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漫畫家大雄和他的搭檔,加拿大導演兼編劇Jason Loftus共同耗時六年將《長春》製作出來,期間經歷的艱辛不勝枚舉。他說:「英雄是那些明知自己力有不逮,卻依然鼓起勇氣去與邪惡抗爭的人。」(圖片來源:崇高天空圖片提供)
「英雄是那些明知自己力有不逮,卻依然鼓起勇氣去與邪惡抗爭的人。」
——大雄
作為第一部加拿大推薦入圍奧斯卡評選的中文紀錄片,《長春》不僅以它的藝術感染力打動了觀眾,更治癒和啟迪了包括創作者在內許多人的心靈。
2022年8月24日,加拿大電影電視協會宣佈,提名中文紀錄片《長春》(Eternal Spring)評選奧斯卡最佳國際影片獎,這是加拿大首次推選一部中文紀錄片入圍奧斯卡。
「英雄不是那些擁有超能力的人。」影片主要創作者之一,著名漫畫家大雄說:「英雄是那些明知自己力有不逮,卻依然鼓起勇氣去與邪惡抗爭的人。」大雄和他的搭檔,加拿大導演兼編劇Jason Loftus共同耗時六年將《長春》製作出來,期間經歷的艱辛不勝枚舉。
《長春》是一部以動畫加真人訪談形式拍攝而成的紀錄片,真實動人又不乏漫畫家大雄手繪畫作所帶來的藝術感染力。影片所講述的故事將觀眾帶回了2002年3月5日,中國吉林省長春市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十八位法輪功學員將揭露中共迫害法輪功真相的視頻成功插播進了當地的有線電視網,引起中共的巨大恐慌,僅之後二十天裏便在長春抓捕了五千多名法輪功學員。後根據一些知情者透露,在大抓捕開始的數天之後,就有至少六名法輪功學員在看守所等地被折磨迫害致死。幸運的是,也有此次事件的倖存者陸續輾轉逃到海外,其中有幾位作為歷史的見證人出現在了影片《長春》中。
光明出路
「我們有這樣一位藝術家,他也是深受長春插播事件影響的人之一,曾被拘留,遭受酷刑折磨,還被迫離開家鄉,來到海外。」《長春》的導演兼編劇Jason Loftus說的這位藝術家正是漫畫家大雄。「他將自己的經歷傾注在了作品中,通過這部電影,觀眾可以感受到創作者的心路歷程。」
大雄本名郭競雄,他曾是中國大陸頗具名氣的漫畫家,多次獲得過國內和國際的漫畫大獎,被譽為中國「北派漫畫」的開山者之一,香港著名武俠小說家金庸還曾親自首肯他將自己的小說繪製成漫畫出版。大雄自幼繪畫天賦十分出眾,小學時便有作品刊登在雜誌上,後來很順利地考入美術院校。「我大學時是美術專業,那時最主要的問題是在藝術上要如何往前走。」大雄回憶起自己當年走進法輪功修煉的過程。「周圍人都在搞現代派的東西,標新立異、混亂不堪。這讓我失去了審美的標準,感覺美術失去價值了。」
人在迷茫困惑時,往往會選擇從哲學和宗教中去尋求解答和慰藉,大雄也不例外,正是在這個尋找出路的過程中,他遇上了法輪功。「我剛開始了解法輪功,去看《轉法輪》那本書,覺得其中很淺白,沒有玄而又玄的大道理。但正因簡單就很容易去實踐,一開始修就一發不可收了,感覺其中的法理越來越大。我不斷用法中學到的去印證世界,從世界中得到了甚麼時,再去對照法,然後再去認識世界。如今,法輪功真、善、忍的法理和主旨在我的思想中已經佔了主導,對我有著各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包括影響我的作品。」原本意氣風發的大雄本應進一步經營自己的漫畫事業,取得不俗的成就,但隨著中共開始對法輪功進行鎮壓,他的生活完全改變了。
《長春》是一部以動畫加真人訪談形式拍攝而成的紀錄片,真實動人又不乏漫畫家大雄手繪畫作所帶來的藝術感染力。(圖片來源:《長春》電影組提供)
風雲突變
在《長春》這部影片中,觀眾可以看到大雄對故鄉深深的眷戀之情。除了長春的城市、街道等大的場景,那些街邊小吃和攤販們的手推車,外形老舊的公交車、出租車,一處處大雄童年記憶中的細節,讓畫面充滿了煙火氣和代入感。「我希望觀眾能從中感覺到他們也是這座城市真實的一部份,這座城市對他們來說也是親近和有感情的。」
這些點點滴滴的回憶,對大雄來說是無比珍貴和美好的。尤其在修煉法輪功後,大雄不僅在藝術上找到了未來的方向,還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功友,大家時常一起在公園煉功、討論修煉心得,日子過得自由快樂、幸福滿足。大雄用整部影片中少有的明亮色彩妝點起那段時光,天空中金燦燦、暖洋洋的太陽,黃、橙、綠三色的有軌電車,孩子手中紅色的氣球和糖葫蘆。然而,所有的美好在1999年7月20日那一天戛然而止了。
事實上,在這天之前法輪功是當時中國大陸最盛行的功法。自1992年法輪大法洪傳於世,全國已有上億人在修煉。修煉人數日益增多,超過了中共黨員的人數。一直嚴密管控民眾思想,打壓各種宗教信仰的中共政府顯然無法容忍法輪功在中國繼續廣傳。法輪功就這樣被非法禁止了,中共更發動起全部國家控制的宣傳機器對法輪功進行大肆的污衊抹黑。許多通過上訪和散發傳單來傳遞真相的法輪功學員遭到抓捕、拘押、勞教和殘酷的折磨,甚至失去生命。
正是在這種所有媒體都充斥著謊言,無辜善良之人時刻面臨著生命威脅的情況中,長春的數名法輪功學員有了將真相視頻插播進當地有線電視網的想法,並在2002年3月5日晚付諸行動,成功將真相播送至了千家萬戶,從而引起中共極大的恐慌。在那之後,對法輪功的鎮壓迫害愈加瘋狂,僅長春當地就在二十天內有數千名法輪功學員被抓捕。當時身在長春的大雄自己並未親身參與插播事件,但也受到牽連成為被抓捕對象。「我那時有許多年輕人的理想和抱負,可對法輪功的殘酷迫害發生之後,我不得不先去面對這個世界的殘酷。」
此時影片在大雄的筆下,呈現出更加陰沉灰暗的色調,宛如烏雲壓頂一般,象徵著中共對民眾暗無天日的迫害。「那層灰色像是蒙在人們心中的一層塵埃,令人窒息。」大雄說。 「大雄希望真實地表達出他所經歷的那種隨時可能被警察抓走的驚悚感。」Jason補充說。
大雄將自己童年的樣子描繪在了影片中,以此展現出他記憶中在故鄉長春度過的快樂時光。(圖片來源:《長春》電影組提供)
不滅的希望
時隔二十多年之後,久居海外的大雄已經很少再去回憶當時他受插播事件影響,被抓捕、關押和折磨的經歷,是製作影片《長春》讓他有機會重新走進和審視當年發生的事件。「影片的主要部份是大雄在講述他如何去找到那些插播事件的直接參與者或者和他們有直接聯繫的人。」Jason說,影片真實紀錄下他和大雄一同走訪了許多曾經與那些英雄們相識,被一同抓捕過,甚至親眼見證了他們遭受酷刑折磨和離世的學員們。
「當我描繪這些角色時,我不能只是用畫筆畫出來就好。我不得不去體會他們的經歷,我必須知道他們的感受。這樣我才能了解他們的內心,他們的精神。我覺得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精神成了我的一部份,治癒了我。」大雄說。「那些從中國大陸逃離出來的法輪功學員,在採訪過程中對他們所經歷的迫害、酷刑折磨並沒有耿耿於懷,他們依然樂觀堅強,在海外堅持做著他們在長春時所做的事,告訴這個世界法輪功的真相。即便他們的身體傷痕累累,心中依然充滿希望。」
大雄拿起了他的畫筆,將他傾聽到的、許多無法用影像記錄下來的珍貴歷史生動地呈現在大螢幕上,相比真人模擬表演有著獨特的、更強烈的藝術感染力。「藝術可以幫助我們理解事物,也可以幫助藝術家治癒創傷。」Jason說。大雄在影片中特別設計了這樣一個片段,畫面中一個小男孩懷抱一個老式相機在長春街頭遊玩著,這個男孩正是大雄筆下的自己,以及他記憶中的故鄉長春。當男孩看到皚皚白雪中一朵梅花正在枝頭開放時,他停下腳步,將相機對準了梅花。這朵梅花象徵著大雄心中法輪功學員們那傲雪凌風的不屈精神,即便是再嚴酷的冰霜風雪,他們就像那枝頭挺立的寒梅,頑強地開放著。
創作《長春》的過程讓大雄變得更加成熟和堅強,也讓他感到,最終能來到海外用畫筆將這段真實的歷史紀錄下來是多麼的幸運。「也許插播事件看來就像轉瞬即逝的火花一樣,迅速被中共打壓熄滅,但這瞬間的璀璨卻如同閃耀在漫漫歷史長河上空不滅的星光,帶給人類永恆的希望。」
遺憾的是中國大陸對法輪功的鎮壓迫害依然在繼續。就在加拿大宣佈推薦《長春》入圍奧斯卡評選的第二天,中共政府就禁止了大雄所有書籍和作品在中國大陸的銷售,他在家鄉的家人也經常受到警察、國安的騷擾。「作為一名藝術家,我不能只為了自己去創作,我要對下一代,對中國、對全世界的未來負責。我希望我的藝術可以展現人性之美和神性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