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楊繼盛,直隸保定容城人,為人正義。丁未年,中進士,拜為「車駕司員外郎」(官職名)。嚴嵩擅權,仇鸞(人名)受寵。夏言和曾銑,遭受讒言,被打入牢獄。楊繼盛對妻、妾、兒子講:「我要彈劾嚴嵩,以報效國家。」車駕郎中王繼津,與楊繼盛是同年進士,前來聯繫,告訴夏言、曾銑,立即被殺戮。楊繼盛更加慷慨激昂,決意打擊嚴嵩。
楊繼盛已為長子應尾,聘定同窗李鶴峰之女為妻。王繼津為兒子求聘繼盛之女,而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楊繼盛次子應箕。
有一次,楊繼盛上書,規諫、阻止開放馬市,力陳開放馬市有「五謬十不可」,並在奏書中,痛斥嚴嵩。明世宗閱後,批本云:「楊繼盛之言是也。」恰巧皇上與嚴嵩對弈,嚴嵩乘機就把批本,放入袖內走出,改簽,矇蔽,命令錦衣衛,捉拿大學士趙錦,送到武英殿審問,嚴刑酷訊,貶謫為臨洮狄道典史。楊繼盛來到狄道,因縣令李魚泉考績期滿,上司委任掌管縣印。巡按姚景弘,發放官銀購買一千匹絨布,價值只值金銀四分之一。被楊繼盛發現,責打差官,拿到所發放的銀票,聲言定要上奏皇上知曉,馳馬就走。姚景弘趕來,跪在門前請罪,囑咐臨洮知府名叫應養虛,追回官銀。楊繼盛勒令開通洮水,灌溉民田,此事才肯罷休。
碰巧給事中厲汝上奏,控告姚景弘貪婪殘酷。大學士徐階,特此舉薦楊繼盛,提拔為武選員外郎。楊繼盛於是承命還京,上疏揭發嚴嵩有「五奸十大罪狀」。此時,嘉靖三十二年。嚴嵩刺激皇上發怒,下令校尉,捉拿楊繼盛,送到刑部。嚴嵩的門生何鰲,是尚書。嚴世蕃(嚴嵩之子)命令刑部員外李天榮,囑咐何螯,暗害楊繼盛,嚴刑拷打,羅織罪名,判處死刑。牢獄三年,王繼津探監,告訴凶訊。刑科鮑道明監斬。楊繼盛妻張氏,代替夫屍進諫。鮑道明深懷同情,但無可奈何,張氏自刎而死。楊繼盛妾槐月娥,被充軍到金山。長子應尾,充軍M榆林,次子應箕,充軍臨洮。
李天榮受嚴嵩父子指示,囑咐在解役途中,暗害楊繼盛的兩個兒子。王繼津因是楊繼盛故友,被貶到榆林驛站。驛丞目睹解役行凶,讓僕役毆打解役,救出應尾同行。曾銑部下副將葉真,因曾銑受冤,發動叛亂,半道搶劫王繼津和應尾。王繼津曉以大義,葉真欽佩順從。槐月娥懷抱幼女,流徙金山,到董家莊鄉官董傳策家,避雨。此時,松江知府嚴元,是嚴嵩的僕從。解役轉告董傳策:要殺害槐氏母予。董傳策奴婢秋香,願替槐氏赴死,傳策夫人也願用自已的女兒,替換槐氏女兒。秋香和傳策的女兒,被送到官府,嚴元企圖佔有秋香作妾。差役就把抱來的女嬰還給傳策。秋香刺死嚴元,爾後自刎。應箕被押解到臨洮境內,走進一座廟中,抬頭一看是楊繼盛的生祠(是百姓敬建的)。百姓正紛紛祭奠,發現應箕,問明原委,共同迎到家中供養。解役念及是忠臣之後,不忍下手,就偽報嚴嵩,說應箕已死。不久,朝廷命令總兵葉真,把嚴嵩的家資財寳,全皆沒收入官。貶嚴嵩於養濟院,嚴世藩被處斬。應尾、應箕等,釋放歸還,兄弟連科,同榜進士。朝廷贈楊繼盛為太常正卿,謚號忠愍。應尾兄弟得官,應箕與王氏之女成婚。
(事據無名氏撰《丹心照》劇)
正是:
嚴氏父子一條心,
強控朝政鐵桶悶。
滴水不漏管得緊,
委實確屬定一尊!
霹靂一聲震天響,
父子皆亡命舊陰。
所貪財寳全沒收,
父子地獄兩光棍。
行賄索賂最辛苦,
貪髒藏髒操盡心。
突然心血化烏有,
才知貪財是禍根!
抱住金磚去跳井,
最是儍蛋不是人。
附錄【中國歷史人物大辭典•嚴世蕃】
嚴世蕃(?∼1565)明臣。號東樓,嚴嵩子,江西分宜人。由父蔭入仕,累官工部左侍郎。時嚴嵩昏老,朝事一委世蕃。賣官索賄,無所不欲。《明史》稱「士大夫側目屏息,不肖者奔走其門,筐筐(帶著財物送賄)相望於道。」後為御史鄒應龍彈劾,戍邊雷州,未至而返。又大造庭園,日縱淫樂。後欲大謀反,被殺。籍沒家產金三萬餘兩,銀兩萬餘兩,珍寳古玩數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