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龍山寺屋簷上的鳳凰剪黏。(圖片來源:Bernard Gagnon/維基百科)
天垂象,有鳳凰銜書於郊,周文王曰:殷帝(商紂)無道,虐亂天下,皇命已移,不得復久。於是作〈鳳凰之歌〉曰:翼翼翔翔,彼鸞皇兮,銜書來遊,以命昌兮,瞻天案圖,殷將亡兮,蒼蒼昊天,始有萌兮,神連精合,謀於房兮。
殷周之際 小邦周崛起
遠古時代,周族處於戎狄之間,周古公亶父為了躲避戎狄的侵擾,故遷都至岐山(今陝西)下;這裡土壤肥沃,適宜農業耕種,而占卜的結果也是好的,使大家能安心住下。公亶父有三個兒子,長子叫太伯、次子叫仲雍、幼子叫季歷;相傳季歷的兒子──昌(周文王)──出生時有瑞兆,所以公亶父傳位給季歷和昌,自此季歷為周國開拓領土。
此時是殷周之際,周是商朝的屬國,商朝的國力逐漸衰弱且暴虐統治,四方部族盡皆叛亂,商朝便倚借周國的力量去平定四夷。(商)武乙三十五年,周王季歷以雷霆之勢為商朝抵禦西落鬼戎,俘虜二十個翟王,可見其部落之多;這場戰爭歷時三年,大勝後,得到商王武乙的賞賜。
季歷征服鬼方後,繼而於文丁(武乙之子)二年討伐燕京之戎,卻是戰敗,但他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征伐余吾之戎,並於文丁四年將之攻克,商王命季歷為牧師(諸侯之長)。又文丁七年,季歷攻克始呼之戎,十一年征伐翳徒之戎,擒獲三大夫;就這樣周國在征伐戎狄的過程中,擴張領土與實力,使得商王備受威脅,最終季歷被文丁殺死了。
文王受命 有此武功
季歷死後,由其長子昌繼位,即周文王。文王在位時,正值商朝末期帝乙、帝辛二王之際;帝辛,就是眾人所知寵愛妲己、酒池肉林又暴虐無道的紂王。此時周國仍服事於商朝,因文王「冤侮雅遜,朝夕必時,上貢必適,祭祀必敬」,得紂王歡喜,紂王命他為西伯(西方諸侯之長)。
當初文丁冊封季歷為牧師,周為商去抵禦反叛商朝的戎狄部族;現下紂王冊封文王為西伯,周又為商去征服反叛商朝的諸侯國。一晚,天空出現了異象:文王見南方之宿朱雀振翼於岐山之巔,祂的嘴裡銜著由金木水火土五星共聚而成的玉圭,構成了「有鳳凰銜書於郊」的星圖;這是上天頒布給文王的詔書,意味著周將取代商的天命。
文王便藉著紂王要他征伐叛國的時機,或征討、或德化,壯大自己的力量。文王受天命的第一年,他解決了虞國與芮國的爭議,接著用六年的時間征伐西邊的犬戎(畎夷)、密須,及東方中原地帶的黎、邘、崇等國。當文王打敗黎、邘時,已離殷商的京畿地區不過二百多里,商的祖伊有所警覺,害怕地向紂王道:您荒淫暴虐,大龜無法卜出吉兆,上天恐怕是遺棄商朝了。
東方諸侯中最難攻克的是崇國,國君崇侯虎是紂王重要的羽翼,這是一場攻城之戰,戰況非常激烈,文王硬是攻破了崇城,文王烝哉!文王向西滅犬戎、密須,解除後顧之憂;向東滅黎、邘、崇等國,進逼商朝京畿,並在滅崇之後,將都城由岐山東遷到豐,屏除了在地理上進軍殷商的困難。
這個時候周國的勢力已達到「三分天下有其二」,克商的戰略佈局已然完成,文王卻在攻克崇國後的一年棄世了,由武王繼承父志,成就滅商大業,建立周朝。《逸周書‧祭公解》曰:「皇天改大殷之命,維文王受之,惟武王大克之,咸茂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