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11日,習近平和李克強出席中共人大閉幕會議(圖片來源: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2年4月5日訊】在中共第13屆人大第五次會議閉幕後的記者會上,總理李克強對公眾表示,今年將是他擔任總理的最後一年和本屆政府的最後一年。他將按時下課。這話其實份量很重。那麼,對於中共的政局,現在人們最關心的是習近平能否連任,他將安排誰做下屆總理?中共政權還能否維繫下去。現在我們就做一下綜合的分析。
下屆總理人選將體現中共高層的權力平衡
目前,中共體制內並不完全都掌控在習近平的手中,習近平掌權之前的各派勢力仍根深蒂固,還依然存在。那麼怎樣平衡好各方面的關係就顯得非常重要。日前,《日經新聞》(The Nikkei)撰文稱,如何挑選李克強的繼任,「可能很大程度上反映中共高層的權力平衡」。
有分析認為,習近平尋求繼續連任第三屆看似無懸念,而李克強兩屆任期屆滿已宣布按時退下遵守成文的規矩。不過,他對此高調做出公開表態似乎耐人尋味;於此同時,這也進一步強化了人們對其繼任人選以及常委「洗牌」等關鍵項目的關注和猜測。
現有的政治局常委及各大直轄市一把手等中共大員整天在習近平的眼前像過電影一樣的反覆浮現,到底讓誰上?還有下屆的中央政治局部分常委的「出局入局」怎樣拿捏?這些大員們此刻也都心裏像揣著一個兔子似的,經常輾轉反側,我到底能否連任,到底能否成為下一屆的總理,或者能否被打掉......
對目前中共的政局,香港中文大學中國研究中心教授、香港時事評論員林和立認為,假如從團派挑的話,最多傳聞的是胡春華。胡春華是比較沒有太明顯主見的人,不會讓習覺得有威脅……也當過副總理的汪洋如果接替總理職務,年齡限制,只能當一屆,而且汪洋跟習近平關係顯得不是很近。林和立分析,習近平現在的「大管家」、核心幕僚之一的60後丁薛祥,很可能會接替栗戰書的位置。
中共的「七上八下」仍然有作用。法廣刊文分析,李克強總理的接班人一個可能是曾經擔任過副總理的汪洋,再一個也可能是現任副總理、目前仍是政治局委員的胡春華,或者李強、陳敏爾等人。「中共政治局常委人事「七上八下」,即67歲上、68歲下的規則仍將繼續有效……現任政治局常委1950年的栗戰書、1954年的韓正將沒戲了」。
下屆總理人選將體現中共高層的權力將如何平衡。日經新聞分析,上海市委書記李強、現任常委排名第四的汪洋以及團派的胡春華是可能的總理人選。李強作為一把手在上海和江蘇兩大經濟體掌過舵,「這為他競爭總理加了分」;如果胡春華被任命為總理,「說明習近平向其他的派別做出了妥協,或者可能是他的權力在某種程度上被削弱」。
從浙江人李強的履歷看,他在2004年11月開始任中共浙江省委秘書長,時任省委書記為習近平;現任重慶市委書記陳敏爾也是浙江人,2002年6月開始任中共浙江省委常委,時任省委書記也是習近平。這兩個人都是習近平的老部下、嫡系人馬,是習近平信得過的人物。
到底誰能入常,誰能當下屆總理?香港中文大學中國研究中心教授、香港時事評論員林和立對美國之音表示,「我接觸到的內地信息顯示,上海市委書記李強很有可能入常。而胡春華是有資格入常;重慶的陳敏爾也有可能。」
民運人士,設在華盛頓特區的人權組織「公民力量」主席楊建利分析,胡春華如果當上總理,「是習近平的賞賜」。
通常人們很難跳出任人唯親的習俗
現在的中共現任七常委的特徵是4個派系:一,習派人馬:習近平的「大內總管」栗戰書,習的「軍師」王滬寧,習的陝西「老鄉」趙樂際。其中的栗戰書面臨退休。二,團派是李克強。三,改革派是汪洋。四,江派是韓正。但目前韓正也面臨「壽終正寢」,到點了。
據江蘇人丁薛祥履歷看,現任中央書記處書記,兼任中央辦公廳主任,同時兼任2018年新成立的中共中央和國家機關工作委員會書記等職務。他2015年曾陪同習近平訪美。顯然,這是習近平的親信和管家。
習近平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反對派的力量到底如何?「魏京生基金會」主席魏京生接受美國之音訪談時表示,習近平想用自己的親信,「這種動機十年以來已經非常明顯了……不過,黨內很多人是不服的,反習的風氣在黨內形成……」
楊建利認為,二十大臨近,習近平已經在公安政法系統大刀闊斧清除不喜歡的人,安插親信,進行了頻繁的調動。例如「公安部常務副部長王小洪,雖然現在還沒有正式接掌公安部長位置,但是誰都知道他已經掌握了公安部的實權;據福建人王小洪履歷顯示,他被習近平一手提拔,在1993年8月開始任福州市公安局副局長、黨委副書記,在時任福州市委書記習近平的領導下工作;到2002年5月時,擔任了福建省公安廳副廳長。
此外,現中央政法委員會秘書長陳一新也是習近平的親信,雖然沒有任政法委書記,但政法委的運作早已被他掌控在手裡。據浙江人陳一新履歷顯示,在習近平任職浙江期間,2003年7月被習近平提拔為浙江省委副秘書長,2006年6月兼任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是當時習近平的智囊。
習近平現在與王岐山的關係大不如以前了。楊建利特別強調,習近平在使用親信的同時,對於潛在威脅十分謹慎,「他前段時間把跟王岐山20多年的大秘董宏辦了。本來判死刑,後來改判死緩,說有重大立功表現,交代很多重要問題。什麼問題呢?顯然是王岐山的問題嘛。王岐山一直被認為是中共最有能力的人,是一個旗幟。習近平忌憚他,這才對他圍而不攻。」
楊建利還認為,近期的劉彥平和之前的孫力軍、傅政華「出事」,都不是偶然的。
習近平連任真有懸念?
對於習近平連任是否有懸念的問題。一直有兩種觀點,一種認為無懸念。另一種認為有懸念,而且習近平可能還具有風險。據《紐約時報》分析,下一步,黨內權力結構第二層級政治局的整體人員變動可能會更大,可能會有11個職位空缺,習近平可以利用這些空缺繼續提拔一批親信的官員,擴充自己的力量。在二十大召開前,習近平正在不斷試圖阻止不滿的暗流匯聚成反對的力量,形成更多的勢力。林和立表示,習近平不像外界以為的那樣可以一錘定音;他也要在關鍵處讓步。
習近平如果連任成功會怎樣呢?魏京生認為,儘管習近平包攬中央各個小組,試圖架空包括總理在內的領導集團,但是,他並不像自我感覺的那麼強大,習近平掌握大權,獨攬一切了,連任沒有問題,不是這樣的。他的連任不僅僅是規則上的問題,而是對所有人、包括從上到下的中國人都構成了一種威脅了。這個前提下能不能連任已經是一個有疑問的事情了。習近平如果連任成功,只會變本加厲的實施高壓,也很可能必將引起激烈反抗。
中共政權還能維持多久?有人認為,現在中共的情況,很像明末。就是皇帝和官僚系統發生了很大矛盾。這一點,我們過去幾年看到很多了。比如中共說處理了90萬黨員幹部,高級幹部就有好幾萬,到現在還沒有停止。整個官場,從上到下,一片風聲鶴唳,鴉雀無聲,但這個並不正常,它意味著各種怨恨和不滿正在集聚。
另據中共內部人士透露,一些仍有政治話語權的中共退休大佬,最近公開反對習近平打破既定領導層的繼承製度,反對者中包括前中國國務院總理朱鎔基。而朱鎔基私下即對習近平「以國企為中心」的政策,也提出質疑。這些都是擺在中共面前的現實。
習近平到底還打不打老虎了?人們注意到,專制體制不是法治社會,而是人治社會。在人治社會裡面,實際運作中可以左右躲避,採取各種折衷。這些折衷,就勢必滋生和助長了貪腐和各種黑暗的因素。所以,當習近平上來之後,想通過全力反貪、打虎,倒查20年、30年。對中共官員來說,過去幾十年就是靠「貪腐」一路上來的。從另一方面看,近幾年,習近平基本上也沒有打過高級別的老虎。基本都是老虎,怎麼打?只能選擇的打,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威而打。
習近平也許真的想要肅清官場,肅清吏治,但必定是會產生反體制的,和官僚系統發生巨大矛盾。
還有學者分析指,習近平面對的情況,比崇禎皇帝更糟糕。崇禎皇帝還是皇帝,如果沒有李自成和滿清,內部官僚系統誰也沒有任何推翻他的法理基礎,更談不上反攻倒算的問題。但現代專制體制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你不是皇帝,你隨時可以下臺,隨時可能被人清算,所以現代的專制體制內,權力的鬥爭也就更激烈更血腥,中共體制內的人都可能成為權鬥的犧牲品。
還有人認為,目前中共和俄羅斯都一樣,共產主義意識形態都崩潰了,因此都需要民族主義和國家主義來填補價值觀和思想的空缺和漏洞。在這方面,中國比俄羅斯走得更遠。普京說,「俄羅斯都沒有了,還要這個世界幹什麼?」這句話與中共一拍即合,也得到了中國大陸小粉紅和憤青們的高度讚賞和呼應。
還有分析指,中共比蘇聯共產黨更缺乏合法性,蘇聯共產黨好歹還真的和納粹德國死磕過,而且打贏了。中共八年抗戰基本沒打,然後由蘇聯共產黨一手援助得到了權力。
現在中共面臨的問題是危機四伏,首先是烏克蘭危機,現實給中共上了一課。那就是入侵臺灣比入侵烏克蘭難太多了。中共一直有專家說,我們有3萬億美元外匯,賣掉美債,美國人就很難受。這次,俄羅斯6千多億美元外匯儲備,直接被凍結了。中共那3萬億美元外匯儲備還說不定是誰的呢。
目前江澤民、曾慶紅派系與習近平派系的廝殺,都異常激烈。但隨著中南海內鬥不斷加劇,中共高層每個人的下場,未來都很難預料,可能還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在內外交困中,中共政權還能否維繫下去,都是一個很嚴肅的現實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