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前,習近平帶領常委參加春節團拜((網路圖片)
【看中國2020年2月21日訊】(法廣/FRA)外界一般認為至少在18日前,北京當局並不真正掌握武漢疫情蔓延的情形。然而日前公布的習近平講話讓觀察家很茫然。完全不是這樣!習近平早就知情。接著而來的疑問是,既如此,北京為什麼要等到兩個星期以後才下令武漢封城?尤其令人困惑的是,為什麼習近平要以第一人稱單數表明,是他在親自指揮對抗疫情?習近平是被迫的嗎?因為輿論一直指責他從1月21至2月10日離奇地缺席;或者是他看到了勝利在望,像毛澤東譏諷蔣介石那樣,要從峨眉山下來摘桃子了?
『求是』公開的習近平2月3日的講話顯示,武漢市長周先旺有關十二月份就把疫情上報北京的話相當接近真實。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在2月3日常委會上親自表明,他在1月7號已主持常委會討論了武漢疫情。而那個時候,不要說全中國人民蒙在鼓裡,武漢市民絕大多數人都毫無知覺。儘管,武漢衛健委在12月30號發出情況緊急的內部文件,武漢公安局當日拘押了向朋友圈透露新冠病毒情況嚴重的李文亮醫生要其畫押認錯,1月3號,中國外交部首次通報美國,大約同時,中方通告了世界衛生組織。但是,武漢市面繁榮,人民忙著採購,媒體照舊宣傳,一切都很正常。
習近平為什麼要說他早已知情?
官媒留中不發?
1月7號那次會議習近平究竟說了什麼?部署了什麼?沒有細節,新華社1月7日報導了習近平主持的常委會,但沒有提到關於疫情的一個字。問題出在哪裡呢?
北京大學法學院教授賀衛方2月17日寫的「慘重的代價能否換來新聞自由?」一文質疑,『求是』發表的習近平講話強調他不斷做出指示批示,部署指導動員抗議疫情,在時間節點上,他最早發出的指示是在1月7日。「我們姑且不說1月7日已經是疫情爆發一個月之後,也難以瞭解部署、動員的內容究竟如何,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是:1月7日講話涉及武漢疫情的內容似乎被官媒作了‘留中不發’的處理,外界根本無從知曉。講話者是否知道他遭到了‘屏蔽’,抑或講的內容不適合讓公眾知道?假如最高領導人的講話也遭到封鎖,那‘兩個維護豈非笑話?’說到底,根子上在於自由。如果湖北、武漢的報紙、電視可以就疫情進行自由而負責任的報導,何至於依賴這相互諉責的官僚體系?何至於武漢以及全國要這麼多的人受感染、遭厄運了!」
過年比防疫更重要?
北京學者榮劍質疑:「1月7日發表指示,而且是對常委會發表指示,問題是發的什麼指示,是嚴加防控,還是說不要讓疫情沖了年味?然後是1月20日再次發表指示,可惜來不及了,疫情已成不控之勢。23日春節團拜會講話,對武漢疫情不提一字,直至大年初一,才開始真正重視,這些事親自指揮親自部署的時間表,是親自說的」。胡平則認為1月7日的習近平主持召開的常委會決定的事不公布疫情,當然也就不採取防控大行動(別沖淡了節日的年味),才耽誤了防止疫情擴散的黃金時機。新華社1月7日政治局常委會議的報導,「沒有一個字提到疫情。這正好說明習近平當時提的要求就是不要公布疫情,不要搞大動作,所以相關報導才隻字不提。」香港『明報』2月17日刊出署名鐘仕的評論援引匿名北京消息人士的表述似乎間接坐實了上述分析:習近平在1月7號會上要求「有關措施不要影響節日氣氛」。
還有的分析認為存在兩種可能,一種是習近平提出要求,但下面不當回事,順其自然,愈演愈烈;第二種是習近平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要求只是輕描淡寫,自己也沒當回事。但有人質疑,習說出一月七號就指示防疫,說明中共也懼歷史鐵筆。但是,習插手疫情的重點不是指示控制疫情,而是控制疫情的輿情。結果,耽誤了時機。
7號到20號,關鍵的兩個星期,北京似乎什麼也沒做。根據官媒,13號習近平在中央紀檢會上發表講話,隨後出訪緬甸,考察雲南,好像沒有任何大事發生?二十號習近平做了一個簡單的批示,武漢疫情正式公開。
習近平2月3日講話中稱,1月22日,他要求湖北對人員全面管控,次日,武漢下令封城。為什麼武漢封城之後的嚴酷日子,他又率領眾常委團拜?並在團拜會上一句也不提武漢疫情?為什麼他要等到大年初一,全國恐慌,輿論指摘中央領導人不作為的時候才匆匆召開常委會,而且此後又消隱數日?
習近平同日講話隨後提到大年初一那次召開的常委會他如何部署抗疫,並且成立了中央抗疫領導小組,習近平主持常委會,罕見的把抗疫領導小組組長的交到李克強手上。那是25日,武漢封城,湖北封省,疫情已擴展全國,輿論質疑習近平人在何處,為什麼不親臨武漢慰問?
習為什麼使用我而不是我們
習近平的講話落腳在年初一以來,他說,「從年初一到現在,疫情防控是我最關注的問題,不斷做出口頭指示和批示」。這一段表述採取習自述的方式,連續使用第一人稱單數,而不是中共領導人重要講話中通常使用的代表黨中央的第一人稱複數「我們」,這不是一個常見的用法。中共領導人即便毛澤東,講話時通常也使用「我們」,而不是「我」,習在這裡使用,恐不僅僅有特意表達他「親自指揮,親自部署」的意思,有人分析,習近平或有種恐懼感,疫情做得這麼大,即使在中央內部,習也開始孤立。這一「我」的流露,不僅披露了習內心的恐懼,但還要霸王硬上弓,以「我親自」來鎮住「我們」,這是否一如學者裴敏欣所分析的「他想要改變一直以來對高層非常不利的敘述」,或者如紐約時報引述專家分析,「似乎是把自己的聲譽押在了抗擊疫情的結果上」。但恐越抹越黑,卻泄露出一個很真實的情況:習是從年初一起也就是一月二十五日起才真正重視疫情,因為這時候不但武漢失控,全中國也失控了。
二十號前 歲月靜好 二十號後 人間地獄
年初一前,習近平帶領常委參加春節團拜,看文藝演出,發表講話,一句不提水深火熱的武漢人如何抗疫,遭到民間尖銳批評,湖北幾千萬人悲泣,北京還沒有取消春晚這種慶祝升平的盛大晚會。民間怨聲四起,習講話中特意提到「年初一」召開常委會,應是一種對批評他不作為的自衛。
這篇講話為什麼要以這種形式,以「我如何如何」的形式全文刊登,可能同全國人民的憤怒,黨內的指責有重大關係。紐約時報的評論認為這是一篇習近平「自衛式」的講話,法國漢學家高敬文則不認為這是習的權力遭到削弱的表示。
很悖論的是,習把自己如何「親自指揮親自部署」從頭至尾細講一遍,同時暴露了另外的隱情,就是他雖然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武漢的疫情,但沒有及時作出反應,二十日,他才作出「批示」,又耽誤了兩週時間。武漢疫情最終發展到不可控的地步,究竟是誰的責任呢?地方官員自有難以逃脫的責任,但正如有的分析所言,習上臺以來推行強人治吏策略,全黨上下造成一種恐懼文化,地方官員乃至中央常委,人人不敢作為,事事請示,要不貽誤時機,要不地動山搖,一刀切,武漢疫情二十號前後的處理正好反映了這種形態,二十號前,歲月靜好,二十號後,人間地獄。這一切都是習近平恐怖統治的後果。
習近平在2月3日的講話裡稱:「總的看,黨中央對疫情形勢的判斷是準確的,各項工作部署是及時的,採取的舉措也是有效的」,習根本否認貽誤了時機。
有分析指出,可以想像,新冠病毒如所有疫情一樣總有終結的時候,一旦疫情得到控制,黨中央要開慶功大會,這一切功勞將歸功於「親自指揮、親自部署」的習近平。官媒現在已經開始報導習近平親信應勇如何「改換打法」為習近平親自部署「得法」鋪墊,『求是』發表習的講話,用途應在此,為日後的慶功做鋪墊。但是,攬的權越大,甩不掉的鍋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