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香港青少年哭泣,也為大陸青少年哭泣。他們是如此年青,如此年青!(看中國合成圖)
按:為香港青少年哭泣,也為大陸青少年哭泣。「看,他們來啦!你看那些孩子們,那些畜生們要孩子們親眼看這種可怕的事!」我現在看去,一隊年青人,多數穿著農裝,雙手背捆著,被領向這塊空場。他們是如此年青,如此年青!
一天,我在陳魯集一個我所轄的教區裡悲傷地完成早課,因為主持這教區的神父已經被共產黨逮去了。村裡的大鐘響起來,以前那位神父的僕人驚慌失措地跑來告訴我,共產黨已經使村長傳命,召集村民在一個廣場上集合,這廣場原是孩子們的遊戲場。「神父,你也得去」,那年青人說。「每個人都須在十點鐘到達那裡。」
鐘聲又響起來,那沈重惡兆的鐘聲,使我憂鬱。我再問那個年青人時,他已經驚恐得講不出話。我決定自己去看看共產黨又要搞什麼花樣。
我到達廣場時,全村的人都已集合在那裡,年老的,年青的,男的,女的,以及小孩子們。小孩子們同他們的先生站在前排。我打聽一下共產黨把我們喚來有什麼事。一個人對我耳語說:「要我們來看出紅差──砍頭。」
他的同伴靠近我的肩膀,用手掩口低聲說:「這是一次大紅差,聽說受刑的很多,有十個,還許多。」
「他們犯甚麼罪?」我問。「他們沒犯罪」,那人辛酸地說,「他們是學生,在張村的反共學校的學生。」
「四存學校?」我問。我必須要振作,停止戰慄。
「是的」,那人說,他推一下我的肩膀,「看,他們來啦!你看那些孩子們,那些畜生們要孩子們親眼看這種可怕的事!」那人抖戰起來,用腳恨恨踢地地顯得憤怒而痛惡。
我的記憶又湧上心頭,我年青的朋友王君也是那個學校畢業,當共產黨有計畫地捕殺該校畢業生時,他曾被活埋。我禱告上帝賦我力量;我必須像一個冷靜的客觀的外科醫生,我必須不讓情感和激動所征服。我必須注意觀察,不讓那些混在人群裡作刺探工作的紅色魔鬼懷疑我已由於情感的突變而陷於病態。
我後面的那人已經說過,「他們來啦!」我現在看去,一隊年青人,多數穿著農裝,雙手背捆著,被領向這塊空場。他們是如此年青,如此年青!
一位共產黨向他們狂叫發令,他們被迫跪下,面向著人群。共產黨又下令這些年青人跪著彼此移近,直到每人相距不到一尺遠。我數了一下,一共是十三個人在晨光中跪在那裡。北方原野吹來的風,掃過他們年青的面孔。
這些是純良的中國青年,是優良剛直的,他們之被清算,就因為他們剛直。守衛的民兵,開始後退。一個共產黨官員高讀一篇冗長的罪狀,「叛逆」一詞不斷從口中跳出。
人們沉靜無聲,面孔顯出不恥的樣子。每人都清楚這些青年,知道他們不是叛逆。四存學校是一個最民主的學校,校長具有新思想,實行半工半讀制,是一種新的訓練方法,使無力出外就讀的學生,至少可以獲得一些知識,學習一些讀和寫。這種教學曾獲到很大成就,如果不這樣給青年農民一點知識,他們將永遠毫無所知。如假以時間,將可使廣大的不識字地區,普遍獲到一些教育。
人們聽到這些捏造的罪名,知道即使這些青年想做賣國賊也沒有機會,因為在這區域裡並沒有日本人。
由於這種奇怪的意識存在,他們曉得何時停止長篇漫罵的胡說八道,共產黨首領開始同時發布兩個命令。他令已嚇得面白發抖的教員們叫小孩子唱愛國歌。同時作手式叫劊子手開刀。劊子手是一個凶恨結實的年青共兵,膂力很足。那共兵來到第一個犧牲者後面,雙手舉起寬大銳利的大刀快如閃電般的砍下,第一顆頭應聲落地,在地下滾滾轉,鮮血像湧泉般噴出。
孩子們近於歇斯替裡的歌聲,變成了不協調雜亂的啼叫聲。教員們想打著拍子將喧囂的音調領上秩序,雜亂中我又聽到鐘聲。
我們看著那劊子手像閃電一樣,自右而左,一刀一個,跪著的學生們迅速都變成了刀下鬼。那劊子手砍完一個再砍第二個時,看也不看前一個,毫無意思去看看砍得結果如何。他把刀揮動了十三次。陽光反映在刀片上,最初是耀眼發光,隨即被鮮血沾污而失掉閃爍。那劊子手揮刀十三次,每次都準確地把鋼刀從頸間兩塊小骨之間砍下,從無一次失手。他頭也不轉地揮動大刀,當砍完最後一個──第十三個人頭時,他把刀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當我用迷濛的眼看到這一幕時,我冷靜地想,那劊子手雖然這樣沒有人性,他仍舊相信古老的中國迷信:如果劊子手在犯人死去的一霎那去看那犯人時,死者的鬼魂便在頭斷時從軀殼裡飛到劊子手的身上而使刀子手終生不得安寧。那個謹慎地共黨劊子手緊緊地遵守些迷信,所以不敢去看死者。幾個在場的觀眾,跑上去用饅頭吸取犯人頭中湧出的鮮血。有些中國人認為染存鮮血的饅頭可以醫治胃病。舊時,犯人在中國常被砍頭,現在還常發生,但真正吃染血饅頭的中國人還很少有。現在,共產黨竟這樣鼓勵人們來破除迷信!不過,共產黨並沒有放任人們盡量拿饅頭去沾血,他們自己還隨著有新花樣搞出來。
我驚奇地看著共黨士兵們動手。
幾個強壯凶猛的傢伙衝上前去,把死人翻轉過來,然後我恐懼地看見他們彎下身去,每人用尖刀在死人胸前挖一個洞,接著用雙腳或一腳蹬踩,使死者的心從洞中外湧,然後捉住拉出。
他們把十三顆心放在一起,用柔軟的蘆葦穿成一串。
兩個靠近我的觀眾苦笑看著那些離去的共產黨。
「他們把心拿去作什麼?」我問那較年長的一位說。
「他們將在今夜把那些心吃掉,他們相信那樣可以增加力量。」他說完後恨恨地咀咒著走開。
「看那些孩子們」,另一個說,「可憐的孩子們」!他悲痛地搖著頭。小孩子們嚇得面孔灰白,有幾個已經嘔吐,教員們責罵著他們,一面集合列隊返校。
這是我首次看到小孩子們被迫觀看血刑。這是共產黨使孩子們變成凶野無情的計畫之一,想使他們變得喪心病狂而能作出一樣的野蠻殘暴行為。並利用共產黨的暴力使他們震服。從此,我常常看到孩子們被迫去看殺人。第一次他們受到驚嚇,情緒擾動,常常刺激出胃病。第二次情形便較好,到了第三次,有些孩子們便對這種可怖的局面發生興趣。
第二次的鐘聲結束了行刑,那時正是十點鐘。殺頭共用了十分鐘,全部時間不及半小時,包括十三個人被砍頭,小孩被驅回學校,死者家屬將死屍抬走,和人群的消散。共產主義是最有效率的!
一天下午,當我在同一村內走過一條巷子時,一些孩子向我跑來。「快來,神父!」我立刻隨他們跑去。大道上看到有四路大馬車馳向賀龍的司令部去。那些都是鄉下土製的大軍,沒有彈簧,有兩個鐵架木輪子。我走向一個士兵,他正在鞭著一頭驢子架上車轅,尖叫哭聲亂成一團,許多村民,共產黨士兵和傀儡們團團圍住,看不清是什麼事發生。不一會,車子都準備好了,人們紛紛閃開讓兵士們走進驅車。這時我看到每個車裡都有一個人雙手和雙腳被釘在車板上,共黨車伕揮鞭高聲叱驢,於是這車列向前開動。路上粗糙的石頭凸凹不平,顛簸得車裡人難以忍受。驢子跑得越快,車震動得越凶,車裡人的痛苦越劇烈。而共黨驅車者竟以瘋狂的速度橫穿過村子幾大,再跑到更粗糙的路面,馳向賀龍總部。在那裡,車裡的人如還沒死,便被解下車來。他們驚心動魄的號叫聲震動全村。一直震達我的心弦。
每次我看到這種野蠻的行為時,我內心中便引起個人的行動意識,最少想作一點抗議的表示。但我無能為力。我必須記住我所選擇的作法,祈求上帝的協助。我也必須記住自己的反共計畫,隨時隨地追蹤著共黨,作一個暗地裡的觀察者。我正確地記錄著每一件我看到和聽到的事,不斷地研究我的記錄以求發現共產黨計畫及行動的要領。我研究愈深,愈看清他們正在已控制的地區實行恐怖政策,同時發動一個更大的目標──征服全中國。
他們有一種刑訊的方法,表示出他們厭惡國民政府的心情。他們捉到親政府的忠貞愛國分子,將雙手捆起,高高吊在樹上,集合一堆人在下面嘲弄著說:「現在你看到你的政府朋友來救你嗎?」假如他說看到,一個共產黨就砍斷樹枝,把人跌死在地上。假如他說沒有看到,共產黨便嘲笑他的愛國主義,並辱罵政府。最後還是在漢奸罪名下被跌死為止。在戰時,當共產黨假作與政府完全合作而保證忠實於政府時,這類事竟繼續不斷地層出不窮。另一方面,他們更發出大量宣傳品,告訴美國及歐洲,誇言他們抗日的英雄行為,及解放中國免於侵略的決心,並聲稱為中國人民幸福作深遠計畫。
時間越久,恐怖越增加,殺人都不夠刺激了。共產黨又增加了許多暴刑,制定各種刑罰,並劃分等級,令劊子手學習執行。有時他們強迫一個人吞食大量食鹽,不給一點水喝,直到渴死為止。有時疲勞審問一個犯人,晝夜不斷地審訊,直到犯人精疲力竭,死去為止。
他們有一種致人速死的方法。被判決的人從家中被拖到共產黨總部。一群共產黨把他推進一間房子裡。「現在我們要檢查你的良心」,一個人說著向另外一個人點頭示意,另一個人立刻走向前來將犯人上衣撕下,用利刃把心挖出。
有時強迫一個人脫光衣服,在鋸斷型的碎玻璃上滾來滾去。在冬天,共黨在冰凍的河上打兩個洞,把犯人從一個洞裡拋下,從另一個洞口拖出,看著他掙扎喘息的樣子加以嘲弄。當犯人被推下洞口後,共產黨在第二個洞口叫道:「從這邊出來!」當那人掙扎著到第二個洞口才爬出來時,又被共黨推進洞裡。那人再游向另一洞口,希望共黨能大發仁慈使他從那裡爬出。但又被推下,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直到凍死或淹死而止。在山西的一位共產黨發明了一個可怕的刑罰。有一天他在一個城裡閒逛,在一家飯館門口停住,注視著煮飯的大鍋。於是他定購了幾雙大鍋,並立時捕捉些反共人士,草率舉行審判,同時令苦力把鍋裡注水煮沸。審判一完,立即把三個判死刑的犯人又脫光擲進鍋裡,活活煮死。
此外,共產黨還發明許多殘酷的暴刑。一種是「北平快車」。用繩子在犯人雙足的踝骨打上活結,把繩子另端拴在驢或馬的尾巴上,鞭策驅馳。把犯人活生生拖死。另一種是「坐飛機」刑法,是把犯人的足趾和拇指繫在樹幹上。當犯人受「降落傘」刑懲時,先縛緊放在布袋裡,抬到塔頂或樹尖上,然後從上面拋下。
如果共產黨想戲弄一個犯人,只想讓他受重傷而不讓他致死以便再施用其他酷刑時,還有一種「猴爬旗竿」的惡作劇。把犯人衣服剝光,迫使沿著釘滿尖針的竿子向上爬去。在向上爬時也許不會碰傷,但在被迫迅速滑下時也許會弄得皮開肉綻。
在平山,我曾看到一個人的父親被活活剝皮至死。兒子被共產黨逼著親眼看這慘刑的執行,親身聽到父親在哀號中死去。共產黨在他父親的身上倒上醋和酸類,一張人皮便很快地剝下。先從脊背開始,然後剝到雙肩,全身皮都剝下後,只剩下一顆頭皮存在。他的父親在全身皮被剝下後幾分鐘便死掉了。