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物如恆河沙數都像那座大殿在那擺著,你看到看不到,感覺到感覺不到,都不能井底觀天般去論斷它。(圖片來源:Adobe Stock)
一次,筆者探親訪友遊歷到大陸某一古寺裡,聽到了一個無神論者與高僧的對話,讓人有茅塞頓開、醍醐灌頂之感。以下是見聞所記:
高僧:施主,世界上你最不相信什麼呢?
無神論者:我信奉看到的相信,看不見的就不相信。
高僧:嗯,施主你很誠實!不過,你看,現在你眼前1000米處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到了夜晚,當黑夜遮住了你的眼睛,你認為那大殿還存不存在呢?
無神論者:當然存在,只是它被黑夜遮擋住了。
高僧:那麼,黑夜是什麼呢?
無神論者:這……
高僧:你夜晚信奉黑夜,白天信奉白晝嗎?
無神論者:這……
高僧:施主,其實你看到看不到,大殿都原封不動地在那兒沒動,只是你被黑夜遮擋住了心智,大殿才在你心裏消失了!
無神論者:(合十)請大和尚開釋一二……
高僧:一切亂你心者,都如這茫茫黑夜遮擋,只是它的形式不同罷了,世間萬物如恆河沙數都像那座大殿在那擺著,你看到看不到,感覺到感覺不到,都不能井底觀天般去論斷它,大千世界的妙處,說到底是不能用看到就相信,看不見就不相信一言以蔽之的!
有神論者與無神論者的擂台賽
據明代朱國楨《湧幢小品》所載:星相家胡宗,在明憲宗成化年間(1465-1487年),頗富盛名。他在遊歷京師時,拜訪吏部侍郎尹旻(讀民),尹旻侍郎是個不信神的無神論者,他嘲笑胡宗說:「你經常給別人看相算命,勸人敬信神明,我就不相信這一套。今天又要耍什麼花招?!」
胡宗說:「您沒試過我的相術,就說我是騙子,這可不公正啊!請你提出一個人,讓我預測,保留我預測的結果,以備檢驗,也好讓你知道我的高妙神相。」
尹旻侍郎就寫出翰林院裡一個名叫邢讓的人的生辰八字,胡宗略一掐算後,便說:「邢讓這個人,明年八月必死。」當時,就把胡宗的話以及在場人的情況,記錄了下來。
胡宗對邢讓的預判之言,也傳到了邢讓的耳朵。次年六月,邢讓從國子監祭酒,升任禮部侍郎,恰因饌(讀轉)錢的事暴露,朝廷姑念他主動認罪,予以除名免死。邢讓被謫廢,削官為民,路過鄢縣時,見到好友岳蒙泉,岳蒙泉問他:「為何當時不多加申辯,落此悲慘下場?」
邢讓回答說:「有個算命的胡宗先生,說我今年要死。現在,我僅僅失去了官職,我不深辯,是為了減輕同事的罪,也算我積些陰德。我正希望以丟官,來換個免死啊!」
到八月初一,邢讓給自己占卦,結果是佔得「臨卦」。他無可奈何,把占卜的蓍草扔到地上,歎道:「好個胡宗,算得可真準呀!」原來臨卦的卦辭寫道:「八月有凶。」
結果,到了八月十八日,邢讓果然死去。
這次無神論者的尹旻和有神論者的胡宗,所擺下的擂台賽,以「胡勝尹敗」而告結束;他們中間的證人刑讓,用自己的生命,宣佈了「好個胡宗,算得可真準呀!」作為裁判的定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