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28日,廣州市民排隊做核酸檢測(圖片來源:STR/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2年12月7日訊】有朋友說,1959-1962年那麼大的災難都沒能讓中共倒臺,未來就算經濟崩潰再餓死幾千萬上億人,中共的鐵桶江山也會萬萬年。
我想反駁一下這種觀點。
時代不同了。
1962年的中國,絕大多數成年人生於1942年前,在他們的生命中,有著對苦難的鮮明記憶,這提高了他們忍耐苦難的閥值。何況當時也有反抗。
2022年的中國,絕大多數成年人在過去四十年前,習慣了改革開放帶來的溫飽,習慣了在各省間自由流動,習慣了隨時能找到足堪餬口的工作。
他們與1962年的主力人口,有著全然不同的記憶,有著全然不同的苦難參照系。
考慮到多數人幼兒期不記事,可以說,改革開放,統治了今天中國50歲以下人口的記憶。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今天的中共,需要壓制的不是一個兩個人,不是少數維權者,而是佔全國人口多數的億萬民眾對已經適應了四十年的生活方式的維護。
首先站出來的是學生,是年輕人。但父母的支持將緊隨其後!這一代中老年人絕不會和他們的獨生子女割席。同時,鎮壓者也正在變得萎蘼乏力。
1962年的中國,鎮壓民眾的,是從屍山血海中拚殺過來的軍政要員,是在歷次政治運動中殺過人,施過刑的熟練劊子手。
2022年的中國,受到信任,能去執行維穩任務的,大多是和平年代體制內中產父母嬌生慣養的獨生子,不少甚至有留學經歷。
為什麼專制政權今天會依賴大數據?
因為忠誠而廉價的打手已短缺。
是的,肯為中共政權做維穩工作的一線打手,通常不會受良知和人性的約束。
但他們既不配得到人民的信任,也無法得到領導的信任——領導也不是傻子,清楚這種人不會忠於自己,只會忠於利益。
一個內部缺乏互信的組織,是沒法高效運轉的。
在維穩領域,中共越來越依賴科技手段,管理協調則成為短板。
領導不信任打手,打手也不信任領導。
每一級官員都在截流許可權,每一級官員都在推諉責任。
在維穩方面,同樣如此。
大數據能讓中共維穩機構弄明白,在某個時間點,有哪些手機聯上了哪些基站。大數據能讓中共查找到當時當地出現過哪些面孔。
但技術難以追蹤每個人的每個動作,更無法判定誰應被定「罪」。
悼念烏魯木齊火災死難者,是罪嗎?
在寒夜街頭舉起一張白紙,是罪嗎?
唱響國際歌,是罪嗎?
出現在齊喊「習近平下臺」的現場,是罪嗎?
如果這些是罪,那麼,偏偏是在你的而不是別人的轄區發生了這些事,責任又該歸誰?
時代不同了。
鎮壓的利弊也需要重新權衡。
從放出解封風聲至今,中共的解封進程,只能用顛三倒四一團混亂來形容。
《今日頭條》試探著放出將白紙革命定性「顏革」的風聲,卻沒了下文。
富士康工潮已過去十天,烏魯木齊全城暴動和白紙革命發生已過去一週有餘,海內外反響巨大,習近平的反應是什麼呢?
他說抗議的是「因疫情感到沮喪的年輕人」。
輕描淡寫。
當然,他剛開完20大才一個月就被民眾喊「習近平下臺」,打臉程度過於嚴重,實在也不好意思大張旗鼓的立案鎮壓。
但他能不能外鬆內緊?
不能。
他沒這個本事。
20大後的習近平,是中共建政至今制度性權力最大的領導人。他大權獨攬。
所以只要他不親自動手,別人動手,就是越權。
可他是個紈袴,紈袴做事從來不需要親力親為,他不習慣996。
於是,中共的維穩效率被迫降低了。
習近平大權獨攬,卻不想承擔責任。
該他發號施令下決斷的時候,他滿嘴空話套話。
於是中共權力中樞進入事實上的半癱瘓狀態。
如果別人想「幹活」,就得越權行事,並承擔責任——我想中共官場是不會有這種「活雷鋒」的。
你相信這樣的領袖,這種狀態下的中共,能把億萬民眾拖回改開前的北朝鮮模式中去嗎?
你再想想,那些自私自利,嬌生慣養,多數讀完了大學甚至出過國留過洋的官二代們、體制內工作人員,會為這樣一個領袖拚命,會為他衝鋒陷陣,勇擔責任,不計利害嗎?
中共國的人口紅利正在消失。
不僅僅在製造業領域消失,也在維穩領域消失。
過去那些廉價的工人和廉價的打手,都老了。
成了被維穩對象。
這是一個全新的時代。
抗爭者是與舊時代完全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時代記憶,不同的生活習慣,不同的戰鬥方式。
鎮壓者也早就從剛入關時的驃悍精兵,退化成了提籠遛鳥的八旗子弟。
另一方面,隨著生產方式的改變,隨著經濟下行,中共維穩的目標也被迫轉變。
從「不准反抗」,變成了「不准躺平」。
殺一個人容易。
逼一個人保質保量的完成工作任務,難。
逼幾億人365天如一日乖乖上班,忍受著低薪保質保量完成工作任務,難上加難。
我直接說了吧——不可能!
當中共維穩的直接任務,從「不准反抗」轉向「不准躺平」,它就注定了失敗的下場。
當抗爭與維穩兩股力量在新時代再次對撞,強弱難易之勢已然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