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畫家張大千臨摹的敦煌莫高窟第三二七窟宋代伎樂軸。(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莫高窟又稱千佛洞,坐落在河西走廊西端的敦煌。始建於十六國的前秦時,距今已有2000多年,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宏大、歷史最長久、內容最豐富、保存最完好的佛教和石窟藝術寶庫。
經歷朝歷代的興修,莫高窟有洞窟735個,壁畫4.5萬平方米、泥質彩塑2415尊。莫高窟的佛像造型逼真,栩栩如生。每一幅壁畫、每一尊佛像,都有一個神奇又感人的故事。
在第237窟中,有一尊中唐時期彩繪雙頭佛像, 雖然時間跨度長達千餘年,但依然色彩斑斕,形象生動。關於這尊佛像的故事,《大唐西域記》中曾有過記載。
在古印度的犍馱羅國,大部分人都篤信佛法。雖然很多人都很貧窮,但他們依然努力掙錢,以實現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廟堂中用自己的錢,彩繪一尊佛像,來表達他們的敬佛之心。
有兩個人最為虔誠,他們起早貪黑,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就這樣拼命幹活、省吃儉用、辛辛苦苦地攢了好幾年,這兩個人終於各自攢了一枚小小的金錢。
這一天,兩個人高高興興帶著自己的金錢來到廟裡,準備請求畫工給他們彩畫佛像。他們找到一位畫工,將自己用血汗換來的小小金錢捧在手心裡送到畫工面前,因為激動,他們的雙手微微顫抖。他們誠懇的對畫工說:「好心的畫工師傅,我們很早就希望能彩畫一尊佛祖金容,可是,我們總是窮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這幾年靠當雇工攢了一個小錢。看來,我這一生再也無法有更多的積蓄了,就用這兩枚錢請你給我們各自畫一尊佛像吧。」
畫工看著這兩個一臉渴望的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儘管他知道,這兩枚小錢連買顏料都不夠,更不可能畫兩尊佛像了。但是那連個衣衫襤褸的人,對佛的赤誠讓他深深的感動了,他收下了兩枚帶著體溫的小金錢,答應要替他們彩畫佛像。
畫工拿出自己的錢,購買了上等丹青,使出了看家本領,為他們兩個人彩繪佛像。他要拿出最好的技藝,用最真誠的心,將這兩個窮人對佛的敬意溶入一幅小小的畫像中。畫工在畫的過程中,感到自己的巧妙構思泉湧般源源不斷,他驚奇的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流暢的繪出一幅佛像。佛的形像在自己的筆下,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逼真。
畫工全神貫注的繪製佛像,心無旁騖,不幾天就完工了。當他放下畫筆,看著面前這尊莊嚴殊勝的佛像,竟不敢相信是自己的手筆。雖然自己為了達成兩個窮人的願望,貼錢搭工,但看到自己能畫出這樣精彩的佛像,畫工由衷的感到欣慰。
過了十幾天,兩個窮人興沖沖地來寺廟裡詢問畫工,佛像畫好了沒有,他們要觀像禮佛。畫工帶著他們來到完成的佛像前,指著他的得意之作說;「兄弟,這就是我為你們畫的佛像,你們一定會滿意的。」兩個窮人看到畫工只畫了一尊佛像,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對而視卻不發一言。
畫工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對他們解釋道:「我們都是窮兄弟,我沒貪你們的錢,說實話,兩個錢不夠這一幅像的顏料錢,更不說工錢了。我是把我的心意和技巧都溶化在佛像上了。」
畫工話音未落,只見一道耀眼的光芒從佛像上放射出來,形成一輪金色的光環,瞬間照亮了整個廟堂。緊接著,奇蹟出現了,畫工和這兩個人分明看到,佛像在徐徐移動,分化成兩個一模一樣的佛,兩尊佛像的光芒交相輝映,奇彩眩目,令眾人目瞪口呆。
過了一會兒,兩尊佛像又漸漸的合二為一,最後定格成為一幅兩個佛頭共處一身的奇異妙像,殊勝無比。畫工和兩個窮人跪倒在地,久久的頂禮膜拜。此後,三個人都皈依佛法,在廟裡出家修行了。
而這座寺廟,也因雙頭佛像而聲名遠播,前來瞻仰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常年香火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