後,傳信要見我,與我談話,但是上面不同意,他絕望中就將被褥、凳子放在一起自焚了。」
1951年2月,中南局認定陳光「以功臣自居,胡作非為,目空一切,走上了反黨反人民的道路,發展到不可饒恕的程度,對黨對人民是有害的」,「他自絕於黨和人民」。共產黨一直強售其姦把它和人民聯在一起,當它搶農村有錢人家財產與人時,當它撕票時,都打「無產階級」、「人民」旗號。
1955年10月11日,中共七屆六中全會上,毛澤東說:「無論是誰,總要犯一些錯誤的,有大有小。不可救藥的人總是很少的,比如陳獨秀、張國燾、高崗、饒漱石,還有陳光、戴季英。除了這樣極少數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能夠挽救的。」
中共說做錯了,為下次的錯設圈套
1988年4月,陳光反黨案被中共自己推翻,平反了他。調查組調查陳光歷史時,發現,中共幾次危險之時,沒有陳光,就沒有中共的長征,沒有中共的後來一切。
陳光1927年加入共黨,1928組建栗源堡赤衛隊,加入朱德、陳毅的南昌起義,隨軍至井岡山加入共匪大部隊。後歷任紅四軍連長、少共國際師師長、紅四師師長。
在共匪從井岡山逃難到陝北時,他帶頭紅二師在後面作掩護,強渡烏江,後來攻取遵義,佔據關口,為毛澤東向王明奪權的遵義會議召開取得環境。後來在四渡赤水,又在瀘定橋上血戰,得以共軍過江,在攻佔臘子口等立下血功,此後歷任115師代理師長、東滿軍區副司令員、遼吉軍區副司令員、松江軍區司令員、第四野戰軍副參謀長。
1944年5月,中共中央黨校通過了《陳光同志的歷史總結》,稱讚陳光「是黨有數的軍事人材之一」。
1954年6月7日,陳光在軟禁他的那座小樓裡自焚身亡。次年,陳光的妻子史瑞楚,擔心孩子受到牽連,便讓兩個孩子隨她姓,在北京隱居下來。陳光被平反後,史瑞楚流下了眼淚,說:「老陳,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史瑞楚認為可以讓孩子光明正大地姓陳了,便把兩個兒子的姓改了回來。
陳光悲劇的深層原因是什麼?用作者滄海的話來說,他在為共黨奪權時殺了太多的無辜國民正義軍人,用邪惡共黨整自己人方式遭惡報了。網友說,「無神論信仰的中共為爭風奪權,什麼人都殺,然後選擇時機用平反來欺騙,以便下一次再做惡,這樣一個西方移來的俄黨及馬列子孫,居然能統治五千中華大陸七十多年,真是活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