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中共站起來了,大陸人民跪下去了。圖為2011年,長江大學教授們向當局下跪,求遷移危害師生健康的污染工廠。(網絡圖片)
湖南衛視播放一部反腐電視連續劇《人民的名義》,聽到這劇名就感覺好笑:在這個專制集權的國家,誰是人民?誰又代表人民?官方以及所謂「主流」媒體每說到這個國家的人民,大都稱之為「老百姓」,如今卻奢侈地說什麼「人民的名義」,真乃欺世盜名!
中共專制集權下沒有「人民的名義」
中國大陸民眾統稱老百姓,從來沒有以「人民的名義」實現過人民的願望,幾十年來一直是「黨和政府」代表人民,代替人民。這個國家,如果說有黨和政府的名義,我這個所謂的「人民」還相信,而要說這個國家還有「人民的名義」,本人斷然否認,借用《人民的名義》中那位退休的老檢察長陳岩石的話說:「你不能拿著人民的名義當幌子。」
就連這部電視劇中提到人民時,不少地方用的也還是「老百姓」一詞,比如劇中一官員就說:「以前老百姓不相信政府會幹壞事,現在老百姓不相信政府會幹好事。」再比如,張豐毅扮演的省委書記沙金瑞就直言不諱:「現在老百姓,對幹部的感覺,就是無官不貪。」
在中共官員的意識裡,人民就是老百姓,而老百姓都是被統治者。在人民被專制獨裁統治的國家裡,人民是無權以「人民的名義」實現自己的願望的。
自一九四九年後,這個國家,人民的名義就一直被盜用,至今如此。現在很多人覺醒了,認識到1949年後,只有毛澤東自己是「人民」,因此,在他的統治下,真正的人民都在跪著,都是奴隸,只有他一個人真正徹底「站起來了」。
2018年,假疫苗受害家長在北京上訪。(網絡圖片)
人民住不起高幹住的「人民醫院」
且不說「人民公社」餓死多少人民,只說有多少人民因為沒錢被趕出「人民醫院」或根本就住不上「人民醫院」?相反,已實在不能還稱之為人民的官員,特別是又夠一定級別,身體大小有點不舒服,只要想住院,就會住進「人民醫院」的「高幹病房」,用最好的藥,享受最好的護理,不用花自家一分錢。據說,凡「人民醫院」,都特別歡迎這種「高幹」住進去,這樣,醫院可以「不惜代價」,對患病的高幹用最貴的藥,用最先進的醫療器械,醫院也就跟著賺大錢。
一旦有高幹住進「人民醫院」,給其治病的醫生護士也是喜不自禁,因為通過這患病的高幹,還可以給自己開些不用花錢的好藥、貴藥。前不久,在我所生活的這個省會城市,一位退休老者就曾親口告訴過我,他認識一位還只是民主黨派的高幹,每次去住院,醫生護士都是歡天喜地,因為這些人可以在治療護理這位高幹的同時,也能要求這高幹順帶幫忙開些不用花錢的好藥,因為高幹住院享受的是免費醫療或叫100%報銷。
可誰都知道,高幹們所享受的那些特殊待遇,花的全是納稅人的稅款,都是人民的血汗錢,而這個國家真正的人民,也不知有多少卻看不起病,住不起所謂的「人民醫院」。
我們在「人民醫院」就從來看不到「人民的名義」,只能看到「高幹的名義」。
至於「人民公安」、「人民法院」、「人民政府」,反而是人民最害怕進去的地方,因為人民到了那裡,往往都沒有「好果子」吃。
顧準發誓不踏入「人民」大會堂
還有北京「人民大會堂」,現在成了「人民代表」「政協委員」們每年三月在那裡歡聚一堂的場所。然而,被兩次戴上「右派」帽子的顧準,當年下放到河南信陽地區時,在親眼看到當地用機槍封鎖道路禁止快要餓死的農民逃荒找條生路,回到北京後發誓,永不踏入這座「人民」大會堂。因為這座大會堂是當年統治者不顧人民死活修建的「形象工程」(人民大會堂是為所謂「新中國」成立十週年獻禮的「十大建築」之一)。而事實上,只活了五十九歲就去世的顧準,終生沒有踏進過這座用多少人民的血汗甚至以餓死多少人為代價才建造起來卻從沒有真正代表過人民的所謂「人民大會堂」。《顧準全傳》的作者高建國寫到這裡時有這麼一段話:「『十大建築』之首是金碧輝煌的人民大會堂。顧準望著這個冠以『人民』二字的蘇式宮殿型建築,便想起商城和信陽活活餓死在公路上的無數老百姓……他剛從大片的死人堆裡爬出來,實在無法接受『人民』大會堂的沉默,也無法接受這樣大興土木,這樣粉飾太平。他在心裡憤慨地說道:『我永遠不進這個人民大會堂!』」(第479頁,上海文藝出版社2001年版)
在中國大陸,「人民的名義」一直被盜用,文革中每一死刑犯的判決書最後一句都是「民憤極大,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可像殺害遇羅克、林昭、張志新等這些政治犯,也是「民憤極大,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嗎?
還有,《社會主義好》已唱了大半個世紀,可誰都知道,經過洗腦做奴隸已成習慣的中國億萬民眾都是「順嘴打哇哇」,這首歌頌中共歌頌社會主義的歌曲中所唱的「社會主義國家人民地位高」不過是欺騙是幌子,甚至可以說與事實完全相反:這個國家最窮最苦的是「地位高」的人民,「非正常死亡」最多的也是「地位高」的人民。所謂「三年自然災害」期間,餓死人民三千多萬,然而你聽說餓死有幾個官員?即使到了今天,由於社會極大不公,造成兩極嚴重分化,在這個國家,也還是普通民眾地位最低,而官員們,科級有科級的享受待遇,處級有處級的享受待遇,至於到了廳局特別是省部級,這些人,甚至包括他們的家人,生老病死可以說完全由國家包了。
人民的權力在中共統治者手裏
正如這個國家的統治者叫人民「團結一致」人民不能不團結一致、叫人民一盤散沙人民不敢不一盤散沙一樣,這個國家的人民有沒有權力(有時也可稱作權利,下同)有多少權力,全在於統治者:統治者想給人民一點權力,人民就有一點權力;統治者想給點什麼樣的權力,人民也才有一點什麼樣的權力;但凡統治者不肯給的權力,人民就一點也沒有,或說人民真正想要的權力,統治者從來就沒有給過。比如人民想要自由民主,人民希望實行憲政,人民盼望一人一票公開選舉,這些權力或權利,統治者就一直不肯給。
現在的問題是非但不肯,還對人民真正想要的東西極盡誣蔑之能事,像前不久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周強就把「司法獨立」說成是「西方思潮」,要堅決抵制。也就是說,凡思想或制度上的東西,只要與我們不同而又是西方的,就一定不好,統治者就要代表這個國家的人民,甚至以人民的名義,堅決拒絕。
最近忽然弄出個「千年大計」的雄安新區,你說這是多麼大的事,可這麼大的事,交給「全國兩會」的代表委員們討論走過場了嗎?沒有。所以說,別說什麼普通民眾了,就是這種類似官定乃至欽定的「人民代表」、「政協委員」,他們的權力也同樣是要看國家高層統治者的「意思」:高層統治者要給多少,那些所謂的代表委員們才有多少。那些實際上都是官員代表的所謂「人民」代表、委員們,一到了「人民大會堂」,他們真正所有的權力(包括權利)與普通民眾差不了多少。每年三月全國兩會上要討論什麼,要通過什麼,都不是那些所謂的代表委員們所能決定得了的,而是最高統治者要代表委員們討論什麼,他們才能討論什麼;要代表委員們(或按表決器或舉手)通過什麼,他們才能通過什麼。
新一屆國家領導班子上臺後,人民的自由更少了,恐懼更多了,這一點,凡經常上網「發言」喜歡對社會對政府對國家提幾句批評的網民感受尤深。遠的不說,近一年半載,到底封了多少網站,刪了多少帖子,又封了多少微博、微信、公眾號,估計統治者自己也說不清了。大半個世界前,口誅筆伐蔣介石對共產黨所謂「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而今天這個國家的統治者只要認為不能留,就堅決封掉,絕不存在什麼「錯封不錯封」一說。於是著名的《炎黃春秋》雜誌沒了,知名的思想網站共識網沒了,而博客中國網站已變成近乎科技網站,要知道,這家網站的口號是:「每天五分鐘,給思想加油」。現在網站所發那些帖子幾無「思想」可言,又還能給思想加什麼「油」?說穿了,不過是為了人們少看到一點所謂「負面」的東西,讓這個專制政權多維持幾天而已。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二十日,《人民日報》副刊「人民文藝」發表了後來被打成「反革命集團」「首要分子」胡風的組詩《時間開始了》,自己曾在一篇文章中說,如果魯迅活到一九四九年,說不定會反對胡風發表那樣的作品,因為魯迅的學生不該那個樣。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現象,是中國民眾都發生了錯覺,以為自己真的成了人民成了「主人」,因而「地位高」了。
殘酷的歷史告訴我們,這個國家的人民一直沒有權力利用「人民的名義」實現自己的願望;而以「人民的權力」在這個國家行使的人,又恰恰不是人民,說好聽點,是人民的統治者,往難聽的說,正是人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