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呂氏春秋》:論人病與國病!
凡人三百六十節,九竅、五藏、六府(意同腑)。肌膚欲其比(此處指皮膚細嫩緊密)也,血脈欲其通也,筋骨欲其固也,心志欲其和也,精氣欲其行也。若此,則病無所居,而惡無由生矣。病之留、惡之生也,精氣鬱(鬱積、滯塞)也。故水郁則污,樹郁則蠹,草郁則蕢(讀愧,腐爛)。
國亦有郁。主德不通,民欲不達,此國之郁也。國郁處久,則百惡並起,而萬災叢至矣。上下之相忍(互相都殘忍)也,由此出矣。故聖王之貴豪士與忠臣也,為其敢直言,而決鬱塞也。
【導讀】
《呂氏春秋》又名《呂覽》,戰國末年,秦相呂不韋,召集門客所編撰。
全書內容龐雜,以儒、道兩家思想為主,有的學者認為:其主導思想則是陰陽家,兼收名、法、墨、農各家言論,故《漢書•藝文志》列於「雜家」,高誘《呂氏春秋序》謂:此書「備天地萬物古今之事」。
《呂氏春秋》也有很高的文學價值,「文章簡練流暢,推理有條不紊,乃學文者之典範」(陳奇猷語)。
本篇為《呂氏春秋•達郁》第一段,說理特點如《漢書•藝文志》云:「蓋論病以及國,原診以知政。」就是說,拿醫理,來說明治國的道理。文章先以繁筆舉出六樣人體組織都是在保持疏通的條件下,才能無病,列舉的順序,由表及裡,由粗及精。而後,以簡筆從反面論說,指出不通則病,「病之留、惡之生也,精氣鬱也。」這裡不再重複羅列「肌膚」而以「精氣」一項括盡,因精氣是生命本源,舉此一端,便可涵蓋其他。文勢至此,以下本可揭出國事這個正題,卻稍稍宕開,以「水郁」、「樹郁」、「草郁」三事鋪墊,見出「郁則病」乃是自然界的普遍現象,不獨人體為然,文章的意思更加豐富了。由此再接正題,水到渠成,「國亦有郁」,銜接得很緊。緊接著,從國君與人民兩方面指出「國郁」之所在及其產生的惡果。兩個「矣」字,感慨無窮。「處久」二字,極有分寸,因為鬱積久且深,才會產生「萬惡」、「萬災」,若能及時疏導,便能消災去惡。
最後,提出解決問題的辦法,關鍵在於任用「豪士」與「忠臣」,言路既通,國郁即可消除。
此文以醫道、論治道,詳於引喻之事,而略於所明之理,知識性與政治性,結合得很好,這比抽象地高談大道理,更容易為讀者接受。
【註解】
達郁:疏通鬱積滯塞。 三百六十節:人體有三百六十六骨節,此舉成數。 九竅:眼、耳、鼻各二孔,口一孔,加尿道、肛門,總稱九竅。 五藏:即五臟,指心、肺、脾、肝、腎。 六府:即六腑,指膽、胃、小腸、大腸、膀胱、三焦。 比:此處指皮膚細嫩緊密(皮膚不粗糙、破裂)。 精氣:指維持生命的本原物質。 污:水淺不流。 蠹:木中之蟲。 蕢:讀愧,腐爛。 忍:殘忍,忌恨。 豪士:正直敢言之士。
正是:
主德不通,民欲不達,
國必滯塞,貧病絕煞。
此次瘟病,神靈示警,
仍不棄共,必致殞命。
佛光普照,絢麗璀璨,
新世紀現,浩鴻宇寰;
天滅中共,勢所必然;
除舊布新,億眾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