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僧傳》記載了不少神僧故事。圖為清代丁觀鵬畫十六羅漢像。(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在《神僧傳・卷四》中,記載了一則關於神僧慧思的佛家故事。
釋慧思,俗姓李氏,武津人。少時就以寬恕聞名鄉里。他常夢見梵僧勸他出家,因為有所驚動,便辭別親人入道。他後來又多次夢見神僧勸他齋戒,要他遵守戒律。
一天,慧思居住的庵舍被人燒毀了,但燒他房子的人卻立馬罹患癘疾,於是他趕忙來向慧思懺悔,疾病也因此而平息了。慧思又夢到了數百位身穿奇異服裝的梵僧,其中一位上座僧人告訴他:「你雖然受了戒,但儀態不好,怎能入正道?如若遇上行為清貞僧人,一定要向他們學習。」慧思至此往後祈請四十二位僧人為師,受羯磨法具足戒之後,忽然驚悟,方知夢中安排。
慧思再次夢見彌勒佛為其說法,故造二像並同供養。後來又夢見跟隨彌勒佛與諸眷屬在法華相會。慧思自言自語說:「我在釋迦末法時受持法華,如今又蒙慈尊引導。」慧思變得更加精進,各種靈瑞現象不斷出現,例如,他瓶中之水時常是滿的,各種供養齊備,彷似有天上童子左右伺候般。
當他自大蘇山帶領四十多位僧人來到南嶽後,告訴弟子說:「我要在此山修煉十年,之後必遠遊。」他又說:「我前生曾經領徒居住在此處。我在陟嶺看見一處林泉勝異,那裡曾經有一座古寺,我以前就是住在那裡。」
眾人掘地後,果然發現僧人使用的器皿,以及殿宇基址。慧思又指兩個石頭。大家就在此建造一座塔,名為「三生塔」。慧思又在南嶽東畔靈岩的旁邊建造了作為眾生說法用的講臺,此地正位於今日的「般若寺」。
由於南北學徒來聽法的人很多。慧思擔心大夥兒沒有水可喝,忽然看見岩石下方呈現濕潤狀,遂以錫杖挖掘,果然覓得一泉水。後來有兩隻老虎引領慧思登上山嶺,二隻老虎接著刨地大吼,泉水瞬時流迸,這就是今日的「虎跑泉」。
不久,出現一位因為妒忌慧思而萌生謀害之念的道士,他密告陳國皇帝,說慧思乃是齊國指派、前來破壞的北僧。陳國皇帝遂派遣使者探察。使者來到石橋,看見二隻老虎正咆哮著,還有大蛇擋住了去路。感到恐懼的使者遂發誓說:「我見禪師(慧思)應當如見到佛般,若起噁心任你所傷。」虎蛇這才退。
使者見到慧思後,告知實情。其實,在使者還沒來到之前,慧思曾看見一隻小蜂來螫自己的臉,但小蜂很快就被大蜂給咬死了。慧思入定觀審,知道是宿怨之人想要來加害自己。於是,他告訴使者說:「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七日後,慧思乘著錫杖前往帝都去拜見陳國皇帝,官員們為此一起上奏。慧思入京一事已令陳國皇帝非常驚異,故在接見慧思時,走下去迎接他。皇帝詢問左右說:「卿等見這位僧人,是甚麼樣的人?」有官員回覆說:「一般僧人。」皇帝則回說:「朕見其踏著寶花,騰空來到。」皇帝將慧思迎入宮中供養。
當皇帝想要殺死先前告密的那位道士時,慧思懇求皇帝說:「此宿冤。願陛下赦免他。」皇帝答應了,並將告密的道士送給慧思役使。
當慧思奏請皇帝說他要返還山中時,皇帝則以特殊之禮來為他餞行。不久,告密誣陷慧思的一位道士暴斃而亡,另一人則被狗給咬死了。蜂之徵兆應有所展示了。
慧思還有許多難測的神異事蹟,例如遇到下雨,卻能不濕淋淋的,踩踏泥巴,卻能不受污。
這年六月,慧思準備離去,而他連日苦口婆心說法,聞者傷心。到了六月二十二日,慧思泯然而逝。小僧靈辨不禁號啕大哭。慧思這時則睜開眼睛說道:「為何要驚動我呢?趕快出去。」話一說完,慧思就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